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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飛鴿傳情書有淚(九)

  • 泛塵妄仙
  • 水影驚鴻
  • 4063字
  • 2011-08-26 15:39:42

之初暗嘆一聲,卻又不能再多說什么,見辛許和辛女都不反對,只得與君之下出門前往桓府,決定先看看情況,想辦法混入桓府把戚恕之的信稿偷出來。

之初跟著君之下前往桓府,途中一句話也沒有說,君之下本就不愛說話,更不會主動找話題,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之初早已習慣君之下的沉默寡言,倒也沒覺得不自在,腦海中只是盤旋著桓吾知與戚恕之之間的誤會究竟出在何處。

離桓府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之初老遠便瞧見掛著白燈籠的門前站滿了一群臉色哀戚的年輕男子,都想擠進桓府去,卻被府內的下人攔在了門外。

之初和君之下很快便來到那群年輕男子之中,拉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書生詢問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兩位兄臺想必也是仰慕吾知小姐的才貌而來,可嘆如此年輕的生命就這么得急病去世了,真是紅顏薄命,蒼天無眼啊!哎,我們這些窮書生,在她生前未能見上一面,已是遺憾,想來瞻仰一番吾知小姐的遺容,卻也被攔在門外,只能嘆一聲與她無緣了。”那書生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搖頭苦嘆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死的是他的妻室呢。之初自然要配合著他大大哀嘆一聲。

“兩位請進!”正當之初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混進去之時,桓府的下人出來請之初與君之下進府。之初立刻感覺到周圍聚集投來的羨慕妒忌的眼神,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可以得到優(yōu)待,不解地看著桓府的下人。

那下人卻并不打算解釋原因,只是引兩人進去,之初本還呆呆地站著,卻被君之下拉住右手跟著那下人穿過人群走進桓府。

“之初,之下兄,別來無恙,沒想到你們也是吾知小姐的仰慕者。”剛進桓府,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從右邊傳了過來,竟是多日不見的牧夏末。

“原來是夏末兄,多日不見,依舊精神。我們還以為今日要白跑一趟了,沒想到出門遇貴人了。那夏末兄又為何會出現在桓府,難不成也是仰慕吾知小姐?”之初見到牧夏末,就好像吃了一口定心丸一般,心情也好了許多,和他開起玩笑來。

“吾知小姐傾國傾城的容貌,超群出眾的才華,又有誰能不為之傾倒呢?老夫與桓大人稍許有些交情,吾知小姐不幸得急病去世,自然應當前來憑吊。兩位隨老夫去靈堂吧。”牧夏末解釋了一下,便領路帶兩人去桓府的靈堂。

三人還未走到,靈堂內便跑出幾個慌慌張張的婢女仆人,見到牧夏末都恭敬地下跪行禮,可見牧夏末確實與桓修壑關系不錯,否則怎會連下人都認識呢?

“靈堂內發(fā)生何事?”牧夏末抓住一個往外跑的仆人問道。

“夫人和戚夫人又哭暈過去了,老爺讓小人去請大夫,還有準備馬車送戚夫人和戚公子回丞相府。”那仆人跪在地上急急地回答著,牧夏末將他放行,他便一溜煙跑了。

三人繼續(xù)往前走,此時靈堂內走出一男一女,那男子身材英偉,臉龐算不上英俊,卻看起來極為舒服,卻增添了幾分憔悴,那女子滿臉的淚水,有些郁郁不振,較弱地靠在男子的胸前,靠他的支撐走著路。

“人死不能復生,戚夫人請節(jié)哀,別哭傷了身體。”牧夏末上前向那男子拱手為禮,并安慰著男子懷中的女子。

之初聽到牧夏末稱呼女子為戚夫人,已知曉眼前這兩人便是桓吾知故事里的戚恕之和杜瀚漪夫婦倆,忍不住細細打量起來。

“多謝國師關心,戚某先帶內人回丞相府休息,還要勞煩國師幫忙勸慰姨丈姨母。”戚恕之因為懷中抱著杜瀚漪不便行禮,只能以點頭代替,神情甚是恭敬,只是略顯疲態(tài)。

“恕之請放心,老夫自當盡心盡力。”牧夏末當下答應,親自送戚恕之和杜瀚漪離開桓府。戚恕之雖然因為之初灼灼的目光而感到詫異,卻也沒多加詢問,扶著杜瀚漪坐上馬車離開了桓府。

“夏末兄若是有事要忙,不用特意招呼我們,我們只是想瞻仰一下吾知小姐的遺容,過會兒便會離開。”之初為了方便自己行事,不免有些露骨地推著牧夏末離開。后者只是笑笑,也確實有事,告罪一聲進入靈堂去了。

“之下兄,我們趕緊去桓吾知的書房吧。”之初見周圍的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人來搭理他們,正好是下手的好時機,便催促著君之下。

君之下點了點頭,帶著她饒過靈堂,邊走邊找桓吾知的書房。之初一路走著,只能感嘆桓府的規(guī)模宏大和九曲十八彎,若是她一人走進來,除非一路穿墻打洞,否則這輩子恐怕是很難走出去了。她對自己雖然沒有信心,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君之下會找不到地方,君之下也確然沒有讓她失望,沒轉多久便到了一間裝飾得非常雅致的房間門前,只是被滿院纏繞的白布渲染得有些蕭條之意。

之初等不及將門打開,君之下則謹慎地四周圍看看,發(fā)現沒人后才跟著之初走了進去,不忘把門關上。當君之下走進書房時,之初早已經開始到處亂翻起來。桓吾知只說那些書信放在她的書房內,之初本以為很好找,卻沒想到豪門望族家小姐的書房比起他們住的整個秋宅還要大些,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你這么盲目地四處翻恐怕到明天都找不到,這些是桓吾知最珍貴的東西,怎么會隨處亂放,應該找找那些隱蔽的地方。”君之下見之初像個無頭蒼蠅一般,搖了搖頭,指點著她。

之初轉過頭來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便沒有反駁,抬起頭來想桓吾知會把書信放在那里,手又不自覺地摸著耳垂。

君之下見之初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隨即又恢復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初自顧自地想著,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這里肯定有什么暗格,桓吾知為什么就不能說說清楚呢?”之初又找了一會而,開始埋怨起來。

君之下并沒有接話,慢慢踱步到墻上掛著的一幅畫前,細細端詳了半天,之初暗忖這都什么時候了,這家伙居然還有閑情逸致欣賞起畫來,正要上前拍他的肩膀打斷他,卻被君之下一把抓住她剛伸出去的手,一時僵立在原地,呆看著他。

“這幅山水畫應該是桓吾知自己畫的,畫藝超群,果然名不虛傳。”君之下邊品評著桓吾知的山水畫邊將之初的手放開。

“咳咳,恕在下才疏學淺,對于書畫一竅不通。之下兄,我們是否應該抓緊時間找戚恕之的書信呢?”之初向來對書畫不感興趣,只是匆匆瞥了那山水畫一眼便把目光轉到別的地方去。

“這幅畫掛在這里并非純粹為了裝飾,應該還有別的作用。”君之下說著將畫卷撩了起來。

之初聽到他這么說,又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盯著畫后面的墻看去時,發(fā)現墻上確有四四方方的與其他墻壁不吻合的痕跡,立刻上前輕輕敲打起來。在她的蠻力之下,那塊假墻終于被她掰了下來。墻壁內只是靜靜地擺著一只純銀打造的精致盒子,之初快速將銀盒子取了出來,打開蓋子,里面果然就是戚恕之寫給桓吾知的書信,之初不由喜形于色。

“真有你的,之下兄,你是怎么發(fā)現這里有暗格的?”之初邊將蓋子蓋好,把銀盒子捧入懷中,邊問著君之下。

“沒什么,直覺罷了。”君之下淡淡的回答著。

兩人沒有多作逗留,為了避免前門那些書生的堵截,他們選擇了從后門遁走,匆匆趕往丞相府。

由于先前戚恕之陪著杜瀚漪回丞相府小住,因此還住在那里,若不是在靈堂碰到戚恕之夫婦,之初和君之下吃不準他們住在何處,說不定就會去戚府撲個空。

事實上丞相已經去世數月,丞相府應該改稱為將軍府,只是眾人都已習慣這么叫著。除此之外,丞相府的兵力也增加了不少,這給之初與君之下的行動帶來了不小的阻滯,兩人花了好些時間才找到戚恕之與杜瀚漪暫住的廂房。杜瀚漪因為傷心過度,在房中歇息,戚恕之則一個人坐在門外的亭臺中的石凳上。

由于戚恕之是背對著之初和君之下,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光看他的背影,之初感到一種莫名的蒼涼之意。

“咳咳……”之初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為了引起戚恕之的注意,只得干咳了兩聲。卻沒想到面前的戚恕之一點反應都沒有,應該是想什么想得太入神了。

“戚公子……”之初摸了么摸耳垂,禮貌地叫了一聲。戚恕之全身一震,緩緩轉過身來,眼中射出茫然之色。

“戚公子,我們剛才見過面的,請恕我們冒昧來訪。”之初等了一會兒,見戚恕之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不得不開口說道。

“兩位找戚某有事嗎?”戚恕之認出之初和君之下是剛才在桓府見過的,因此沒有把兩人當做賊盜之徒,臉上卻明顯露出不善之色,顯然已知兩人不是通過正規(guī)途徑進入丞相府的。

“我們是受吾知小姐所托,將一些東西交給戚公子,并代她問戚公子幾個問題。”之初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向戚恕之道明來意。

戚恕之聽到之初的話臉色劇變,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這是吾知小姐要交給戚公子的。”之初又等了一陣,看他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將懷中的銀盒子遞給了戚恕之。

“兩位和吾知是深交?”戚恕之接過那銀盒子,并未馬上打開,只是疑惑地瞧著之初和君之下。

“并未見過,只是略懂通靈之術而已。”之初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通靈?你的意思是……莫非是桓梧的靈魂讓你來找我的?”戚恕之聽完之初的回答,整個人都激動起來,說話都有些困難。

之初朝他點了點頭,他便急切地去打開手中的銀盒子,因為有些緊張,蓋子只開了一個縫,他的手沒有拿穩(wěn),整個盒子都掉到了地上,盒中的書信散落了一地。戚恕之趕緊蹲下身子去撿,剛拿起一張紙,整個人便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動憚不得,接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看著手中握著的他自己寫給桓吾知的書信。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又撿起身旁的另外一堆,捧在手心里細細地看起來,看著看著眼中竟有淚水掉落在了那些書紙上。

“吾知小姐一直想要問戚公子,你們兩人明明曾經有過一段書信傳情的過往,為何在相見之后,戚公子卻表現得似乎與她從不相識一樣?究竟是什么樣的原因讓戚公子選擇了杜小姐而拋棄了吾知小姐?戚公子與杜小姐之間又有一段怎樣刻骨銘心的故事?”之初盡量讓自己以一個局外之人的姿態(tài)向戚恕之提問。

“這是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直以來與我有書信來往,讓我引為知己,漸漸使我傾慕的人不是瀚漪嗎?這些信都是我寫給瀚漪的呀,怎么會在吾知手中,這怎么可能?”戚恕之雖然句句都是疑問,但是卻也正好給了之初和君之下想要知道的答案。

之初和君之下微一堆視,眼中都射出果然有誤會的神色。

“戚公子若是不嫌在下語句不通,表達不順,便請聽在下為公子講述一個凄涼哀傷的愛情故事吧。”之初沒等戚恕之答應或者拒絕,徑自開始把桓吾知的故事復述給戚恕之聽。

戚恕之緩緩起身,將所有的信紙都撿起來,疊好放回銀盒子里,緊緊抱在懷中。又坐回原來的石凳上,開始認真傾聽之初的故事,聽著聽著臉色變得如紙一般蒼白,臉部肌肉不斷抽搐著,到得后來必須靠扶著旁邊的石桌才能撐起身體,淚水卻不能控制地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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