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情比金堅，用迷藥來迷失所愛之人的意志，也配稱得上情比金堅？

以為自己所言說中賀疏雨要害，這會正在感動之中，小石頭得意地揚起眉眼，翻動著蘇慕兮晾曬的花草。

“不能亂動！”賀疏雨傾力而叫，把小石頭嚇了一跳，“你不是摸了一把五毒芷霄花，便不醒人事五天，萬一中了毒怎么辦？”

小石頭笑彎了腰，笑畢趴在賀疏雨耳邊道：“那是我六哥唬眾人的伎倆，他給我服了安息先陀散加安膳香，讓我昏睡了五天，自那以后沒人再上鳳冠山頭?！?

難怪大當家說蘇慕兮被稱作千面狐，還真是只狐貍。

剛才還晴好的天，說陰沉便暗了下來，小石頭跺了跺腳，山上寒氣大，透入他單薄的衣裳。

賀疏雨轉而道：“小石頭，我們來個約定吧，我給你做好棉袍，你便告訴我秘密，如何？”

小石頭思量了一下，爽快地答應了，沒想到他這么容易便答應了，賀疏雨頗意外。

“這些花草你全認識？”

小石頭點點頭。

“那我便來考考你？這個是？”

“天竺蘇合曼荼羅，此葉長3至5寸，橢圓形，葉頂尖銳，葉面有光澤，其結出的果子叫多揭果，常用來制成熏香，如若將此葉搗碎，斷五辛及雜味，加上附子白，用之便會起到催淚效果，眼睛因受到強烈刺激睜不開暫時失去抵抗能力。神奇吧？”

……

一雙黑緞細波紋的黑靴杳無聲息地出現，賀疏雨停住了話語，臉別過去，不理會來人，小石頭順勢轉過臉，欣喜地叫了一聲“六哥”。

“怎么我一來，你們便安靜了。”蘇慕兮看似散漫的臉膛透著清雅和氣韻，小石頭一看氣氛不對，便知趣地開溜了。

賀疏雨一把推開蘇慕兮，奪路而逃出他的視線，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恕我只是怕失去你！”

空氣里有幾分薄寒。

蘇慕兮春風沐人地佇立在賀疏雨面前，臉上飄蕩著綿綿的情絲，“恕我只是怕失去你！”他又一遍地重復著，算是解釋吧。

柔腸，溫熱的眼光，感受不到西風已涼。

賀疏雨將頭垂得很低，不想因自己拖沓的表情而給蘇慕兮念想，何時心里強烈地只容下另外一個人。

一陣沉默。

“我想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全？我必須眼見為實。”

小石頭玩味的話語，蘇慕兮和三寨主出寨，種種跡象表明跟楚嵊風有關，一定是。

蘇慕兮泛起苦笑，怔怔然。

“如果他無性命之憂，你便不會離開我，留在鳳冠山頭？”語氣中帶有脅迫。

望著他眼中的期待，賀疏雨一臉無奈，可是此時又怎么跟他說實話，“對，我必須親眼見到他。”

“好！我會讓你知道他現在平安無事，但是你不能露面?！?

似是一場談判，彼此間在談論著條件和籌碼。

過了許久，蘇慕兮道：“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聲音散落了一地，如傾雨四濺，穿透于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