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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懸壺卿家問千秋

  • 泛塵妄仙
  • 水影驚鴻
  • 4044字
  • 2011-08-26 15:39:42

牧夏末看到她這樣先是一怔,再是笑盈盈地饒有興致地瞧著她保持著姿勢。而之初偷眼瞧去時,居然有一刻產生了錯覺,因為牧夏末這樣笑著和那個君之下的笑容很像。她趕緊回過神來,看看自己的模樣也覺得挺好笑的,扭扭捏捏的太像個女孩子了,一點都沒有自己平時的作風,于是緩緩放下手來,沖著牧夏末尷尬地笑笑,低下頭去,左手又開始摸耳垂了。

“對了,轉轉呢?轉轉怎么樣了?”之初沉默片刻突然想起轉轉昨夜為了保護自己受了重傷,淚水開始在眼眶里打轉。她本想起身,卻發現轉轉就在自己腳跟邊上睡著,這才安下心來。

“放心吧,沒事的,我給它吃了治傷藥,包扎了傷口,你這條靈犬被你養得很健壯,休息些日子該無大礙。之初你也需要好好休息。”牧夏末安慰了她幾句。

“這樣一來不是要耽誤夏末兄的行程了嗎,小子如何過意得去。這樣吧,如果夏末兄很急的話就先啟程,小子等傷勢差不多好了再去。”之初覺得牧夏末救了她,自己不能老拖累人。

“老夫走了,萬一昨夜的黑衣人再來你該如何應付?話說回來,之初是得罪了什么人呢?”牧夏末當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得不問。

“其實小子也不知道,小子離家不久,如何去與人結怨,而且昨晚那些黑衣人似乎也不想取我的性命,只是想將我制伏,這些人是想從我身上圖謀什么嗎,但是我身上又有什么可以讓人圖謀的呢?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夏末兄你幫我想想吧。”之初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但是也沒有什么頭緒。

“或者他們找錯人了吧。算了,別想了,還是好好休息吧,等你傷勢好一些,老夫去找輛馬車,我們再趕路吧。”牧夏末說著走了出去。之初先是移到轉轉身邊輕輕摸了摸轉轉的身體,聽到它“嗚”的一聲,怕吵醒它,便又回來躺下。

到得第三日上,之初的傷勢已有起色,她堅持讓牧夏末去準備馬車,牧夏末奈何她不得,便去了,兩人一狗乘坐著馬車又繼續趕路。一路上之初都把轉轉抱在自己的腿上,直到腿麻了才放它到毯子上,稍微好些又抱起來,這樣周而復始地重復折騰自己和轉轉,但她卻樂此不疲。

欣州離桐州本不遠,但為了之初和轉轉的傷勢考慮,牧夏末還是堅持不要趕太多路,累了就到附近小鎮客棧里稍作休息。這樣趕趕停停的,又花了三日時間才到得欣州。還是先找了家客棧落腳,休息一晚再去卿府拜訪。

第二天早晨,之初便隨著牧夏末前往懸壺卿家,因為轉轉的傷還沒痊愈,于是將它留在了客棧。所謂懸壺,顧名思義是開醫館為人治病的,卿家的懸壺醫館在欣州乃至在整個靳國都是出了名的。他們世代都在朝廷任太醫,到得這一代的傳人卿濟世卻拒絕入朝為官,他生性淡泊名利,不習慣官場中的勾心斗角,回到老家欣州開了懸壺醫館,為平民百姓治病。有時候遇到沒錢看病的窮人則分文不取,他還組織了一些與他志同道合的大夫經常到一些窮苦人家家里去為他們檢查身體狀況,因此廣受百姓的愛戴,都尊稱他為卿大善醫。他膝下本有一子,而且是老來得子,但是不幸卻在五歲那年得了重病,連他都束手無策,便將愛子送去給一至交好友照顧,至此再沒見過兒子一面。本來還有妻子相伴,但是也因為思子心切終日郁郁寡歡,于三年前病逝了。也有好心人勸他續弦,但是他總是拒絕,旁人為他感到惋惜,他卻依舊行善如昔,后來偶爾會出去云游濟世,經常不在醫館,懸壺醫館則交由其他族兄打理。

之初和牧夏末都未曾來過欣州,因此自然不知懸壺醫館在何處,當然,即使之初來過她也照樣不認識的。牧夏末便在路邊攔住了一位頭戴笠帽,背負藥筐,胡須發白的老翁。

“請問老丈,此處往懸壺卿家該如何走?”牧夏末拱手相問。

“兩位看起來甚為健康,這位小兄弟的肩傷也已好得七七八八,到卿家醫館又是作甚?”那老翁打量了牧夏末和之初一會,沒有回答問題反倒問起他們來。

“老丈這都看得出來小子肩上有傷?”之初吃驚地問道。那老翁并不答話,只是捋著胡須輕輕點了點頭。之初瞥了一眼牧夏末,意思是說“你看人家老丈捋胡須多好看,你捻個沒有胡須的下巴真是貽笑大方。”牧夏末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莫非老丈便是那懸壺卿家的卿大善醫?”牧夏末見那老翁如此神態心中一動,拱手問道。

“老朽正是卿濟世,大善醫不敢當,只是為百姓略盡綿薄之力而已。”那老翁承認他就是卿濟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初笑著說道。

“兩位找老朽所為何事?”卿濟世又問道。

“我們一定要在大街上說話嗎?”之初面露難色地問。

“那好,就到舍下一坐,兩位請跟老朽來。”卿濟世考慮了一下,又看了看一臉沉著的牧夏末,便引兩人到卿家醫館去了。

“兩位請坐,請用茶。”到了懸壺卿家,卿濟世換了一身黑色直裾袍,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他這么一換整個人年輕了不少,還有股令之初說不出來的熟悉的氣質,似乎在什么人身上也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之初和牧夏末便坐下來,拿起仆人端上來的茶品了一品。事實上之初對于茶道幾乎是一竅不通的,只是秋無愆和阿竹精于此道,所以也耳濡目染了些,但是僅僅只是皮毛而已,喝了一口只知道是好茶,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這茶色杏黃,香氣清鮮,入口則清香沁人,齒頰流芳,若老夫猜得不錯,此茶應該是君山銀針。”牧夏末喝了一口茶后慢慢說道。

“不錯,這正是君山銀針,想不到這位……老夫?”卿濟世剛想說說茶道,但是醒覺剛才牧夏末居然自稱老夫,脫口問道。

“實不相瞞,老夫牧夏末,乃皇上欽封國師,相信卿大善醫應該也有所耳聞,以卿大善醫的通透慧智,不必言明也當知老夫此行的目的。”牧夏末開門見山報上名來,說卿濟世知道自己是為何而來,但是之初卻是一頭霧水。

“原來是國師親臨,老朽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失敬失敬!但是國師所請之事,請恕老朽不能答應,兩位請回吧。”卿濟世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牧夏末后斬釘截鐵地說道。

“等一下!我和他不一樣,我不是為你們說的那事來的,我是受令夫人之托前來為她完成心愿的。”之初一聽對方下逐客令,馬上站起來說道。

“老朽的夫人?小兄弟不是在開玩笑吧,老朽的夫人已經辭世三年了,如何會托付小兄弟什么心愿?”卿濟世權當之初是在信口開河。

“小子怎敢信口雌黃,確實是三年前令夫人托付小子將她親手縫制的衣服交給她始終沒有見面的訴兒。她還說只要向卿大夫您說清楚她的心愿,您便會告訴小子令郎所在之處。”之初也不顧忌牧夏末在一邊,便把來意說了出來。聽完之初的話,卿濟世一臉驚愕,愣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

“哈哈哈,老朽差些就老馬失蹄了。國師果然是神通廣大,居然連小兒在千秋山莊都被你們查出來了,還故意利用老朽對夫人的掛念,說是她希望你們去找訴兒,真是太高明了,老朽差點就上當。卿某人還是那句老話,國師想要知道千秋山莊在何處,請恕老朽無可奉告,還請不要再費心機了。請吧!”卿濟世哈哈大笑一會兒,面色一沉,厲聲將他以為的牧夏末和之初的奸計揭穿。之初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但是既然卿濟世這么認為了,她只能百口莫辯。

“之初,真是想不到我們的目的地是同一個地方,看來真是有緣。卿大善醫,你看看,此物你可認得?”牧夏末先是笑著看看之初,然后轉身面對卿濟世,從懷中拿出一串黑曜石串成的珠子。

“這不是……老朽實在佩服國師的通天能耐,想不到連這黑曜石珠都弄到手了。此物乃老朽年輕之時路過桐州,染上天花,得仇老爺子夫婦悉心照料才保住了性命,老朽便把這串珠子贈與他們夫婦,說如若有什么事讓老朽幫忙,老朽決不推辭。既然老夫說過認物不認人,而現在此珠在國師手中,那么老朽也就只能履行曾經許下的承諾。”卿濟世接過牧夏末手中那串黑曜石珠后深感無奈,只能深深嘆一口氣。

而之初聽他這么說便也想到原來牧夏末同他們一起去桐州見仇子固原來是為了這串黑曜石珠,他果然是別有目的,不知他要去那千秋山莊做什么?她還覺得這千秋山莊的名字頗為耳熟,一時卻也想不起來是聽誰說起過。她對自己這該死的記性真是一點都沒有辦法。

“那么就請卿大善醫告知我們那千秋山莊在何處吧。”牧夏末拱手道。

“罷了!京城一直往南有一座叫做仙侶鎮的小鎮,小鎮的一邊是一處峽谷,而往另一邊走則能看到一處深不見底的斷崖,而千秋山莊便在斷崖處,老朽言盡于此,也算是兌現了承諾,兩位請吧。”卿濟世說了千秋山莊所在之處后便下了第三次逐客令。

“斷崖?難道是在崖底?這怎么下去啊?還有,卿大夫,小子真的沒有騙您,令夫人確實托付小子將她所做的衣服交給令郎,請卿大夫把衣服給小子,小子也好完成令夫人的心愿。”之初聽到那千秋山莊原來離他們的還生殿如此之近,先是感到很詫異,但是一聽說是在懸崖下又很是疑惑,最后還是嘗試著讓卿濟世把衣服交給自己,畢竟她也是答應了他夫人的。

“如果小兄弟說的是真的,那老朽不明白,夫人她從來足不出戶,至死都沒有離開過家門,小兄弟是如何和老朽夫人接觸到的?”卿濟世不解道。

“是……是夫人托夢給小子的,或許是小子與夫人有緣吧。”之初差點說漏嘴,趕緊把話接了回來,有時候她也很佩服自己的急智,殊不知她的這些小把戲經常是糊弄不了人的。

“也好,既然小兄弟愿意為老朽夫人跑這一趟,老朽也應當感激才是。請稍等片刻,老朽這就去取。”卿濟世說著到內屋去了。

“夏末兄,看來我們又要結伴而行了,一路上又要麻煩你了。”之初笑嘻嘻地對牧夏末說道。

“之初說哪里話,由你一路相伴為老夫解悶,老夫求之不得,如何會嫌麻煩。”牧夏末輕輕一笑,虛捻著下巴說道。

之初見他捻下巴捻得這么自然,于是也學著他捻了捻,但是因為姿勢生硬,有種東施效顰的效果,惹得牧夏末不禁莞爾。之初只好尷尬地放下手來去摸耳垂。

“之初為何總是摸耳垂?”牧夏末見她總是去摸耳垂便問道。

“那夏末兄又為何總是捻下巴?”之初反問道。

“老夫習慣了。”牧夏末回答道。

“我也習慣了。”之初也回答道。

“哦……”牧夏末若有所悟,兩人就這么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讓兩位久等了,這便是老朽夫人生前為小兒所縫的一些衣服,有勞小兄弟將之送與小兒卿訴,讓他知道他娘親對他的一番苦心。老朽感激不盡!”過了一會兒卿濟世從里屋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些素色衣服,來到之初面前將衣服送到之初手里,躬身作了一揖。

“卿大夫折煞小子了,這是小子答應令夫人的事,自然會盡力辦到,請卿大夫放心。那么小子這就告辭了!”之初接過衣服趕緊上前扶起卿濟世,便和牧夏末離開了懸壺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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