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引火燒身(一)
- 采購深圳
- 王飛達
- 1917字
- 2010-12-26 08:37:51
張刁一告訴我他在人民醫院外科,一棟203。這小子可能被別人揍進了醫院。
共事兩年來,我比較了解張刁一。如果他不開口,絕對給人感覺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小伙,屬于女孩所說的帥哥一類的人。他喜歡找女人,但不會在女人身上花錢,或許還要用女人的錢,這當然要看這個女人的經濟狀況而定。用張刁一的話說找女人花錢,這跟找小姐沒有區別,我們玩的是感情。
張刁一也有可能摔到傷著,因為他喜歡喝酒。上個月還因為喝醉摔破了頭皮,幸好無大礙。這個人遲早一天因醉酒摔壞,我勸過很多回,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只要一端起酒杯,一定忘記了爹娘姓甚名誰。雖然我也好酒,但我多多少少還知道有個度,以致于后來我有點怕跟他喝,不是因為我酒量比他低,而是我怕他酒后出事,我就得負連帶責任,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醫院就是人多,在任何時候都是這樣。怪不得現在社會窮人越來越多,原來人們大部分的收入都送到醫院來了。
我踏入外科203,我一眼就看到了頭上包著紗布的張刁一,躺在病床上打點滴。
我走近一看,張的嘴似乎歪到一邊去了,整個雙眼都是紅腫,看來傷得不輕,絕不是酒后摔倒那么簡單,一定被別人揍傷。
“怎么打成這樣,這人下手也太狠。”我來到張刁一身邊問道。
“受到一點皮肉之苦。”張刁一象泄了氣的皮球。
“跟誰啊?”我真不明白,象張刁一這么一個文明人也會被打,這個世界還有什么安全感啊,“你是不是被女人的男朋友揍啦?”我開著玩笑,盡量想讓張刁一放松一些。這樣的事不是不可能,我的一個同學在內地單位因為追一個女孩就被她的男朋友打破了頭。男人為了情,什么偷雞摸狗,打殺搶劫,都可以做得出來。
“我真倒霉,你還記得肖小梅嗎?”張刁一很生氣的問我。
我有點印象,是我們公司包裝部的一個女工,長得有些姿色,但屬于檔次較低的一種,給男人一些暗示而已。她跟張刁一有過一腿,那是一年前的事罷了。
“她不是回老家很久了嗎?”我不明白這事與張刁一又扯上何關系。
“她又卷土重來,而且來勢兇猛。”張刁一這次一定打糊涂了,說話沒有一個結果,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來了,與你張刁一又有何瓜葛,你們早就沒有關系了。這年頭男女上床,下了床之后各不相干,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改革開放已經過了三十年,人們還有什么事想不通啊!
“張刁一,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行不?到底誰打你啊!”
“肖小梅老公打的。”張刁一自己都不可理喻地告訴我。
這讓我更想不通了,你張刁一與肖小梅的老公素不相識,肖小梅跟你上床的時候,根本還是個小女孩,就是有老公那也是她回家鄉后的事,與你張刁一八輩子不相干。
“你看清楚沒有啊,是不是喝醉了,認錯了人吧?”我真不相信。
“我在荔枝大道碰到他們,我跟肖小梅打招呼,話還沒有說完,她后面跟著的男人就動手,我沒有防備就扒下了。”張刁一有氣無力地好象在說武打故事地回憶道。
他說得我還是沒有明白。人家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你,再野蠻的人也不會突然對一個陌生人發生攻擊行動,除非瘋子就有可能。上個月在明山大道有一個一絲不掛的男瘋子突然從地上抓住一個磚頭,猛擊經過瘋子身邊的一個少女,少女當場被擊斃。這事深圳電視臺還做過詳細報道,提醒市民外出要提防瘋子攻擊,因為在深圳男女瘋子特別多。我每次在街上走路的時候,不擔心交通混亂,就擔心瘋子亂來。
要么還有一種可能,后面的男人不是瘋子,確確實實是肖小梅的老公。你張刁一小子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肖小梅,街上奇遇,過去的激情一涌而上,等不及肖小梅把話說完,你就抱著她,盡情地親吻起來。
這種事張刁一不是沒有做過,大白天你在辦公室就突然吻過我們采購部的啊芳,氣得啊芳要去主管告你,逼得你請她中午吃了一個炒粉才平息了下來。
這次可不一樣了,肖小梅后面跟著是她的老公,而且是新婚不久的老公,他能忍得住別的男人當著他的面抱他的老婆熱吻嗎?你還真算命大,肖小梅的老公對你還給了面子,只是給你拳頭,如果換成我,給你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還想在這里打點滴?早就在太平間等著你父母啦。
“他老公打你總得有理由吧?”我追問道。
“他們兩個特意從老家過來找我的,今天在街上不碰上我,明天也會到公司找我算賬,她老公說要我陪他老婆的青春費。”張刁一憤憤不平道。
天下奇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聽說過索要青春費的,那可是賣春的人事前同男人經過討價還價之后的正常行為,可你肖小梅的老公憑什么要我們張刁一帥哥賠破春費呢?
我們暫不說這個要求合不合理,但至少也得肯定是張刁一干的事實。首先張刁一干的時候肖小梅是不是良家少女,其次肖小梅當時是不是與張刁一有過協議,給肖小梅一些補償。如果這些問題都沒有弄個水落石出,肖小梅的老公提出要破春費,真是太霸道。
“她老公說要你賠多少?”我認真地問張刁一,我想如果不多的話,就給了他。
張刁一無奈地搖了搖頭反問我:“你說我能陪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