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徘徊，不知是否該向他道別。雖然，曾經，他們沒有快樂。但是，青青覺得，至少，有那么一兩晚，他是屬于自己的，唯一。

“朋友，好嗎？”咋一聽到他的聲音，青青晃過頭。

是期望，還是敷衍。青青想從他的眼中讀懂這一切。已經錯過一次，不想再當一回傻子。如果，他們還能做朋友，那么，就永遠是朋友了。如果不能，那最好從此一筆勾銷。不再見。

“我傻嗎？”青青問，如果他回答不傻，青青決定頭也不回地離開。

“傻得很天真。”陸軒宇看著她，有一種溺愛。

“是。”本來青青想問這是他偶爾膩味后的調劑嗎，但突然又不想分得那么清楚。只要有愛，還需要問為什么嗎？有些事分得太清楚，反而更生分。

青青默默地放回背包。回臥室。對于現在倆人的狀態，青青還不知道該如何相處。陸軒宇也是。很輕松地，挽留下來。可日后，如何？

…

“出去走走？”對于青青的建議，陸軒宇很是贊同。再呆在這間屋里，肯定會憋出病來。

對于青青，陸軒宇沒辦法。他似乎也知道。對于他的生活，青青不感興趣。那些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不適合她。可她喜歡什么呢？在一起也快半年了，就沒見他她對什么東西感興趣。估計，她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學校了。

青青換了身運動服出來，看著是比剛才精神多了。

“你”青青手指著他，有點調皮，有點裝，“吃飯，換衣服。然后出發。”轉身，樂顛顛地去盛飯了。

原來，看著別人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也是另一種享受。

趁他忙著吃飯的時間，青青插嘴。

“說好了。我們是朋友，私底下的朋友。”

陸軒宇抬頭，不明白什么叫私底下的朋友。

“在公司，你還是當那個高高在上的陸總好了。”青青說高高在上時，沒有了那晚的揶揄，似乎只是一種熟人間的調侃。

“你換衣服，我收拾桌子。”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大家就出發。

“想去哪兒？”作為紳士，既然無法自己做決定，就征求青青的意見了。

“以朋的名義，我們去爬山，好不？”

“五指山？”

“海口又不是沒有山，隨便爬爬，山頂不是目的地，過程才重要。”

然后，這一天，陸軒宇就跟著青青爬山去了。說是去爬山，還真是她說的，目的地不重要，過程才最重要。一路上，走走停停。陸軒宇是練過的，爬山，尤其是這種小山，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可對青青來說，就不一樣了，在學校呆久了，很少運動，剛爬幾步就很累。最后，干脆直接說我們慢慢欣賞風景吧。就賴在亭子里不走。

“那，陸軒宇，爬山不是你這樣的，一直往前走。”

“那你說該怎樣？”此時的陸軒宇，還真在勁頭上，停下來似乎太掃興了。一鼓作氣，這才是他生活的原則。

青青此刻卻在想，如果是師兄，他肯定會說，“你明明是偷懶，還在別人身上找借口。”原來，還是不太熟。

“不想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有些事情，說出來就沒味了。

然后，就是賴在那里不肯走。陸軒宇也沒辦法，只好在亭子周圍兜兜轉轉。甚是急躁。

“這又沒什么記者，你又不是什么明星，轉那么頻繁干嘛？是想躲人還是想引人注目？”青青本來是想趁著這休息時間好好和他套套近乎，拉攏拉攏關系，至少也要恢復到去公司以前的那種狀態，不然，大家一起裝，多累！可是，他這瞎轉悠的，把自己本來就有點暈的腦袋轉得更暈了。

一直想找個話題，可就是找不到。他們在一起，唯一的交點就是曉晨，可這個話題不適合現在的狀況。

“陸軒宇。”青青百無聊奈地叫著，只是因為無聊。沒想到，他還真聽見了。

“你喜歡什么？”青青突然想到了《步步驚心》中若曦與四爺的對話。

“什么什么？”好像又回到了《愛情公寓》里關谷念的那段《還珠格格》中五阿哥與小燕子的臺詞。

“那個什么的。”青青一時想不起來什么，習慣性地直起食指在眼前晃了晃，然后憋出一句，“各種啦。”

“沒有嘗試過的。”

這也算答案。那他是不是太…有野心了點，青青只能用這種語言來形容他。

味避免尷尬，青青自顧自地講起自己來。

“我呢，最喜歡的就是看電視，不過，是我長大了不好忽悠了還是怎的，好像現在的劇情越來越腦殘了。”一般在正式場合，青青是不會說“腦殘”這種傷大雅的詞的，但朋友之間，就是靠這些建立起信任的。

“那就這樣，具體點。”青青擺明了就是要挖掘。

然后，青青后悔了。

什么經濟金融，華爾街，這還是她聽得懂知道怎么寫的，其他，各種不明白。

“你能不能講些通俗易懂的。”

“賽馬”

“你賭錢？”好像不應該大驚小怪的哦。

有鄙視的眼神傳來，朋友間的。好像開了。

“那就是你養馬賺錢。”反正已經開了。傻就傻唄。

然后，下面是青青的各種傻，對于他們的生活，青青是從未見過的，以前是向往，現在也一樣，不過沒那么執著了。偶爾幻想幻想。挺好的。尤其是還有這么大個行家在此。

到最后，大家越聊越順，結果就是邊爬山邊聊了。這就是她所說的過程。

到最后，回到家里時，兩人都累翻了。但讓青青不理解的就是，明明大家都很狼狽，為什么他還是那么有氣質。偶爾邋遢一下不為過吧嗎，又不是圣人。

有青青這個非圣人存在，只好先換洗再出去溜達了。

沖個涼，再也沒有精力做別的事了。但吃還是要的。

這次，青青也不想玩他了。知道他講衛生愛干凈，不去路邊攤了。跟著他，有飯吃。很好。什么都是有過程的嘛。

人家說優雅是練出來的，所以，對青青這種從未了解優雅是何種品牌的小朋友來講，再高貴的餐廳優雅也裝不出來。過程是慢慢磨合，要有耐心。

然后就是陸軒宇的各種優雅在他腦海里晃來晃去。

幸好有這么個圣人坐鎮，不然青青再怎么想裝臉皮厚也坐不住。

青青的一切，陸軒宇看在眼里，卻笑在心里。沒有什么雜念，就是很溫暖。

這一切剛剛開始。

“我們是新朋友。”青青突然抬頭說。因為她一直埋頭吃東西，猛一抬頭講話，嚇了陸軒宇一跳，不過只是瞬間。

“那位新朋友干杯。”

“好。”青青也不太懂這些禮節，拿起杯子碰一下就喝。是比啤酒好喝多了。青青喝完的感受就這樣。

“教你品酒？”

“不要。”青青放射性地拒絕。

“今天太累了，以后吧。”

陸軒宇也沒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