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見隔年期(1)
- 絕世女帝
- 洛千觴
- 3397字
- 2013-08-19 10:00:05
端拱十一年正月,始祖帝駕崩。太子秦昭登機,改元雍熙。太子妃孟氏為后,側妃李氏為淑貴妃、杜氏嫻妃。冊皇叔鎮南王秦玖為毓親王。加封國丈孟自美鎮國公。
雍熙八年,瑯嬛國進犯,定北王楚懿攜子赴邊御敵。
雁門關,自古以來就是邊防重地,瑯嬛國主顯然很明白這一點,果斷派出三路精兵從三面圍攻雁門關,而這時楚懿正在率領大軍趕赴雁門關的路上。
“攻城!!!”瑯嬛主帥一聲令下,三路大軍齊齊開動,以車輪陣進攻雁門關。所謂車輪陣就是將自己的大隊人馬分成小股部隊,輪番進攻,使敵人無休息的時間,使其疲乏,于其疲乏時大舉進攻從而取勝。三路兵馬在雁門關前輪番進攻,休整。城內的守軍明明知道敵人在消耗自己的戰力卻毫無辦法。這就是車輪陣的厲害之處:明知是陣卻無法可破。
瑯嬛主帥澹臺羽,向城樓上望去,城內已經升起炊煙,看來康國兵馬已經力盡神危了!“傳令三軍,全力攻城”一聲令下,早已整裝待發的瑯嬛兵馬全力向雁門關進攻。城內剛開始煮飯的康國兵馬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一方體力充沛,一方人困馬乏,就算是雙方人數相當勝負也是顯而易見的,何況,雁門關僅有三萬兵馬而瑯嬛卻是幾十萬大軍。
瑯嬛兵正借助云梯登城墻,眼看就要上去了,卻不知哪里來的一陣風割斷了云梯,云梯上的士兵摔下,砸到下面的士兵身上,下面的再摔下去又砸到底下的人。
“哈哈哈,我就知道,割云梯最痛快了,不知那些導演怎么想的,就是不掀梯子!!!”澹臺羽耳邊傳來一陣女子爽朗的笑聲,聲如銀鈴令人心醉。
“來者何人?”澹臺羽從沒見過如此高超的的輕功,竟能在他眼下來去而他卻沒有看見。
“我在這兒!”
澹臺羽尋聲看去,一身紅衣的女子坐在雁門關三個字之上,晃蕩著腳,擺明了瞧不起這幾十萬大軍。
“布陣!”又是一聲令下,瑯嬛軍以極快的速度布好了箭陣,每枝箭都瞄準了女子的頭顱。
紅衣女子仍然在笑:“還挺訓練有素的,本姑娘就陪你們玩玩!”
兩軍對壘,數十萬大軍瞄準她一個,她竟然說:陪你們玩玩!這個人要有多大的本事才能于兩軍陣前無懼無畏,這個人該有多輕狂才能口吐如此狂言!澹臺羽心底竟莫名的著急起來,想看看紅衣女子的容顏,只是距離太遠,除了那身鮮紅似火的衣裙什么也看不清。
“射”無數支箭同時射出,紅衣女子翩然從城墻飛下,曼妙身姿似天女下凡,又好像一團烈火在舞動,妖嬈,嫵媚。突然間,長鞭出手,只一瞬間弓箭手身前的盾牌就已裂成四塊,所有人都只看到她長鞭出手,卻沒有看見她是如何靠近盾牌,擊碎盾牌然后遠離的,就好像她從城墻上翩然而下,那些盾牌沉醉于她的嫵媚婀娜,自己碎裂了。
“好快的身手!”澹臺羽掣出圓月彎刀,飛身出陣。
紅衣女落地,長鞭激起千丈塵土。
“澹臺羽手下不生無名之鬼,報上名來!”
“顧流觴”紅衣女淺笑,“原來你就是那個野心勃勃,想要吞并中原的瑯嬛太子。”
澹臺羽飛身上前,左刀右勾,右刀左勾,閃電一般砍出幾十刀。
顧流觴邊閃邊笑說:“三十二刀,好快!”
“好眼力,不過你再不還手就要做我的刀下亡魂了!!”澹臺羽繼續進攻,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
顧流觴掣鞭擋住澹臺羽的刀:“喂,不打了,我不想見血。”
不想——見血!!澹臺羽徹底呆了,這個女子武功如此之高,竟然是個還未見血的小丫頭!
大抵是看出澹臺羽的心思,顧流觴嘆口氣:“哎,我習武是為了自保,還有那個人,不是為了殺人,如果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想見血!”顧流觴收回鞭子,向雁門關走去,完全忽略了現在是兩軍對壘,自己身后還站著一個武功同樣不賴的敵國太子。
副將要下令放箭,澹臺羽攔住:“全軍休整!明日再攻。”
瑯嬛營中
澹臺羽獨坐中營,腦海中浮現出紅衣女子的容貌:眉若遠山之黛,唇如五月之花,一雙眼睛無比靈動,好像里面泛著春水。不由得嘴角輕挑。
澹臺菱怒氣沖沖掀起簾子,卷起一陣寒風:“大哥,你為什么停止攻城?這樣我們這幾天的努力不就白費了么!就因為那個野丫頭!”
“阿菱,你就和你大哥這樣說話?禮節學到哪去了?”澹臺羽收斂神情。
“那也比你好,為了一個不知底細的妖精就放棄了我們這么多年的努力!”
澹臺羽輕輕笑道:“你就覺得大哥這么容易被女色迷惑?如果真的是這樣,我還會在戰場么?”
“大哥”澹臺菱覺得自己真的錯怪大哥了,可是那個女人為什么讓她有這么大的威脅感,那明明就是個野丫頭,大哥怎么會看上她呢!澹臺菱不禁想起在皇宮中的日子。大哥身為太子可日子并不好過。瑯嬛國不論男女都可繼承王位。二哥澹臺銘,四姐澹臺薇和父皇的妃子——慕菀,都想要王位,身為太子的大哥當然成了眾矢之的,可是大哥還活著。
澹臺菱歉疚地低聲說:“大哥,對不起。可是,可是那個女人就是讓我覺得很有威脅感,大哥,小心。”
澹臺羽摸摸她的頭,語調寵溺:“傻阿菱,如果大哥那么容易被威脅到,早就死了。”澹臺羽忽而詭異一笑,“我倒是有可能讓她當你大嫂!”
“大哥!!”
澹臺羽看著小妹惱怒的樣子,撲哧一聲笑出來,敲她的頭一下“傻丫頭,逗你的。”
雁門關
雁門關守將樊敬山,人過中年,鬢角是邊關風沙吹染的絲絲白發。眉梢眼角是獨屬于武將的堅毅果決。但是他現在收斂了往日決絕的表情,彎下了高傲地身體,向顧流觴作了一揖:“樊敬山多謝姑娘助我等守住雁門關。”
顧流觴琢磨一下,說道:“沒有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什么的么?我記得你們這里的人都喜歡這么說。”
樊敬山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只得干笑。
好在流觴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從這里到京城要多久?”
“姑娘如果一人輕騎前往的話,半個月就可以到了。”
半個月!流觴泄了一半的氣,感嘆:我都走了一個月了,居然還要走半個月!那年師父帶我去的時候也就一眨眼就到了,沒有坐騎真坑人!!!!!
流觴纏好鞭子放回腰囊中:“樊將軍,借我匹好馬唄?我要去京城!”
“這,”樊敬山面露難色,“并非樊某不愿放姑娘離去,只是瑯嬛軍明日還會攻城,希望姑娘能夠送佛送到西。”
“恩~~~~”顧流觴咬著唇想了半天,“現在是二月初六離端陽節還有兩個月,來得及。————好。等你們大軍一來我就走。”
“多謝!”樊敬山再次作揖
流觴既然答應幫忙守城,理所當然地登上城樓,也理所當然地讓堂堂雁門關守將,正五品將軍給她當跟班。
經過幾天的不眠不休,士兵們已經很疲憊,站得歪歪扭扭地有的已經趴在城樓上睡著了,少數清醒的士兵看見將軍來了扯醒睡著的兵,勉強站好。
顧流觴咂咂嘴,想起爸爸的軍營來。老爸是第七軍軍長,他帶出來的兵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絕對是超強戰斗兵。哎,已經八年了。老爹是不是已經級急瘋了?
“讓他們都去休息吧!火頭營做飯。我在這邊看著。”流觴站在墻頭,俯視下去,萬里疆土盡收眼底,只覺心胸遼闊。
樊敬山遲疑道:“姑娘武功雖高,但是一人想守住雁門關只怕有些困難。”
流觴咂咂嘴:“我守不住就喊唄,你們不來么?”
樊敬山霎時覺得自己腦筋真是慢啊。
“把你的兵馬分成三波,每次派一波守城,一波去準備滾木礌石,一波休息。他用車輪陣攻城我們就用車輪陣守城。”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姑娘好計謀!”一直悄悄跟著的副將忍不住贊了一句。
流觴抱拳:“客氣客氣!”副將看著流觴的手勢,笑不出來,拉起了長臉。流觴發覺不對,低頭一看,好么,自己右手抱著左手直接給人家吊喪了。忙換回左手抱右手的姿勢說道:“失禮失禮。”副將的臉色這才好看些。
流觴看著對面陣營帥旗飄揚,想起戰場上那個在澹臺羽身后幾次著急想往上沖的丫頭。眼珠一轉,想出個壞主意:“樊將軍,麻煩您找點白布和筆墨來!”樊敬山一個顏色,很快就有士兵拿來了東西。
流觴拿起大筆蘸足墨水,在布上寫到:你也用車輪,我也用車輪,兩輪相碰時,你翻。寫完大筆一甩:“掛在城樓上!”樊敬山雖然蠻不喜歡在城樓上掛白布看起來像投降似的,但是沒辦法,誰讓他讓顧流觴來守城呢!既然選擇相信,那就要信到底。
第二天,顧流觴命人換上一塊白布:我有兵三萬,一萬來守城,兩萬去歇憩,舒坦。
第三天,又換上:你兵幾十萬,三波來攻城,我以一敵十,威風。
第四天,換上:你攻我來守,沒完又沒了,士兵疲又乏,睡覺。然后真的命令所有士兵去休息了,城樓上只留一百多人,也是靠墻根睡覺,流觴還讓守將下令誰不睡就打誰軍棍。樊敬山受不了了:“顧姑娘,你在城樓上掛白布也就算了,不能真的命令士兵去睡覺啊,要是瑯嬛兵攻過來我們可怎么辦啊!”
流觴躺在自制搖籃上曬太陽,陽光無限好。她瞅瞅樊敬山:“樊將軍你要是不困的話就帶點人到那個什么溝溝去,在那挖幾個坑埋點火藥竹簽碎瓷片什么的。恩~~~~記得把帶頭那個女的留下,不能殺。”
樊敬山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是顧流觴已經閉目養神。只好自己琢磨著命副將點了三百人到龍蛇溝去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