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春的點滴(3)
- 曾青春
- 拾夢星
- 3075字
- 2011-12-27 22:24:28
時間也幫了王鑫一把,實現了他遠距離發動群眾來收發寧和他的小紙條的想法。原本寧就坐在鑫的前座,小紙條里要不是畫上一個東西的話,是完全沒機會出現的。有什么事,直接說就可以了,說解決不了的,還可以吼,吼不行的還可以擰。寧的擰,手法很常規,中指無名指、小拇指握緊,食指和大拇指配合來尋找目標。一般情況都是在王鑫的衣袖上用擰的手勢輕扯一下,表示抗議。但要是真的有點生氣時,就總能聽到一聲慘叫。
后來班級調座位了,因為班級同學反映,老在一個地方看黑板對視力不好,容易斜視。一開始黑禮服沒有理會,可后來東哥開始領導大家有組織有計劃的來鬧了一次小革命,班上的同學的反映就越來越強烈了,黑禮服就想到了一周換一次列的辦法來調節左右位置。其實這個也沒有影響王鑫和寧的位置關系,因為他們是同一列,不論王鑫換到哪列,在他前桌的寧也是跟著換的。但是在很多同學反映換座位,上頭有了動靜之后,有同學又突發奇想了,既然都可以左右換,為什么不前后換呢?憑什么我老在后面,這不公平。黑禮服想了想,為了不激化班級內部矛盾,最后也決定了開始前后換。但是黑禮服也有的是辦法,她可不會讓這周在最后一位老師們都不太熟悉的王鑫下周就一下子坐到了VIP的位置。那樣的話,連上課的老師都會感到不習慣的。所以就想出了VIP,會員和普坐各個內部開始了在左右換座位的同時也開始前后換座位。具體操作方式以普坐為例,當你排到了普坐的最前面也就是再前面就是會員區時,下一周你就排到了普坐的最后一排,也就是班級的最后一排。黑禮服用這樣的手段來解決班級內部階級矛盾的做法還真是絕,最終還真叫她給平息了。即使是這樣,王鑫和寧分開的幾率也只是每五周分開一周。這一周他們有一個在這列普坐的最前面,一個在這列普坐的最后面,畢竟他們都是坐在普坐區的,聚的多離開的少。可自從寧的老爸開著警車穿著制服來學校找過寧一次之后,情況就全然不一樣了。下午黑禮服就略帶醉意的來到班級給寧前調了一個座位,別看這只上調了一個座位,可該死的是寧當時坐在了普坐的最前面。這樣很小的變動卻把她和王鑫分在了不同的區域,在以后每周換坐的日子里,王鑫都不知道能有多大的幾率再坐前后桌了。這個可能性只能是當王鑫在普坐的第一位是,恰逢寧坐到了會員座位的最后一位。盡管寧曾偷偷的和會員座位的同學換過一次座位,來人為的加大了這個概率。但也只能是維持在每五周做一次前后桌罷了。
在人生的路上,有著數不勝數的路口,處處都要面臨選擇。而在王鑫的回憶里,此處也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一方面東哥帶動廣泛的人民大眾鬧出的這一場換座風波,很值得一說。盡管現在看來并沒有在實質上取得成功,但是它仍然撼動了高層,告訴了他們我們也有發出自己聲音的辦法和方式。但是此刻王鑫每每想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的寧,遠遠看過來的眼神時,便似乎全然忘記了革命的狂熱,所以就先放下那次運動,還是來說寧和鑫的紙條。
當座位剛剛開始換座位時,王鑫的腦子里全亂了,并沒有意識到紙條有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我老爸沒有制服開不了警車來看我,更沒必要帶給黑禮服滿臉的醉意,估計我這樣的就算來了也不會有轉機吧。更何況,我老爸怎么可能為了讓我跟一個女孩坐在一起而親自來學校一趟呢,這個既不好聽也不好說啊。"那幾天的王鑫,上課過的很頹廢,始終感覺內心缺了些東西,只是偶爾會遠遠的看一下寧的背影,看看她在背后扎起的馬尾辮,然后又伏案睡去。當寧原來坐在鑫前面的時候,王鑫盡管沒聽課,但也不會睡覺,一方面黑禮服習慣在別的老師的課上爬后門的窗戶玻璃來監視她班上的同學。另一方面,完全沒有必要。有寧在前桌的日子,處處陽光燦爛春暖花開。現在寧的距離遠了,有沒有產生美王鑫不確定,但是課上產生的睡意那是一定的。
過了這樣幾天,同桌升兒用胳膊肘子碰了碰鑫。王鑫立刻驚醒,開始看前面的黑板假裝聽課,升兒笑了笑:“班主任沒來啊,看把你嚇的。”把攥了紙條的手伸了過來。“唉呀媽呀,你嚇了我一跳。誰的?”升兒一臉的壞笑,“看了你不就知道了。”王鑫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著,“豬,快醒醒,別睡了!”王鑫笑了笑,向寧那邊看去,寧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后背上沒有一個衣服折兒。升兒一邊看著課本一邊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有些人還真怪,不是他看她一會兒,就是她望他一會兒,哎….敢問世間情為何物?子曰:他也不知道。”王鑫頓時就清醒了,“哎不是,你說誰看了我?”“你看誰了,你還不知道啊?”“嘿嘿,真的啊,她再看我時,你告訴我一聲昂”升兒答應了。王鑫的同桌升兒,就是有這個本事。一心可以多用,偵察與反偵察能力特強,這可能跟他的經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因為他最喜歡抱著一本本像磚頭樣子的武俠小說看,而這就要在課上躲避黑禮服的爬窗戶,課下躲避家長的翻書包。就愣是在這樣復雜的大環境下,他居然安然無恙的把一個出租屋里的全部武俠書看光了,可見他能有如此眼觀八方的洞察力也就不足為奇了。
沒過一會兒,升兒還真用肘子碰了下王鑫。王鑫立刻向寧望去,可是并沒有看到寧在向這邊看,王鑫皺了下眉頭轉向升兒,“你小子成心拿我開刷是不是?”鑫看到升兒坐的筆直并目不斜視的盯著黑板,他在王鑫這側的臉,正在努力的擠眼睛和撇嘴,右手握在手里的筆桿微微的指向了窗外。王鑫順著方向看去,發現了一個他最不愿意看到的黑影。當鑫看到了一臉嚴肅的黑禮服時,竟一下子不知所措,向黑禮服尷尬的笑了一下之后就立刻坐成了升兒聽課的樣子,上半身筆直目不斜視。
下課之后的一頓猛批自然是免不了的,“你說你成天的上課不知道想啥呢,這又東張西望的,你想干什么啊?”王鑫低頭不語。
“你說說,你別不說話,說說你到底想干什么?這都要高考了,還不知道該干什么嗎?”王鑫依舊站的筆直,低頭不語。
“你倒是說話啊?”聲音分貝有加強。
這時王鑫回過神來,低聲說“哦,這樣的。人家不都說多四處看看,別眼睛老盯在一處,這樣對眼睛好嘛。”
“嘿,你還有挺有道理,你聽誰這么說了?”
“那人家眼科專家就是這么說的啊。”王鑫音量更小了,一臉的無辜樣
“還眼科專家說的,你成績都那樣了,就算煉成千里眼有啥用啊,哪個大學要你啊?”
王鑫低頭不語,心想還真是。這時黑禮服的電話響起了,真是謝天謝地,這簡直是上帝的救贖啊,只聽黑禮服說道“回去吧,多想想自己該干啥,去吧。”王鑫鞠躬回轉走回教室。
實驗班教室里的課下,尤其是上午的時候,顯的有些不夠課下,除了幾個課代表在收發作業,其他人基本很少在教室內或者去戶外溜達。王鑫在回座位的路上,看到坐在座位的寧正在看他,就對她做了一個鬼臉,寧也向他一笑。但是能聽的到卻是升兒的笑聲,“回來了啊,你還好吧?”
“還行吧,哥們扛的住。”王鑫有些無奈
“不是我說,咱這暗號,得從新好好研究下了,不能再整混了,這么地吧,以后班主任再來就用腳踢,那個誰就用胳膊碰。”王鑫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嘴上該提到寧的時候,總會用其他的字來代替。
“哦,我要是弄混了怎么辦?”
“你敢,那我就沖窗戶外的黑禮服喊,升兒在這看小說。老師,快來抄他家啊!”
“欸,別啊。好商量,好商量,淡定。”
再后來,升兒真的用了胳膊碰了王鑫,王鑫在心里確認了一遍暗號——腳,魔鬼。胳膊,天使然后才向寧看去。果然一張白凈清純的臉正在面向他,王鑫向那邊笑了笑,寧臉上稍有變化似笑非笑的回轉了頭。
此時王鑫臉上的笑容好似僵住了一般,久久不能退去,心底里也涌入了一股強大的能量。這能量可以融化鋼鐵,但又仿似有著流水般的柔情。多年后的王鑫,一直認為,愛或被愛其實可以簡簡單單,不在如何撒嬌和吵鬧,也不在多么親昵的稱謂和行為。有時只要簡單的相視一笑就好,那份傳遞而來的幸福,已經足以讓人為之付諸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