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速之客2
- 流浪歌手的情人
- 行者不再嫵媚
- 2243字
- 2012-05-18 10:41:48
“吃飯吧,改天有時間帶你那個男朋友來吃個飯。說不定比張遠更適合你。”父親這么一說平息了母親的怒火。
席間母親還不停地詢問父親。
“我怎么知道?”對于父親這樣的回答母親難免不滿。
“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父親?女兒的終生大事不管,還跟著她胡鬧。”她到底是中意張遠的,我們家所有的親戚朋友都認為張遠是不可多得的乘龍快婿。
“是叫楮默吧?”父親問我。
“嗯。沉默的默”
母親給我夾了一個大雞翅一邊說道:“聽名字還行,斯斯文文的。”
那幾天母親情緒不穩(wěn)定,我就陪她住在父親那里。
有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看到母親側(cè)身躺在在陽臺的木椅上。我好奇,就走過去。那樣的背影讓我心里不安,焦躁。或許我不該和張遠分手?母親老了,我不再年輕了,26歲對于女人,老去只是一瞬間的事。
“媽,你在干嗎呢?”我探過頭去。
“睡不著。”她坐起身給我挪了點位置。
“是因為我和張遠的事嗎?媽----其實我們真的沒----”
母親打斷我的話:“小卿,你不懂,我和你張伯父都覺得很遺憾很可惜。但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我剛跟你張伯父他們通了電話,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媽-----”看到母親通紅的眼圈,我也流出淚來。我最看不得母親流淚,雖然從小都與爸爸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多,但是一見到母親流淚就心疼,特別疼。母親是個強悍的人。至少是個人前不輕易落淚的人。記憶中她只哭過三次:我小時候大病一場差點死去模模糊糊看到母親在病床前淚就沒干過,第二次是妹妹小時候失蹤的一次,第三次就是今天了。
“畢竟是你負了張遠在先。對他們,我心里愧疚。”
我給母親拿了外套披上,遞給她幾張紙巾。
“或者說我現(xiàn)在可以放棄楮默。”我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但是即便是放下了我會快樂嗎?我的母親會快樂嗎?她的女兒不快樂她就不快樂。我自私地這樣認為。
這近一年來發(fā)生的一切在外人看來也許很戲劇化,可是對我自己來講,日子還是要往前,畢竟我和楮默是真心相愛的。
楮默和我父母第一次見面是在10月份。
東城的10月份是沒有涼意的。
楮默的意思是頭次見面他要請我的父母在飯店吃。母親的意思是在家里吃。可最后我們定在酒店。
母親提前幾天就從南京過來。李婕趕上十一長假來東城玩,順便要見見她的未來姐夫。
楮默開了老朱的三菱帕杰羅,那天他特意把車洗得干干凈凈。
雖說平時不愛照鏡子,但楮默自從與我在一起就變成一個個注重儀表的人。他向來是不太適合正裝的,但是穿牛仔褲特別好看。上衣是那件我為他挑選的針織衫,一如既往的穿著那件我說最好看的那件zara牛仔褲。張遠斯文的外表下是一顆粗獷的心,楮默粗獷的外表下是一顆寧靜的心。
單說長相楮默是不輸給張遠的,楮默沒讀過什么書,但有他的那份氣質(zhì)。莫小鄉(xiāng)曾經(jīng)說張遠是儒雅的書生氣質(zhì),楮默則是粗獷的男性魅力。實際上我們誰都不了解他們兩個的真實特征。哪怕后來我與楮默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個日日夜夜。
母親他們到飯店的時候菜已經(jīng)上了。楮默從來就是個守時的人。
“這是我爸媽,這是楮默。”我相互介紹。
楮默瞧了一眼跟在我媽身后的李婕:“這是李婕吧?”
“呃。”李婕散漫地應(yīng)了一句,然后嫣然一笑。然后就繼續(xù)帶上耳機線。
楮默又看了一眼一旁冷冷坐著的李婕:“你妹妹可跟你一點不像。”
“不像呢,她長得像我爸爸,尤其是那雙大眼睛和高挺的鼻子。而我像我媽。”我說。
“可大眼無神,小眼聚光,我喜歡你的小眼睛,你的鼻子也像你爸。”他又笑了笑。
人有兩種,一種是一目了然可以看出他的深度的,就像張遠。另一種卻耐人細看,耐人咀嚼,楮默在我看來屬于第二種。雖然旁人總覺他毫無深度可言。
第一印象,我父母對楮默的感覺應(yīng)該蠻好。我是說如果僅僅是見個面。
可接下來就不那么愉快了。
我母親跟調(diào)查戶口似的,一上桌就給人家扔了一堆的問題。
“你學(xué)什么專業(yè)的呢?”
“在工地上做,事情比較雜。”
“是吧?工地上很吃苦吧?我有一個朋友的兒子在工地做測量的,很辛苦。”
“那你父母呢?”父親接著問。
“在林業(yè)局工作,剛退休。”楮默給父母滿上酒。
“哦,那還不錯。”
“到時候是準(zhǔn)備到哪里發(fā)展呢?”
一言不發(fā)的李婕突然開口說:“媽,你們怎么一見面就問這問那的,還讓不讓人家吃飯啦,第一次見面哪有這樣的,像調(diào)查戶口似的,我覺得比張遠好。”說張遠的時候她聲音盡量沒有讓楮默聽見。
李婕向來不喜歡張遠,理由:張遠太小氣,斤斤計較的,可用我媽的話講那叫持家。
“楮默,你別多想,我們的意思是----你看李卿,她現(xiàn)在在省報-----”
“阿姨我知道,我會以李卿的事業(yè)為主的。”楮默笑了,一抹含蓄又耐人尋味的笑。楮默是個極聰明的人。
“那就好”父母異口同聲,然后相視一笑。從來沒看過他們?nèi)绱四酢?
席間談李婕的事談的好好的,我媽突然很不合時宜的來一句:
“不過到時候你們不在東城去上海發(fā)展也是不錯的。那兒離家更近。”
“阿姨你說什么?上海?我不太明白。”楮默聽得一頭霧水。
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騙父母親說楮默是上海人,紙哪里是包得住火的,這個怎么能瞞得過去的。而我更不該沒有事先和楮默商量。致使他尷尬至極。
“是啊,楮默你不是上海人嗎?在上海發(fā)展也是很好的呢。”
“我是云南人啊,阿姨。”楮默一本正經(jīng),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我估計當(dāng)時他也聽得云里霧里的,要說張遠吧那也不是上海人啊,那干嘛我媽會說他是上海人。
夸張固然是一種修辭手法,但是用在這個時候一點也不過分。父親母親,楮默,李婕……所有人的臉上都瞬間蒙上一層陰影。不說別的,就單單是我找個云南朋友而且騙他們說是上海人,就夠他們難過的了,而且又是個初中尚未畢業(yè)的,年齡30多歲、沒有正當(dāng)職業(yè)的男人。那楮墨呢?無疑也是極其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