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安輕輕的嘆了口氣，不懷好意的說：“為什么要告訴你，偏不。”

“看在我請你吃飯的份上吧！”

“不行，這個太牽強。”連安不答應。

“那么吃飯完請你再看場電影？”

“成交！”連安立刻滿口答應。臉上全寫著奸計得逞的笑。

“這下可以說了吧！”杜澤無奈。

“你以前說蘇次是一塊璞玉，還記得嗎？”她問他。

杜澤沉默。他當然記得，關于她的一切，他都牢記在心。有時候他倒希望不去記得那么多，但事情總是事與愿違。

“現在還是這樣覺得嗎？”

他點頭，“記得。”當然記得。那是他們相識后第三個月，他請她們倆一起喝喝下午茶。那次他先約的連安，他擔心蘇次不會單獨跟他出去，于是請連安搭線。那時蘇次跟他的話還不多，基本上是他和連安的主場。蘇次就在旁邊，一會兒插一句小話，從來不多說。當時他的感覺是這樣清冷的一個女孩怎么會跟連安這樣熱情如火的女子在一起。后來，他才知道，其實人和人在一起需要這樣的互補精神。

“璞玉只有懂她的人就好了，人生難得一知己！”連安說，她多希望自己也能是他眼中的璞玉。哪怕是一顆微小的石子也行，至少她存在能讓他疼痛。

杜澤搖頭，連安不懂了，“不對嗎？”

“懂她還不夠，懂她而不去雕琢的話璞玉還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他略有深意的說，“璞玉需要的能夠讓她去掉外衣散發出真正美麗的技藝。”

“有時候我覺得你說話真文縐縐的。”連安聽完哈哈笑了起來。

“是啊，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這么文雅的話居然能從我嘴里邊跑出來，哈哈！”杜澤也笑了起來。但他心里明白，他只能懂她，而不能雕刻她，讓她把由內而外的美展現出來。

餐廳里放在低緩的音樂，偶爾有餐具碰撞發出的輕微的聲音交織在和緩的器樂之內。

夜已深，蘇次一直守在電腦前等L上線。好在這次L先生沒讓她失望，終于在蘇次睡著之前上線。

鐘上指針已指向23點39分。謝天謝地你來啦！蘇次在心里說。

“謝謝你。”她在對話框里說。

L很快回答，“此話怎講？”

第一次發覺，L竟然也是個悶騷型的。明明為她做了那么多，卻假裝什么事都沒有。

“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蘇次飛快的在鍵盤上敲字，“連累到你我十分抱歉。我想寫原來的稿子，陶瓷打算放棄。”

“我一直以為你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L回答，沒有下文。

蘇次一直盯著電腦屏幕，幾乎猜的出他的表情有多失望，一定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們努力了，不是嗎？我聽Alizee說了，很多讀者已經開始投訴，我不想因此讓你感到被動。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何德何能。”

L沒有回答，蘇次看著那個靜止不動的聊天窗口眼睛發酸，她突然被一陣巨大的失敗感籠罩起來，愛情和工作同時亮起紅燈。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