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必然的分手1
- 流浪歌手的情人
- 行者不再嫵媚
- 1324字
- 2012-05-18 10:41:48
一個熏風徐來的早晨,張遠出現在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張遠心血來潮跑到東城找我,我們是沒那么快分手的。
只要張遠不提,我永遠不會主動跟他提分手的。在愛情這場長途跋涉的路途中,女人永遠需要一個堅實的備胎。
很顯然張遠在這場愛情中扮演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角色。
那天他搭最早一班飛機抵達東城,帶來一些他母親從家鄉給我捎來的特產,足足裝滿了一個旅行包。
“你瘦了,憔悴了”他一進門還未放下包就上前摸著我的臉蛋心疼地說。“我真要把你接到身邊去才好!”
“你來怎么不告訴我呢?我應該去機場接你。”我轉身要給他倒水。
“就是想來看看你了。”他截下我手中的杯子,緊緊握住我的手,就要來吻我。這樣的話我從未聽張遠對我說過。他也從沒有這么感性的時刻。
“嗯。”我打開窗紗,三角梅開得正盛。我住的是靠海的高檔小區,名副其實的面朝大海,這座城市又恰好四季花開。
“東城的天氣真是好!”張遠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遙控器呢?”以前在上海的時候,他除了畫設計圖就是呆在他那不足20平米的單身公寓里看足球。
“在桌上,你找找,可能是被書壓著了。”我抓了一把米放在電飯煲。張遠胃不好,在上海他早上都喝稀飯,讀書的時候他每天早上都會去校食堂打上一碗粥。我媽說這樣養胃,我的胃也不好,但是自己很少煮粥喝,太懶。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他拿起我最近看的這本書。“卿卿,你最近也在看這本書嗎?我的同事也給我推薦這本書呢。”
“嗯。昆德拉的書我都蠻喜歡啊。”我插好電飯煲,擦干手,確實要整理了,書桌太亂。
“我不太喜歡他,筆調太諷刺,筆下都是閃爍不解之詞。”張遠很少與我討論文學作品。
“是嗎?我不認為。”
“那你覺得你最喜歡哪個角色?”張遠又問。
“我不知道,我有一度覺得自己像托馬斯,放浪,好色,不忠,欺騙,他有著一切被道德君子所不恥的“無恥之徒”的特性,然而在他身上,同時又存在著正義,善良,仁慈,悲憫,率真,清高,自由等許多可以稱之為“美好”的東西。”我準備洗臉。
“我感覺薩比娜的性格可能更接近你。我是說更接近。”張遠應該仔細、認真看過這本書了。
薩比娜,托馬斯重要的情人,年輕的藝術家,弗蘭次的崇拜對象。思想自由獨立,生性叛逆,反對媚俗。她不斷地背叛原來的位置:背叛家庭,背叛父母,背叛祖國,背叛愛情,拋棄了深愛她的弗蘭次;她不斷地叛己所叛,最后到了無可背叛的地步。她的生命無限輕盈,了無分量,沒有何牽掛和責任,像漂浮在半空中半真的存在。
“我像她一樣輕浮?”我反問張遠。
“不是,我是說才氣,或者說那種味道,我說不出的味道。”張遠從體育頻道換到電影頻道。
“你不了解我。”我涂好臉準備拿包出去。“我出去了。”
“今天不是周六嗎?我一來你要出去?”他從沙發跳起來。
“加班。”我穿好鞋子。
他拖住我的手臂,“你昨天給我發信息沒說加班。”
“可你昨天沒告訴我你會來。”我掙脫開他。
“楮默,那個楮默約你?”他氣急敗壞。
“你別這樣,我跟人家沒什么。你怎么還提?我加班你也要說嗎?”
實際上不是我躲著張遠,是單位真的臨時有任務,上午還有一個采訪。倘若要請假是可以的,但是我又找不出請假的理由。上次楮默來我跟單位說,一年不見的男友難得來東城我請幾天假,這次總不能說男友又來了吧。
“遠,你在家里看球賽,幫我整理屋子。好嗎?你看我屋里這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