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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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見鬼去吧桃花運
多年后的王鑫,一直認為,愛或被愛其實可以簡簡單單,不在如何撒嬌和吵鬧,也不在多么親昵的稱謂和行為。有時只要簡單的相視一笑就好,那份傳遞而來的幸福,已經足以讓人為之付諸一切。
一、見鬼去吧,桃花運
剛走出算命先生房間的王鑫,滿臉的哭笑不得。“桃花運”再次從算命先生口中說出,只有不同的是,不是在同一個算命先生的口中說出來而已。可王鑫心里卻暗暗嘀咕,桃花運,你就坑爹去吧。從五年前的那次被算命先生說中桃花運起,王鑫就已開始特別留心身邊的任何有關桃花的跡象,挖掘最大的可利用資源。這小子一向精的很,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但假若是人為的錯過那可就是自己的不是了。但是事實上,在這幾年里實在沒有什么所謂的桃花戀情,更沒有哪一朵桃花能真正走入王鑫的視野里,至少在人類的范疇內他敢保證肯定是這樣的。
朦朧間,王鑫的腦海里又出現了五年前的畫面。
那是臨近高考的3月份,恰好是縣里赤明鎮的廟會,偏偏又恰逢是周末。在書堆里咪咪呼呼了幾個月的王鑫再也忍不住了,拉著好哥們青子就奔汽車站去了。盡管行動上這么痛快,其實他們在思想上還沒那么豪爽,畢竟回來后有被兇神惡煞的班主任老娘們猛批一頓的風險。所以思維上可以說是鬼使神差的就去了,這就導致到了廟會之后,竟有點不相信自己一下子居然逃離了那個被壓在書山腳下的課堂,逃離了被黑禮服班主任統治下的那二畝三分地。壓抑、郁悶、以及一切不好的氣氛都好像煙消霧散了般,盡管他們還背著黑禮服班主任查周末自習的危險,(某重點高中規定,在校住宿生周日上午和晚上正常上自習,不知道大家對此是習以為常還是感到莫名其妙。為了保守起見,還是特此說明)但他們依然恨不得滿地打滾,那感覺跟剛從五指山下出來的猴子差不多。
下車后,倆人一左一右,相視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再然后將臉不約而同的轉向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呦…喝…”倆個小子就跟兔崽子似的就沖進了人群,表現的那是相當的合群,與其說是融入了那片喧囂,還不如說融入了一種宣泄。全國各地的廟會應該都是差不多的,人群,人挨著人的那種。美食小攤,香氣里夾雜著有點嗆人的熏煙。還有就是有各種小獎品誘惑下的各種形式的娛樂。當然與平時的市集相比更更特別的就是,各種各樣的道士、和尚和算命先生。。。對于思維活躍到都有點混亂的王鑫來說,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其他的吃吃玩玩的也就過去了,可唯獨一算命和尚說的話把那小子美的屁顛屁顛的。
這個暫且先不說,當務之急是先要去買進赤明塔的門票,本來到的時間就不早了,再加上又得意忘形了一會兒,所以立刻去買票顯得就尤為重要。青子拉著王鑫就往赤明塔的門口方向擠去,一陣長途跋涉之后,終于是到了門口。幾個村民大媽就說:“快買啊小伙子,要抓緊,再過幾分鐘我們就下班了。”青子著急的說,:“還好我拉著你跑的快,好險就買不到了、”村民大媽點頭應和著。王鑫二話沒說的就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盡管他當時都有可能沒聽清票價是多少。因為從十多塊錢的車票錢以及從學校來花費的那么長的時間來說,票價多少都是浮云了。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有時候,你想去某景區玩。而恰好身旁的同事或哥們就住在景區的旁邊,你問他好不好玩時,他卻有可能給出的答案是沒有去過。可見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在眼前的東西未必就會得到珍惜。
這哥倆懷揣著門票,一臉滿足的就去拜佛了。寺廟里的佛像還真多的,各個方向都是菩薩,咱哪個也不能得罪啊,一圈拜完之后頭有點暈。還剩最后一個環節,這也是當地的傳統。那就是要撫摸著大塔轉一圈,許愿祝福。青子跟王鑫也人模狗樣的邊轉圈邊許愿,可總感覺有點什么不對,“哎?小鑫子,你說咱好像和別人轉的方向不一樣啊,這老撞車啊。”青子說。“噓,不一樣就不一樣吧,許愿要專心,不然多對不起門票。轉的不一樣了,才能被塔上的那位爺記住啊,不然來這么多人,怕是沒空全保佑吧..”青子居然還很正經的點了點頭。佛拜完了,王鑫和青子就往外走,又回到了剛進來時的大門口。“青子你看,那大媽還真下班了。”青子,看著眼前自由出入的游客,苦笑著說:“啊?原來是這么個下班啊。”王鑫慨嘆到:“哼哼,真是讓人無語的制度。”
話說,走出寺廟的王鑫和青子果然與佛結了緣。吃著烤串滿嘴油膩的王鑫和頭上戴著遮陽帽的青子從大街走過。這時,一個一身黃僧袍的和尚走了上來,對著王鑫說:“施主,請隨我過來。你與佛有緣。”王鑫自然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只見僧人帶他來到了他算命的小攤位上,桌案上擺著他穿僧衣在武當和少林門口的照片。和尚說了幾句算命的開場白,王鑫沒有聽懂,也不知道這是要在表達什么。之后和尚又滿臉擔憂的說:“施主五行缺土,命犯桃花,但是不要緊,我這有破解之法,僅需二十元一掛。”王鑫聽后嘿嘿一樂,一笑而過。青子在路上淡淡一笑,“嘿,你怎么不讓他破解下啊。”王鑫也笑了,“破解個屁啊,這都僅需二十元了,他怎么不998啊。再說,五行缺土那跟一名著名的歷史人物挺像啊。”“跟哪個歷史人物?”青子不解。“哎呀,什么文學修養啊,五行缺土,不就是閏土嘛。”青子大跌眼鏡,“我暈,那你還命犯桃花呢。”王鑫滿臉的壞笑,“桃花這種東西,哥們向來是來者不拒。”青子一拍王鑫腦門“嘿,我怎么忘了你這個悶騷男了呢。”
這就是“桃花”這個詞,第一次走進了王鑫的耳朵里。從赤明鎮趕回學校,天色漸漸黑了,又到了上晚自習的時間了。高中時期,各種自習已潛移默化的成了學子們來計算和表達時間的衡量物。例如,天一亮或是還沒亮,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到早自習要開始了。而很少是滿懷抒情的感慨到:“啊,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天一黑,想到的也絕對不是“今晚的夜色真撩人啊..”見面問時間,一般也是會問還有多久上自習?自習了你怎么還在這里之類的。王鑫和青子在慶幸班主任沒有來看自習之余,各自悄悄的溜回了各自的位置。高中教室里的座位與演唱會現場的座位相差不大,他們相同的地方是,都有售價而且售價高低的衡量標準一樣,都是按照區域都分為VIP座位,會員座位,和普坐。而他們的不同點在于除了真金白銀外,一個好成績也可以讓你在教室里混個不錯的位置。所以在王鑫的教室里,班級同學的成分一目了然,尤其是在實驗班這種售價格外高的班級里,就更加顯而易見了。王鑫和青子的座位沒有在一個區域,青子的成績比較好,只是性格倔強唯獨不慣著老師。所以黑禮服班主任不喜歡他,他被下派到了會員座位,大概是班級座位的第五排。而王鑫呢各種區域的座位可以說是,一路坐過來。而現在已經落魄到了普坐,可見成績單上王鑫的慘烈了。他的座位通常都是從后往前數,因為這樣找起來超快,跟他在成績單上的查找自己成績的方法是一樣的。他坐在了班級的最后一排。小縣城里的實驗班,除了正常統招的一批人之外,還要安排一些贊助商入駐。他們有房地產商的兒子,有縣長家的公子哥,有校領導的皇室后裔等等。所以顯的格外的擠,王鑫的背后緊緊的貼著墻。有些時候前后桌還會因為桌子前后距離的問題發生糾紛。
王鑫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一看同桌沒有來。那是因為周日的晚自習,沒有安排上晚自習的老師所以走讀生可以不用過來。他抬頭順著窄窄的過道看向前面黑板,感覺那黑板距自己很遠很遠…看著前面無數弓著的背影心里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孤獨。對于王鑫來說,在這個班里,他對自己的同學背影的熟悉程度怕是要遠遠超過他們的臉。然而并不是前面所有的人在上課和自習的時候都背對著王鑫。他前桌的她,就是個例外。她戴著一副黑架無邊框眼鏡,長著一張白凈愛笑的臉,扎著又黑又長的頭發。她叫寧,從高二轉來的借讀生,高三坐在了鑫的前桌,也說不上五官哪里好看,但組合在一起就是那么讓人賞心悅目。王鑫喜歡眉飛色舞嬉皮笑臉地叫她小寧寧,那個時候還沒有小月月,不然王鑫是一定不會這樣叫小寧寧的。(為了不讓大家產生錯誤的遐想,本文全部用以單字寧)王鑫和寧是前后桌的關系,除此之外呢,寧愛笑,而王鑫喜歡看她笑。在王鑫的眼里,那雙藏在鏡片下的眼睛瞇起來時有著一種別樣的溫馨。而寧也是走讀生,今晚的自習也沒有過來。多多少少的也增加了王鑫的無聊感。
晚自習散場的鈴聲響了,仿似寺廟里的醒世鐘聲。敲醒了混沌的萬物,也敲醒了王鑫。王鑫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心里正盤算著累了一天,回去就栽倒在床上睡一大覺。可從他旁邊都拿著或大或小厚厚的書籍走過的同學,使他的心里多少感到有些怪怪的,顯的他多少都有些不搭調。當他真正躺在宿舍床上后,竟不知睡意去了何方?睡不著了。那晚,宿舍里除了王鑫的床頭,每個床頭邊都有手電發出淡淡的光影。那晚,窗外的夜空被幾絲薄云和一輪金黃的明月襯托的干凈明朗。那晚,王鑫的床不定時發出咯吱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