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猶如剜心(1)
- 若沒有初見
- Queenmary
- 2033字
- 2011-06-23 09:54:58
區上的管委會到了年底卻忙了起來,一會兒是全區納稅大戶的頒獎儀式,一會兒又是團拜會,還有全區先進企業和杰出青年的頒獎。不知道是不是接待辦的人不夠用了,竟然也跑到我們公司里來借人。
辦公室的人來通知了一遍之后,公司里所有的青年女性全都去了管委會。站成一排排,管委會的主任就來回的踱步,瞅瞅這個,看看那個。最后挑中了我和鐘茜。
我和茜茜領到服裝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氣,差點沒暈過去。已經是大冬天的了,居然發給我們的是夏天的裙裝,薄薄的一層布料,穿在身上能起個什么作用。
現場雖然是有空調的,但是我們等候的區域是在禮堂內側的一個走廊上,我披著大衣站在窗前直哆嗦。接待辦的主任走到我面前,看看我的妝容,直搖頭,不由分說的又給我加了一些胭脂,再給我畫上口紅。我真是欲哭無淚,現在不都流行裸妝嗎?我從來沒畫過口紅還是這么鮮艷的顏色,臉上也被抹得跟猴子屁股一樣。鐘茜立刻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我沒好氣的看看她。
“這么冷的天,也虧你笑的出來,還是把熱氣都關在體內,沒那么冷。”
“笑笑更熱和。”說完她接著笑了起來。
幸好管委會的主任去買了幾大口袋的暖寶寶,我渾身上下貼了六張,還是覺得冷。冷的我一直跺腳,一直搓手,說話的時候,都能看見嘴里的白氣了。正在苦惱的時候,我看見窗外飛起了雪花,下雪了。是的,下雪了。
蘭城的氣候還算是暖和,冬天根本不會下雪,上次下雪都還是十年前時候的事情了。今年又下雪了。所有的人都歡呼著看雪,真像是過年一樣熱鬧。不知道為什么,從小心里就有著許許多多浪漫的幻想,自然而然,下雪的天氣,就會是很好的一個幻想的環境。總想著在雪地中漫步,雪花悉悉索索的打在衣服上面,帽子圍巾上都是雪花。我拿出手機,打開攝影的功能,對著窗外拍了起來。
“好多年沒看見雪了。上次下雪還是半夜的時候,一覺醒來,外面就已經銀裝素裹了。沒想到今年是大早上的下雪,我第一次看到下雪是這樣的。真美。”鐘茜在我身邊感概的說。
“是啊,從小就想著,長大了一定要和心愛的人在雪中漫步,那一定是凄美,浪漫的不得了。沒想到盼了這么多年的下雪,竟然是和你一起看雪的。”我打趣的對鐘茜說,可是我這樣一說,鐘茜反而不樂意了。
“那你今年本來是想的和楊碩一起看雪,還是和田哥一起看雪?”鐘茜板起臉對我說。
別說,這句話還真把我噎著了。我又開始不說話,只是沉默,沉默的想著。
“我說你痛處啦?小樣,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鐘茜鄙夷的對我說,我依舊沒有接她的話,她也不再理我了。
我把窗子打開了一條縫,把手伸出去,去接落下來的雪花,雪花晶瑩剔透的落到手上,只不過是片刻,就融化了。總是覺得心中有什么地方被軟軟的觸動了,跟著融化。我拿出手機,找到田哥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下雪了。”只有短短的三個字,雖然只有三個字,我總是覺得他能夠懂的。
沒過一分鐘,我就收到了他的短信。
“是的。很美。”
同樣只有短短的4個字,可我知道他明白的。或許人生就是這樣,明明是遺憾,卻偏偏要遇見。
容不得我再多想了,頒獎儀式已經要開始了。接待辦的主任給大家講著怎樣出場,怎樣退場,獎牌要怎樣遞給手受獎人。原來一輪都是不夠的,我們每個人都走了4輪,我都不知道區上有這么多的企業,都是納稅大戶。
忙碌一陣子,終于到了中午的時間了,接待辦安排我們到餐廳就餐。這時候,才有空坐了下來,我拿出手機一看,有一條信息,信息是田哥發來的,問我在做什么?我就把今天的任務告訴他了。
田哥又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雪景雖美,卻無人分享。”
我怔怔的看著手機屏幕發呆,我只是想著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暗示我么?是想告訴我什么嗎?想了半天之后,終于有一個答案終止了我所有的思緒。那就是,他要結婚了。
“若無人分享,就邀人共賞。我想雅姐此刻也正在埋怨沒人共賞雪景。”我把手放在發送鍵上,遲遲的沒有按下,仿佛按下這個鍵,就是天人永隔了。最后,我嘆了一口氣,還是按下了。
雖說是吃自助餐,我的餐盤里裝滿了東西,但是,卻沒有再吃的食欲了。我放下手中的叉子。鐘茜忽然抬起頭,看了我兩眼,問:
“你今天怎么了?平時吃自助餐那可是你的強項,吃的老板都要哭一場的。今天怎么這么斯文了?”
“沒什么。吃飽了。”我淡淡的回答鐘茜。
手機又開始震動了,我拿起手機按了解鎖鍵,卻遲遲不敢打開信息來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逃避著什么。鐘茜又抬頭看著正在發呆的我,問:
“誰給你發的?”
“不知道,我還沒看呢!”我敷衍著鐘茜,還是打開了信息。看了這條信息,我漠然的呆坐在作為上,嘴里有些咸咸的,溫熱的液體。
鐘茜忽然發現了這樣的我,焦急的用手在我臉上胡亂的抹著,一邊抹,一邊問:
“我說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吃著飯就變成這樣了。我就說了你吃自助餐,把老板吃哭了,你怎么現身說法,自己開始哭起來了。”
我趕緊低下頭,回避著鐘茜的目光,從包包里拿出紙巾,擦著自己的眼淚。鐘茜似乎看明白點什么了,依舊不依不饒的問我:
“你到底是怎么了?誰給你發的信息?”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把手機遞給她看。她看了之后,把手機放在桌子上,不再看我,沉默了很久。對我說:
“驀然,認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