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邪，傻孩子，你怎么哭了。”

落薇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母親指尖的溫度，讓她的眼淚更加的洶涌。

“媽，澩辰這五年，怎么過的？”

那個問題在她心底徜徉了很久，終于就要知道答案。

五年來，除了那段沉痛的記憶以及思念，她更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你爸爸出事的時候，你剛好出國了，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澩辰是想要報復歐陽家，你爸爸很愛你，他想讓澩辰放過你，想要跟他贖罪，開著車就這么沖向懸崖，澩辰他想要阻止你父親，只差一點點，你父親的情緒太激動了，關鍵時刻澩辰把我推出車子，之后我暈了去，醒來的時候我就聽到你父親去世的消息，我那個時候太難過了，忽略了澩辰，葬禮過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也沒見到他，后來是初薇告訴我說，公司有些棘手的問題，澩辰去了國外。”

“那......”

“時間太久了，媽媽該休息了。”

歐陽初薇突然間打斷她們的話，有些鼻音，她還想說些什么，最終也沒開口。

落薇睡下的時候歐陽初薇拉著她出了門，關上門，歐陽初薇側過臉，目光冰冷的凝著她的臉。

“初薇。”

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歐陽初薇轉過頭只能看到她的側臉，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想要知道什么？歐陽凝邪，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硬生生的質疑混合著某種程度上的責備：“是不是你非要知道歐陽澩辰是怎樣痛不欲生的活著，你才甘心，你那么恨他嗎？”

指甲摳進皮肉，她不斷地搖著頭，忍不住解釋：“不是的，初薇，我愛澩辰，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又一次冰冷的回眸，帶著譏諷的笑容：“五年了，差點就成了廢人，那么堅強的活下來是為了什么，如果可以還不如死了，一同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這樣的女人，我也很痛苦，歐陽凝邪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苦。”

“我不想殺死你的孩子。”

歐陽初薇十指類似于痙攣的顫抖著，然后抱著頭看上去悲傷極了：“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死你的孩子，更何況是澩辰的孩子，我只是......只是希望他從未出現過，從來沒有......”

依舊抱著頭，身體蜷縮在一起，像只受驚的小獸，瑟瑟發抖，盡管內心痛苦，落凝邪忍不住俯身，將她抱進懷里：“對不起，對不起......”

“哈，哈......落凝邪，正如你說的歐陽凝邪死了，在我心底我早就的妹妹死了。”像是抵觸一般，歐陽初薇抬頭凝著她的臉，眼睛里充盈著血絲，然后用力推開她，轉身之前留下的類似于嘶吼的聲音，讓她膽戰心驚。

“落凝邪，我恨你。”

像一陣風的力度，心里細碎的疼痛，再也分不出那些傷痕本來的面貌。

突然間記起很多年前在父親的懷抱，揚著稚氣的小臉，手指摸著父親扎人的胡子。

“凝邪，爸爸做過一件很不好的事情，現在很后悔，所以凝邪，以后不要讓自己后悔啊。”

“爸爸，后悔痛不痛？”

“很痛很痛，因為沒有后悔藥，所以治不好，凝邪，記住爸爸的話，一定不要讓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