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禮服后，我把手放在門邊，猶豫再三，才轉(zhuǎn)動門把手，走出臥室，走到了慕朝面前。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慕朝的眼里眉間都寫滿了驚艷。他輕輕地拉起我的手，把我?guī)У叫P(guān)處的穿衣鏡前：“小晚，你看，是不是很好看？我就覺得你比上學(xué)的時候瘦了，所以才挑了比原來小一號的尺碼，果然更合身一些……”

“學(xué)長，”我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我要你帶我去舞會，是為了什么嗎？”

慕朝靜靜垂下眼簾，頓了一頓，才緩緩開口：“小晚，你真的喜歡上顏川了，對么？”

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得轉(zhuǎn)過頭去，輕輕地點了點頭。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喜歡顏川？”慕朝的聲音變得更為低沉。

“嗯……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我皺起眉頭，開始認(rèn)真地回憶，“起初，他通過一切途徑搜集我的信息，然后送來我最想要的東西。后來呢，他知道我想要主持訪談節(jié)目，就幫我爭取到了一個機會。還有，他明白我不敢面對你，所以寧愿親自上陣做訪談嘉賓……就連沒人陪我看節(jié)目的時候，他也會拎著紅酒找上門來……我想，我之所以喜歡他，就是因為，他總能在我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xiàn)，他總能發(fā)現(xiàn)我的愿望清單，然后為我完成我的心愿……”

慕朝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片刻后才緩緩說道：“小晚，你看，我今天也在你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xiàn)在這里，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guī)湍銓崿F(xiàn)今晚的心愿？”

不等我答話，他便優(yōu)雅地俯下身，在穿衣鏡旁的鞋柜中抽出一雙銀色的高跟鞋，輕輕為我穿在腳上，一字一句地道：“讓我為你穿上這雙水晶鞋，把你帶到你的愛人面前。”

半小時后，我已經(jīng)坐上慕朝的蓮花跑車，來到了林氏企業(yè)私人會所的停車場。由于時間緊迫，我只得在車后座上匆匆化了個淡妝，將一頭長發(fā)挽起，松松地束在腦后。

慕朝一腳踩下剎車，朝我轉(zhuǎn)過頭來：“小晚，現(xiàn)在離舞會正式開始還有一刻鐘。能不能告訴我，去年冬天你為什么要斷絕和我的一切聯(lián)系？上次在演播廳，你說五年前我不辭而別，還說我騙了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會不知道么？”我忿忿地直視著他，“我從高一那年開始喜歡你，為了你才報考了那所大學(xué)，為了你才拼命練習(xí)小提琴，只為了能名正言順地站在你的身邊。五年前你的畢業(yè)晚會上，我明明寫給你一封信，你為什么會一言不發(fā)地走掉，丟下我自己完成了最后的表演？還有去年冬天，你突然回國，到底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還是想利用我掩飾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