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燕因為昨晚睡得很晚，等她早晨起來，天已大亮。睜開眼睛一瞧，香香已下地了。春燕趕緊穿上衣褲下地來到廚房，正忙著做飯趙嬸說：“趙姑娘昨晚睡得好嗎？”春燕說：“好，睡得可香啦，你看都起來晚啦，我來幫你做，大叔呢？”

趙嬸說：“不用了，你去洗臉去，鍋里有熱水。你大叔張羅蓋大棚去了。等春燕和香香梳洗打扮完，趙嬸已把飯菜做好，香香放桌子，春燕往上端飯菜。這時大叔回來，到廚房洗漱完，回到里屋拿著手巾擦著臉和手。春燕說：“大叔，這么蓋大棚為時過早，地還沒化呢？”趙村長說：“我到村里打個電話，讓我二兒子回來，上山砍木桿做準備。”春燕說：“大叔還有兒子呢，我心思就香香一個閨女呢。”

趙村長說：“我二個兒子呢，大兒子出去過，二兒子到大姑家玩去啦。吃飯吧，大家圍坐吃起來。吃完了，趙嬸和春燕撿桌子，香香洗碗，春燕撿完回來，對坐在炕沿抽煙趙村長說：“大叔，你們天坑小學沒人教書，你看我來教行不行？”趙村長驚疑望著春燕說：“你要來我們這里教書，當然行，求之不得，可是你得想好了。俺村窮，條件差，工資低，你自愿來俺村教書圖個啥？”

春燕說：“我是個高中生，完全勝任教書。我從小就立志當一名教師，可惜俺家窮，無門尋找當老師機會。你們村正好缺老師，機會難得，我啥也不圖，就想實現我的夢想。

趙村長說：“既然這樣，先別急于當老師。讓香香領你看看學校，再做決定吧。”

春燕說：“那好吧，我先去看看。”就這樣香香和春燕往學校走去。

在香香引領下來到學校，小學校在天坑村村部左邊，靠山蓋著一座半石半磚灰瓦房子，陳舊破落，好像多年沒人住房子。沒有圍墻，根本不像學校。只有那空曠平坦操場上，那個用木頭做的籃球架和那個小講臺，還有講臺后面立個很高木桿上，掛的迎風飄揚少先隊旗，還有點學校氣息。當他們來到教室前，香香指著房子說：“東面是倉庫和辦公室，西面大間房是教室。”春燕看見窗戶玻璃，有好多塊都壞了，用破報紙糊著。再透過窗玻璃往里看，里邊很黑，隱約能看見，桌子，和長條凳子。再瞅那個門連塊玻璃都沒有，全是用報紙糊的，再看山墻已有不少裂紋。有些地方泥巴都掉了，露出石頭，破爛不堪。有點搖搖欲墜要倒感覺。

她回頭問香香：“學生現在有多少？”

香香說：“大概有二十多個吧”春燕又看了看房子后邊，雜草叢生，藤蔓縱橫很荒涼。春燕望著眼前一切，嘆息一聲，在想，三個老師，一個教室，這個學咋教啊。這里是鄉里村級小學最差一個學校，都在一個鄉領導下，差距咋這么大呢？一旦我在這里當上老師，就得一輩子呆在大山里，和這些窮孩子在一起生活，那是多么艱辛痛苦，她不由打個寒戰，讓她退縮了。但一想到兒子，馬上有堅強起來，我無論有多大困難，也要堅持當老師，才有希望和兒子團聚。想到這便說：“香香，咱們回去吧。”再回來路上香香說：“姐姐，你同意當老師嗎？”

春燕說：“當然同意了，我在這里不熟，你得多多幫助我。”香香說：“姐姐，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的，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春燕笑著摟著香香邊走邊說：“你真我的好小妹。”等春燕和香香進了院來到屋里，坐在炕上抽煙趙村長說：“春燕，學校看的咋樣，還想當老師不？”

春燕說：“學校條件是很差，學生個等差異也不好教，但我有信心和決心把書教好，不讓一個孩子成為文盲。你知道你們這里為什么窮，就是因為沒有文化，沒有知識。跟不上科學時代步伐，所以，才這么窮。要想富得靠下一代，讓他們念書，有文化，學知識，學科學，回來用學來科學知識報效家鄉。讓大山農民盡快富起來，那才是我們的希望。”

趙村長說：“春燕，你說到我們心坎里，我們這一代不行了，就得靠下一代。如果，再不讓孩子上學。我們大山里農民真沒有出路了。還談什么脫貧致富，更沒有希望啦。我明天就到鄉教育辦，給你申請當民辦老師。春燕你也得跟我回到你家，寫個申請書，再把畢業證書拿著。你看咋樣？”

春燕說：“謝謝大叔，讓我當老師。”趙村長擺了擺手說：“你先別謝我，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香香說：“爸爸，你要想辦法讓姐姐當老師，我好上學呀。”趙村長把煙袋往炕墻磕兩下說：“我一定讓你趙姐當老師。不過春燕你的做好思想準備，可要常駐天坑村呀。”

春燕說：“我當然有準備了，只要大家齊心努力。一定會讓孩子上學的。”

趙村長說：“春燕，你那么有信心。孩子上學有盼頭，我也去掉一塊心病。老婆。晚上多炒幾個菜，好好喝幾盅慶賀一番。到了晚上，老婆真就多炒幾個菜，二兒子也回來，坐在炕上吃起來，趙村長喝的滿臉通紅，很得意抽著旱煙。春燕和趙嬸撿完桌子，就回西屋去和香香嘮會磕，便一同睡去

次日，趙村長一大早就催促老婆起來做飯，吃完飯，分配二兒子上山砍桿子。然后，趕著自己家毛驢車，載著春燕和自行車下了山，往春燕家奔去。等驢車來到平坦公路，春燕要下去騎自己自行車，這樣比驢車快早到家。春燕到了家，把車放在院里，剛進屋就碰見趙媽往出來，趙媽說：“你咋才回來，大棚里的活都干不過來，就等你干了。”

春燕說：“今后就別指望我了，我要當老師了。”說完就走進自己屋里，拿出紙來，寫起申請書來。正寫著趙媽走進來說：“你說啥？你要上哪當老師？”春燕頭也不抬說：“我要到天坑村小學當老師。行啦，別煩我啦，你沒看見我這有事嗎。”趙媽還想說啥，一看春燕不耐煩樣，便把嘴里的話咽了回去。出了門，又回到廚房干活去。春燕剛把申請書寫完，又檢查一遍，疊好。這時，趙村長進了屋，趙媽朝西屋喊：“春燕，趙村長來了。”春燕答應一聲，拿著申請書和畢業證出來，來到小屋遞給趙村長說：“趙村長，你先過過目，看看行不行？”趙村長打開看了看說：“看來你當老師挺迫切的，你就聽我的好消息吧。”說完便出了門，春燕跟著出來說：“村長，你坐一會再走吧。”此時。趙村長已上車向鄉里奔去。

趙媽也跟著出來說：“春燕，你有病啊，天坑村那個地方太窮了。你到哪里教書多辛苦，別去了，在家干大棚也不太累多好啊，有合適的，給你找個婆家，嫁出去得了。”

春燕說：“我念那么多書白念了，連個用武之地都沒有。天坑村正好缺老師，這是個機會，我不能放過，我就當老師嗎。

趙媽說：“你要真當老師也行，你干嘛，非得去那個破地方去教書？”

春燕說：“我倒想去好地方教書，可咱家誰能讓我到鄉里學校教書啊。”趙媽不知聲了，氣的回屋去。

趙村長趕著毛驢車進了鄉政府院里，剛把驢車拴好，只聽后邊有人叫他：“老趙，老趙。”趙村長回頭一看是飛揚叫他。飛揚說：“你們村蔬菜大棚進展如何？”

趙村長說：“你讓我說真話，還是說假話？”飛揚親熱拍一下老趙肩膀笑著說：“當然是真話的，走，到我辦公室說去，我給你弄包好煙咋樣？”趙村長說：“當然再好不過啦，走吧。”他倆來到辦公室，飛揚從抽屜里拿出一包“大重九”扔到趙村長面前說：“我見你一面不容易，你可要說全面些。”趙村長打開煙抽出一支點上說：“好煙，這味好聞。陳鄉長你是知道俺村窮，鄉里就是免費用磚，也沒有幾家干的起大棚的，可能拖了鄉里后腿，那也沒辦法。俺村是高寒地帶，情況特殊，誰都怕白投入，不出效益。所以，我打算自己蓋個大棚搞實驗，賠了算我的，賺了錢，大家伙也就大膽干起來。”

飛揚說：“老趙啊，難為你啦，我知道你們村地里特殊，所以沒有過多要求你們，那你現在實驗咋樣了？”

趙村長說：“我到下河灣趙家學習大棚技術，人家趙春燕還特意到我村做技術指導，這不才開始干嗎。”老趙一提起春燕，飛揚心里不免有些緊張說：“這大棚技術是她大嫂傳來的，她懂嗎？”

趙村長說：“我去他家那天，她哥嫂都不在家，所以，她主動熱情幫助我，挺懂行，說的條條是道。對啦，我有一件是求你，我上回不跟你說了，俺村小學都停課了，你倒幫幫我，派個老師來，好讓孩子們上學呀。

飛揚說：“我都和教育辦打過招呼，說你們村小學三個老師，咋能停課呢？”

趙村長說：“三個老師又咋樣？王老師有病，田老師歇產假，李老師剛來，又啥也拿不起來，只好停課。”

飛揚說：“這樣吧，我再督促一下教育辦，盡快辦理此事，讓孩子們上學。”

趙村長說：“你去說也沒用，關鍵是沒有老師。我現在有個人選，人家可是熱情主動要求到俺村當老師的，這個忙你得幫吧”說著就把春燕申請書和畢業證遞給飛揚手里說：“你先看看這個行不行？”飛揚打開申請書，一行行清秀，流暢，筆劃，多么熟悉字映入飛揚眼簾，他立刻認得這不是春燕筆體嗎，他沒有仔細看內容，而亟不可待把畢業證打開，一個帶有孩子氣，端莊，秀氣，漂亮女孩展現飛揚面前，正是讓他一輩子對不起的人，趙春燕。他在想，春燕為什么要選，又窮，條件最差天坑村當老師呢？是不是另有原因？便說：“老趙，此人為什么要選天坑村當老師呢？”

趙村長說：“人家春燕姑娘心腸好，看著孩子不上學覺得很惋惜心痛，她說孩子是我們天坑村希望，孩子不上學，沒有文化，就等于沒有知識，沒知識有怎么能致富呢？所以她想當老師，讓孩子上學，也實現她從小當老師愿望。你沒看他申請書嗎？”其實飛揚不是問那些冠冕堂皇話，而是想知道春燕上天坑村真正目的，一看沒問出來，就想春燕要當老師，我得成全她，來倪補他過去的罪過。便對老趙說：“老趙我不瞞你說，趙春燕是我高中同學，我應該幫她。但你的答應我，這事辦好了，千萬別說是我辦的。我那個老同學，愛面子，從來不受別人幫助的，你把材料留下，等后我的佳音吧。”趙村長說：“你放心，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但你的快點辦，孩子還等著上學呢。”

飛揚說：“你回去把你的大棚弄好，這事我馬上就辦。”老趙走出門外，來到驢車前，打開韁繩，上了車，一揚鞭子，小毛驢慢悠悠向前奔去，老趙心想，我找陳鄉長好幾次，表面答應，背后根本沒問。這次提到趙春燕什么都行了，還要親自辦，看來他和春燕關系，非同一般。不管咋說這事辦的痛快，便高興來到鄉政府前邊，那個小酒館喝酒去。

沒過幾天，春燕接到鄉教育辦通知，讓她到教育辦來一趟。接見她是一個清瘦，高個，文雅，書生氣十足男主任。他看了看春燕說：“你是趙春燕吧，我看了你的申請書，讓我很感動，你能到自愿申請到最艱苦天坑村小學當老師，難為可貴，精神可嘉。我們經過研究決定，正式批準你為民辦老師。你雖然是高中生，但對教學還是外行。你得到鄉中心小學進行培訓，給這是介紹信，你找李校長他會安排你。希望盡快熟悉業務，馬上回校教學，天坑村孩子們等找你呢。”

春燕說：“謝謝，王主任，給我當老師機會。我會加倍努力學習，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然后，行個禮，走出教育辦，心情異常激動，終于實現自己愿望，又和兒子在一起啦。春燕正往前走，迎頭碰見美蓮，美蓮說：“哎呦，這不是春燕嗎，真不減當年，還是那么風騷。”春燕一看肥得像母夜叉美蓮就來氣說：“你當鄉長太太，也別得意了，有你哭的那一天，呸，朝地吐了一口說：“什么人呢。”說完便走出大院，往家走去。

春燕次日來到中心小學學校報到，李校長接見她，先給她講了不少教學基本知識，又給一本教學大綱，教科書，以及各種資料。到了下午，又到課堂聽課，觀摩，研究。學習別的老師怎樣教學，備課，這回春燕成了大忙人。春燕怕耽擱趙村長蓋大棚，特意讓大哥到天坑村技術指導。在學校學，回家復習一天課程。有時一學學到十二點才睡覺。就這樣學了快到一個月，春燕主動提出回天坑村教學，按規定的半年時間，可是時間不等人。春燕想邊教，邊實驗，邊學習，這樣不耽擱孩子上學。她把想法告訴王主任。王主任為春燕積極主動，勇于挑起重擔精神而感動。同意她的要求，讓她回到天坑村和王校長馬上主持教學，讓學生上學，還有半個月時間，爭取六一兒童節開學。”春燕說：“王主任，你放心，六一肯定讓你參加我們開學典禮。”說完便和王主任握握手，揮手告別，開始她的教書新的篇章。

春燕當民辦教師，全家人都很高興，就是天坑村這個地方不大愿意。趙媽為女兒特意準備一套行李和新衣服，包了好幾個包。大哥問春燕：“你要啥，我給你買。”

春燕說；“我啥也不要，如果，你要真送我東西，那就送給我一臺自行車吧。”

大哥說：“你咋不早說呢，現在買也不趕趟，要不把我頭年買的自行車你先騎著，等我買新的再換過來。春燕說：“行啦，這還不知嫂子同意不?”正說著嫂子進來說：“誰說我不同意，只要你高興就好，還用我送你不？”

春燕說：“不用了嫂子，到十五號那天，王主任要親自送我到天坑村小學。”

到十五號那天，王主任帶著幾個教育辦同志，開車來到春燕家，把準備行李大包扔在車上。把自行車綁在車棚頂上。便上了路。等他們來到天坑村小學，下了車，把東西拿下車。早已等候多時王校長，李老師，趙村長迎向前來。把王主任和春燕其他兩個人讓進辦公室。王主任給春燕相互介紹王校長和李老師。春燕上前施禮說：“王校長，李老師，我對教學還是個學生，請你們多多關照。”王校長說：“我聽王主任和趙村長說了，你文化水平高，很有頭腦，有組織能力。我常年有病，愧對組織對我的信任，把學校搞得一團糟，孩子上不了學，我是有責任的。王主任我讓賢，讓趙春燕同志，擔任校長，組織學校日常工作。”春燕忙說：“這可使不得，我對學校管理一竅不通，這樣吧，你指示，我和李老師照辦還不行嗎。”

王主任說：“老王啊，就按春燕說的辦，等她那天成熟了，你再讓賢也不晚。你和趙村長，我可把趙春燕交給你們，得把她吃住安排好。你們得照顧支持春燕工作，李老師你還得認真學習，要多面手，才適應學校教學。我希望六一必須開學。到時候我來祝賀，我的走了，你們忙吧。”說著就出了門，上了車，往山下而去。春燕他們出來，揮手告別。

等大家又回到辦公室坐下，趙村長說：“春燕，你還是住在我家吧，要是沒啥事，我就把你的東西拿到我家去。”說著要走，春燕說：“大叔，你先別走，真的有你的事。你坐下。王校長你說說咱們怎么干吧？”

王校長說：“既然咱要重新開學，就要有新的氣象。第一，要把教室打掃干凈，桌椅玻璃門窗擦干凈。第二，把原來學生招上來，看看有沒有缺課本書，馬上補齊，好上課。這是當前最主要做的事。至于校規，校紀，還有課程表以后再定。趙老師和李老師你們倆還有啥異議？”

春燕說：“我有點不同建議，既然要有新氣象，就要把教室弄得明亮干凈，把壞的玻璃全都補上，后面壞的窗戶扇，也都換新的，這樣教室就亮堂多，屋里黑乎乎，這不影響學生視力嗎。再一個就是，我們不但要把原來上學學生招來，還要把該上學孩子統計上來，不要落下一個孩子都得上學。王校長你看咋樣？”王校長心想，我剛才在王主任面前謙讓幾句，就登鼻子就上臉，真不知好歹，誰知道弄亮堂點，哪來拿錢修，說得好聽一個不拉都上學，現有學生你都不見得教的過來。便說：“春燕，你想的很細，誰不想把教室弄明亮些，可咱學校沒錢咋修啊。再一個要從新統計學生，我同意。”

春燕說：“我這個人做事，要做就做好，不做就拉倒。趙村長我讓你留下，就是讓你找人修理窗戶和門。錢嗎，我先出，你看咋樣大叔？”趙村長忙說：“沒問題，我明天就去找人修理。錢好說，少收點嗎。那我走啦，說著趙村長拿著春燕東西走了。王校長轉身對李老師說：李老師你咋不知聲呢，說說嘛。

李老師說：“我沒啥說的，在這里，我水平最低，年齡最小，你們咋說，我就咋辦。”

春燕說：“李老師，你這種想法不對頭，咱們都是教師。啥高低，要說低，我最低。我根本不能算老師。王校長你身體不好，你就回去吧，任務都明確了，我和李老師干，到時候你就來檢查指導就行啦。”

王校長說：“好吧，那我走了。春燕這是各門鑰匙你拿著，今后這學校就交給你們倆了。”說著把鑰匙交給春燕手里，站起來拄著拐杖，出了門，一步三晃向東邊走去。春燕和李老師也出了門，來到教室正要拿鑰匙開門。只聽背后有人叫春燕：“春燕姐，春燕姐。”春燕回頭一看是香香，領著一幫女同學跑著向她奔來。香香跑到春燕跟前一下撲到春燕懷里說：“姐姐，你真當老師教我們嗎？不是做夢吧？”春燕摸著香香頭說：“是真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太好啦，太好啦”香香高興蹦起來。又說：“你讓我們干啥?”春燕說：“咱們要把教室打掃干凈好上學啊。”說著把門打開，同學開始打掃，大家開始忙開了。忙到中午大家回去吃午飯。下午又多了不少同學接著干，一直到天黑，春燕才拖著疲倦身子回到趙家。吃完飯，早早就睡下，實在太勞累了。

天坑村的春天姍姍來遲，白天，暖烘烘太陽出來，把大山陰面積雪融化開來，都變成深褐色，樹木發青，露出新綠嫩芽，在山崖上那幾朵映山紅呼喚春天到來，讓你感受到春天氣息。山澗溪水嘩嘩流淌，走在泥濘山路上趙春燕和李老師，她們迎著溫暖春風到各個組走訪統計適齡孩子人數，包括原來上學在內。從一組開始，挨家挨戶，一個孩子不拉統計。當來到三組高高山家，進了院里。大媽正在喂豬。李老師走上前來說：“大媽，我和趙老師來從新普查孩子上學情況。”

大媽說：“俺家高坡念四年，念念停停，你說這書念得還有啥勁呢？”

春燕說：“大媽，以前是我們教學安排出了問題，都是我們的錯，耽誤孩子上學，今后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的，你放心好了。大媽，您能不能把你家戶口本拿來讓我看看？”

大媽說：“有啊，進屋吧。”春燕和李老師跟了進了屋。春燕第一眼就看見，在炕上玩耍兒子，春燕恨不得立刻抱起來親一口，但她不能這樣做。她望著兒子直發呆。大媽把戶口本拿出來，遞給李老師。李老師又遞給春燕說：“趙老師，趙老師。”春燕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碰了一下春燕說：“你看什么呢？”春燕這緩過神來，不好意思說：“沒，沒看啥。”拿過戶口本。然后在本上抄寫著說：“大媽，你的小女兒也該上學了？”

大媽說：“女孩子家念不念都一樣，早晚都的嫁人。

春燕說：“大媽，你這重男輕女思想可不對頭，女人和男人都一樣工作。孩子不學文化，將來長大了，會受窮的，讓別人瞧不起。你看我要不上高中能當老師嗎？”

大媽說：“你說得有道理，可我沒錢供兩個孩子上學啊。”

春燕說：“學費可以想辦法，但不能不讓孩子上學，那可是一輩子的事，馬虎不得；春燕指了指炕上孩子又說：“大媽。你還有這么小孩子呢？這孩子長得太了人啦？”大媽紅著臉說：“我都這么歲數，哪還有孩子，這是俺家高山撿來的。這孩子可懂事啦，吃飽了，不哭也不鬧，就是自己在炕上玩。渴了要水喝，有尿就喊你把尿，一般不尿褲子。有一次玩忘了，尿褲子，說啥也要換褲子，可干凈啦。”大媽越夸孩子。春燕越心痛兒子。便說：“大媽，讓我抱一抱孩子可不可以？”

大媽說：“當然可以啦，他叫福兒。”春燕放下包袱，抱起兒子，親了一口那甜嫩小臉，高興壞啦。恨不得馬上抱走，那是不可能的。春燕一邊叫著福兒，一邊在地上來回走。大媽說：“福兒是俺家開心果。我再累看見福兒就不累了。”李老師挺納悶，這趙老師真怪，見著高家孩子咋這么稀罕呢？怎么把正經事忘了，便提醒道：“趙姐，咱們是不是該走了？”春燕這才意思到有點過頭了。便放下福兒說：“可不是咋地，走吧。”拿起挎包背在身上，告別大媽，走出門外，又到別家走訪，就這樣，直到天黑才回趙家。

回到了趙家，吃完飯，便回自己屋里，躺在炕上，幸福地回憶在高家抱著兒子，那激動場面，臉上露出興奮笑容。也看到高家那么愛兒子，春燕也就放心了。很甜蜜睡去。

春燕和李老師第二天又繼續走訪，一連走訪五天，最后來到了六組，當他們走進孫家院里一看驚呆了。眼前是一座破爛不堪泥巴墻，一個只有一塊玻璃窗戶，一個破碎的門茅草屋。看上去，有一種岌岌可危，搖搖入墜感覺。只見一個約有十幾歲男孩子，癱坐在門階臺上，那細細的腿耷拉在地，驚恐不安眼神望著眼前生人，春燕上前打個招呼：“小朋友您好，你爸媽呢？”那男孩子說：“爸媽，在屋里呢。”當春燕和李老師進了屋更是驚詫不已，黑黑的廚房，黑黑的鍋灶，地上堆滿柴火。來到里屋，還是黑黑的，只有那塊玻璃透進一絲陽光，才看清屋里主人。春燕對坐在炕沿大娘說：“大娘，我們是學校老師，來查訪孩子上學情況。”大娘沒有理他們，春燕又說：“大娘，你能不能把戶口本拿出來讓我看看？”大娘也沒吱聲。春燕心想這大娘是啞巴，咋不知聲呢？這時，從外邊走進一個干瘦漢子，領個小女孩子進來說：“你們是學校老師吧，別跟她說，她又聾又瞎。有什么事跟我說吧，”春燕又把剛才話重復一遍，孫大叔把戶口本遞給春燕說：“你們登不登記也沒用，我兒子你們都看見了，從小癱瘓不能走路，他媽又聾又瞎，我呢，前年上山砍柴不慎把腿摔骨折了，到現在重活不能干。現在唯一健全就是我的小女兒，她每天還得幫助她媽煮飯，喂豬，喂雞鴨。他要上學了，我們連飯都吃不上。在說我現在連吃飯都難維持，哪有錢交學費呢。”

春燕上前拉著小姑娘手說：“你叫孫儷嗎？今年幾歲啦，想念書嗎？”孫儷望著爸爸一眼說：“想，八歲啦，爸爸不讓念。”春燕說：“大叔，你兩個孩子，不能讓他倆都成文盲吧，孫儷她哥不能念書，情有可原，但你得讓女兒念書。孩子不上學，你家會更窮的，孩子更沒出路。讓女兒念書，回來教她哥哥，這不一舉兩得嗎，我每個星期天來進行輔導，肯定會好起來的。學費我替你交，但孩子必須上學，不能再拖孩子后腿了。”

孫大叔說：“你們這樣幫我孩子上學，我還有啥說，那就讓小麗上學吧，小麗還不快謝謝老師，小麗給鞠了一躬說：“謝謝，老師。”春燕說：“到開學時，一定讓孫儷去。我們走了。他們出了門，小麗跑出來，拉著哥哥手說：“哥哥我要上學啦，到時候我學會，就教你。”小哥妹倆天真笑了。大叔也笑了，而且比哭還難看。酸辛淚水從眼角擠出。

春燕她倆出來，李老師說：“他家真可憐，太窮了。越窮又有病。小麗那么小就煮飯，真是董事好孩子。”

春燕說：“是啊夠可憐的，咱們得幫助他家，要不這一家老小可咋活呀。”他們又繼續走訪，直到走完，才往回走。

經過幾天走訪統計，比以前上學的孩子，多了十五六名沒上學孩子。春燕和李老師來到王校長家。商議如何教學。王校長說：“咱們教室總共二十二個桌子。這樣不但桌椅不夠，也沒地方教學。要不在學校前邊，搭個棚在里邊上課。桌子嗎，春燕你找趙村長想辦法。春燕你看咋樣？”

春燕說：“在外邊搭棚上課，晴天還好說，要是下雨天，冬天咋辦？再說也不是長久之計。王校長你看這樣好不好？把辦公室倒出來當課堂，把倉庫歸攏一下，我和李老師搬進倉房辦公。這樣就可長久住下。”

王校長：“這樣好是好，你們倆就得委屈點。春燕你和李老師研究立個校規，和校紀，做個一年到五年級課程表和作息時間表。春燕，現在最難的是學費，書費難要。這里各家都很窮，沒有幾家交得起學費和書費。每年一到要學費，我特別頭疼。完不成任務挨克，我們總不能自己掏腰包吧？”

春燕想了想說：“必要時真得自己掏腰包先墊上，怎么也得讓孩子念書。學費和書費，咱可慢慢跟家長要，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利用星期天，領著孩子上山刨藥材，換來錢不也一樣交學費嗎。”

王校長說：“這辦法是好，可藥材往哪里銷售啊。”

春燕說：“我有個同學在中藥廠工作，我們可以買到藥廠去，這事我來辦好了。”

王校長說：“春燕，我看你不但有組織能力，還能辦大事，今后沒什么大事就不要請示我。你們自己做決定吧。”

春燕說：“王校長是不是我剛才提出異議，你不大高興？我真的是為了工作考慮，沒有其他意思。”

王校長說：“春燕，你想多了。你提出好辦法，替我工作，我有啥不高興呢。一旦開學，你們忙的很，就沒必要再找我。”

春燕說：“該請示，必須請示。我們走了，還有好多事要做呢。”說著就出了門，王校長想挽留他們吃個便飯，但他們已經走得很遠了。

春燕和李老師各自回去吃完飯，便會校馬不停蹄工作，他倆結合以前教學方案，制定課程表和時間表。然后春燕寫校規，校紀，李老師監督修理窗戶進度。

第二天，春燕對李老師說：“咱們離六一越來越近，得馬上通知孩子上學。咋通知啊？”

李老師說：“這還不好辦，咱村有廣播喇叭，一廣播各組各家都知道。”

春燕高興說：“太好了。走，咱倆到村里去。”他倆來到村里，趙村長和會計算賬呢，抬頭看見春燕進來說：“你咋有時間來了呢”

春燕說：“我和你說個事，我們到下邊走訪，多了十五六個孩子，沒有桌椅，你幫助我想想辦法？”

趙村長說：“現做桌椅也不趕趟，你不如求王主任幫忙，讓他到其他學校借一借，不就解決了嗎？”

春燕說：“這行嗎”趙村長說：“有啥不行的，電話在里屋呢，快去打吧。”春燕來到里屋給王主任打個電話。摁完號碼，接通了。喂，你好，你是王主任嗎？對方說：“我是，春燕，你們準備咋樣了？”

春燕說：“我們已經準備差不多了，可是學生多十六個。沒有桌椅，能不能幫助我解決一下。”

王主任說：“這事沒問題，我來解決。你趕緊把缺少課本數報上來，我好辦理。”

春燕說：“王主任麻煩您，快點把桌椅送來，課本明天如數報給你，再見。”春燕放下電話對村長說：“你們廣播喇叭呢，我通知一下學生上學。”趙村長來到屋里，把一個箱子打開，把播音器拿出來，插上電，調一調聲音，交給春燕說：“你廣播吧？”春燕拿起廣播不知說啥好，便對李老師說：“你來吧，我說不好。”李老師說：“你說不好，你還咋給學生講課啊，你說吧。”春燕只好清清嗓子開始廣播：“各組家長孩子們，請注意啦。各組家長孩子們，請注意啦。凡是適齡報名的孩子，明天都到天坑村小學準備上課，把以前課本拿來，一個不拉，必須到校。”春燕又廣播好幾遍。才放下麥克風，她回頭對趙村長說：“你得讓修理教室的，加快速度。別耽誤事。”趙村長說：“你放心吧，誤不了事。”

春燕說：“不誤事就好，李老師咱們走，把倉房歸攏一下，把辦公桌搬過去。”她倆又回到學校。

次日，報名來的孩子，差不多都來，死氣沉沉學校，又恢復往日歡樂。孩子們嬉戲，追打，歡笑，熱鬧起來。春燕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把孩子們集中起來，站成三排，一排是學齡前孩子，二排是二三年學生，三排是四五六年級學生。站好了，李老師點名。點完名開始可對年級課本進行核對統計。統計完，春燕讓李老師領著孩子們，把房前屋后的草拔掉，打掃院子和教室里衛生。她便騎車來到村里，打電話給王主任申報課本數。

春燕發現六組孫儷沒來，還有幾家孩子沒來，她讓李老師看著孩子們，他騎車來到孫家，已累的滿頭大汗。一進門就大聲問孫媽，孫媽說：“小麗，她不能上學。他上學這飯咋煮，這豬咋喂。”春燕說：“你不能這么自私。孩子是你的，也是國家的，這樣會毀她一輩子的，懂嗎。學費，書費我都拿，總可以了吧。”這時，孫大叔進來說：“趙老師你別生氣，她媽說的煮飯，喂豬都是小事。你這么幫小麗上學，能不讓孩子上學，可是你不能總幫我，我想不如就不念啦。這樣我會還不起你的情的。”

春燕說：“大叔，你放心，只要我在學校一天，我就供小麗一天。我不需要你還什么人情。”

大叔說：“你要這么說。我無話可說，我讓小麗上學去。小麗快進屋，謝謝趙老師。小麗跑進屋給春燕行個禮。春燕拉著小麗的手說：“明天咱們學校見，”說完就走出門來，往回家奔去。孫大叔望著春燕離去背影，對女兒說：“孩子趙老師多好個人，你一定不要辜負趙老師希望，好好學習。”大叔留下感激淚水。

經過半個多月努力，學校終于變了摸樣。壞的窗門都修好了，按上玻璃，桌椅擦得晶亮。教室前后干干凈凈，操場平坦沒有一棵草，原來用木頭攔露天廁所，也砌上墻，打上棚子，男女分明。桌椅和課本也送到了學校，春燕把書費款先墊上，然后又把破舊校牌，又上一層油漆，完好如初，高高掛在辦公室外墻上。又把那高高懸掛桿子上隊旗換上新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還開學了。

到六一兒童節這一天，孩子們都穿上新衣服，在家長陪同下來到學校，為了宣揚一下氣氛，趙村長又把鑼鼓拿來，弄撥人叮當敲起來，好不熱鬧。春燕和李老師忙著在講臺上放個桌椅，和水杯，然后又在底下擺上十幾個桌椅。春燕看看表，就覺得時間差不多，便組織同學夾道歡迎。這時，王主任開車已經到了。孩子們招著手喊：“熱烈歡迎”車停了，領導們下了車，令春燕驚訝的是，陳飛揚也來。春燕不想見的人，又來了，不過表面還得說得過去。春燕笑盈盈讓各位領導入座。春燕讓王校長主持，王校長說：“我腿腳不方便，你就主持吧，著鍛煉機會。”春燕沒辦法只好上臺主持，她頭一次在這么多面前主持，但一看飛揚勁頭就來勁啦，不能讓飛揚看笑話。便開始主持說：“天坑村父老鄉親學生家長們，由于種種原因學校停課四個月，在鄉教育辦王主任，趙村長，和各位家長大力支持下，今天又開學了。讓我們熱烈鼓掌表示謝謝，春燕帶頭鼓掌。孩子們掌聲四起。春燕又說：“家長同學們，是我們學校工作做的不好，才耽誤孩子學業。我代表天坑村小學老師們。向學生家長們表示歉意。”說著行個禮。春燕抬起頭又說：“不管什么原因，我們老師有決心有信心，要把過去課程補回來，我們口號是：“尊師愛學，團結友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希望家長們給予大力支持，謝謝。下面請王主任講話。王主任心想，趙春燕你咋搞的，鄉長在哪有我先發言道理，便說：“陳鄉長在百忙之中參加開學典禮，說明陳鄉長特別關心天坑村小學，下面請陳鄉長講話，大家鼓掌。

一陣鼓掌過后，飛揚并沒上臺就說：“我本來不想講，老王非得讓我說，那我就地講幾句：“天坑村小學停課，不僅僅是教育辦有責任，我也有責任，我是一鄉之長，對天坑村小學，關心不夠的，孩子們，你們上學，多虧趙老師四下張羅，多方求援。才有這么快復學機會，你們要感謝，就謝謝趙老師吧，然后，帶頭鼓掌。大家鼓更起勁啦。春燕沒想到會這樣，她想給飛揚難堪，反而飛揚還表揚她，弄他不知所措。不知下面該說啥，這時，王校長站起說：“王主任，你說說：”王主任說：“我就不說了，春燕，希望你們三位老師，擰成一股繩，把學生學習損失，盡快補上，要德智體全面發展。成為模范小學。”此時春燕已下了講臺。春燕領我們看看教室，春燕把教室門打開，讓他們進去。又看了辦公地方。王主任說：“你們把教室打掃的干凈明亮，各處都收拾不錯，你們咋在倉房辦公呢？”春燕說：“沒有教室，總不能讓孩子，到外邊上課。我們好說。”飛揚和趙村長在一邊嘮嗑，他們又到別處看看，便上車走了。

領導走后，李老師讓孩子進屋分年級定座位。一二年級在原來辦公室屋上課，由劉老師教。三四五六年級在大教室里上課，由春燕教課。然后按年級補發書，讓同學們溫習書的內容，準備算術，田字格，筆記，作文本，準備明天正式上課，讓孩子們先放學。

一直沒走王校長坐在辦公室，看見春燕進來說：“春燕，你今天咋主持的，主次不分呢，咋不讓陳鄉長先講話呢？弄得領導多尷尬。”

春燕忙說：“對不起，王校長，我頭一次主持有點緊張，對陳鄉長，我不熟就把他忘了。”

王校長說：“算了，事已過去了。我也不再追究了，你還的需要歷練。我把這副中藥吃完，我再回來教課，那我走了。”

按道理像這樣典禮，飛揚參加不參加都可以。但他對春燕為什么到天坑村當老師，一直是個謎，他想接近她，弄清這個謎，沒成想剛來，就讓他難堪，多虧他經驗豐富，沒有栽在春燕手里。她知道春燕還是恨他，不會原諒他的過錯的。

王主任很不理解春燕做法，陳鄉長親自讓春燕當老師，還讓不告訴春燕是他辦的。這得多大情啊，春燕反而不感謝，倒讓陳鄉長難堪。而陳鄉長沒腦，還好個表揚。這兩個人關系，讓為王主任很困惑，很難理解，是否幫春燕，還是不幫呢，揣摩不定。

次日，是她人生轉折點，第一次給孩子們上課。心情很激動。她特意打扮一番，梳個短發，很齊劉海下襯托一張笑盈盈鴨蛋形臉，那彎彎淡眉下，有一雙丹鳳眼，總是那么笑瞇瞇的，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笑容。她上身穿件白襯衫嗎，下身套件藍褲子，褲線很值，給人一種干凈利落陽光感覺。她一走進教室。同學站起喊：“老師好”春燕說：“同學們好，坐下。我是新來老師，叫趙春燕。”說在黑板上寫上自己名字說：“請同學們記住我的名字，有事情要舉手提問，下面我把學校的校規和校紀念一遍，大家要注意聽講。”說完便開始念，學生靜靜聽著，念完，春燕又把各年級課程表念一遍，讓學生記住。隨后說：“現在請四年級同學，把語文書拿出來，其他年組做準備復習，同學們請翻到第六頁····。”

經過一天教學，讓春燕深深感到力不從心，才知道自己文化太淺，得需要刻苦學習，否則真教不了五六年級學生。她拖著疲倦身體回到趙家，吃完飯，春燕說：“大叔，我在你家吃住，會給錢的，說著從兜里拿出一百塊錢給大媽。趙村長說：“我的大棚雖然蓋起來，里邊育苗，怎么干都得你指導，跟你要啥錢。”春燕說：“一碼歸一碼，大棚我是要幫的，這錢你一定要收下，我知道少點，等到月開資再給。”趙村長說：“好好，我只收這一百元錢，在別再給啦。”大媽收下錢，春燕又回西屋點燈開始學習，直到十二點還沒睡呢，香香醒來說：“姐姐，快睡吧，都幾點啦。”春燕看看手表，才覺得真的很困，脫下衣服，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就這樣，春燕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一天沒有休息時候。沒到星期天，還得到孫儷家輔導她哥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