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事情沒有那么嚴重，你甚至都沒有聯系過他。愛情和人生一樣，不要過于樂觀，也不要過于悲觀。”L仍然像個諄諄善誘的長者，蘇次安靜的看著他打在對話框里的字，一時失了神。

“你喜歡過嗎，從內心里真正的喜歡，沒有絲毫隱藏的那種喜歡？”蘇次一連用了三個‘喜歡’，她想就是再讓L覺得膚淺，再次把他惹毛她也得問，今晚她在他面前是一個失意的人，暫且由她放肆一回吧。

但L這次很耐心，也沒有從MSN里消失，隔開許久他回答，“有。”

蘇次的心因為這個回答緊了好一陣子，因為他說有，他的生活里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女人。

她馬上打心眼里把這個女人嫉妒了一遍，她想，能讓L這種大人物喜歡的一定是才貌兼備的女人，能讓這種男人喜歡的肯定不只是一只普通的花瓶，而是一只有無限內涵的花瓶。至少應該是Alizee那樣的，再或者在Alizee之上。打個比方說，是長著林志玲的模樣，卻有著張愛玲的才華。總結起來，她一定是個像林徽因那樣美好的女子。蘇次最終把曾經讓L心悸的女人定義在林徽因的格式里，那個美貌和才華同時具備的絕代女子。

L很意外的把自己的故事講給蘇次聽。

“那你們后來為什么沒在一起？”蘇次問，既然這么美好，為什么會落入今天不信愛情的禁地。這不是很奇怪？

L說，在起初的日子里仍然保留聯系，但最后還是以失敗結束。有些事情是無可奈何。

蘇次坐在電腦前獨自點頭，她懂了，又是敗給時間和距離的案例。這樣的事情她見的太多了，數不勝數的例子，只是發生在L身上多少讓她有點奇怪。也許是她高估了他，其實在愛情里所有人都一樣，沒有高低之別，也沒有貴賤之分。

“那你還愛她嗎？”蘇次忍不住神神叨叨，今晚就趁熱打鐵把想知道的，想問的通通問明白。

但L這次沒買她的賬，他說，“不說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沒有討論的必要。”

蘇次在椅子上‘噢’了一聲就不動了。

愛情是什么，愛情就是你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你。

那天，蘇次跟L的聊天是在他的‘一見鐘情’是一種緣分的談話中結束的。這天，蘇次收拾妥當后給跟自己有緣分的杜澤打了電話，約在老地方見面。

杜澤最近在忙影集和攝影展，已經不可開交，能出來和她見面是往沒水的棉花干里擠棉花干。蘇次都知道這些，可還是給他打電話。

從杜澤身上，她能得到某些神秘的勇氣和力量。

杜澤還是提前到達見面地，給她點覆盆子味的勃艮第，還是像第一次遇見時那么明目張膽的帥氣。蘇次用勺子挖蛋糕的時候想，要是陸驍也能這樣就完美了。

喝完咖啡，蘇次在門口等杜澤去柜臺付錢。滿眼望去，路邊都是銀杏樹昏黃的樹葉，把眼前的街道包裹在一片黃色的迤邐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