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嵊風眉頭深蹙，他不明白為什么她要這樣？她容不得別人對他好？他不是別人，是她的兒子！為什么給他的愛這么少，這么吝嗇！

看著亂動的老鼠，情緒好轉，忍不住逗了其中一只，“少爺！”琴素端著早膳，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琴素見他沒有反映，又叫了一聲，對著老鼠居然可以這么致志，跟賀疏雨一般無二，她對著它們作畫，可以一整天接著一整天。

楚嵊風回頭看了看琴素，將手一揮，“拿進去吧，我吃過了，你收拾收拾，一會兒跟我們去賀家。”

我們？琴素喜笑顏開，看來她去準備早膳的空隙，他們相處得不錯。

“回賀家。”琴素臉上溢光流彩。

“好好給她打扮下，別以為楚家虧待了她！”楚嵊風交待著。

琴素止不住地點頭，這話在耳畔響起，不可置信。

天空，有淡淡的白云，很難想像昨夜有過一場暴風雨。

昨夜，秦天行走后，他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無論如何要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讓兩個世間最無情的男人竭力護著她。”

五月初，他打探到楚紹鼎一直在找尋一名女子的下落，不依不饒。

于是，派秦天行暗地里調查，先一步尋到賀疏雨，娶她，就是要讓楚紹鼎的心里有根刺，郁悶在心里發泄不出來。

本打算用她來牽制住楚紹鼎，本只是多養著一個側房，本只是不打算碰她，可是剛才看到她慵整素手，輕衣透，看到她淚涌細裊的模樣，終歸不忍，竟控制不住心底柔軟的剎那，那么想把她擁入懷，在無意識的瞬間，俯身吻去了她的淚珠，咸咸的，澀澀的。

他雖綺靡側艷，心間從來沒有裝過一個女人，他雖花間窠臼，因她肝腸寸柔。

***

“回娘家？”賀疏雨翦水雙瞳，不解地問。

琴素邊給她梳洗打扮邊點頭，“你不想賀家嗎？你不想賀少爺嗎？賀少爺一直那么疼你！”

曾聽琴素提起過賀家，卻沒有上心地記在心頭，只知道賀少爺叫賀胤塵，很寵愛她這個妹妹。

琴素略有擔心地哽咽道：“不知賀少爺回來了嗎？”

“他去了哪里，又回到哪里？”賀疏雨輕描淡問。

琴素直搖頭，“姐姐，你當真記不得了？賀少爺被關押在皇城的牢房里，你還去看過他……”

“等等。”賀疏雨打斷了琴素的話，“曾聽你說過賀少年蟾宮折桂，怎么又入了牢獄？”

“你該叫哥哥！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總是哭哭啼啼，淚滿衣襟，老爺夫人整日郁郁寡歡，只是琴素知道的也不多。”琴素糾正著賀疏雨錯誤的叫法，將其頭頂上的青絲綰結，打開梳妝匣，零零散散的首飾簪釵盡收眼底。

賀疏雨直言道：“我想簡單點。”想起那貴夫裝束，就覺得累贅。

“你現在是在貴胄的楚家，難得回一次娘家，當然要盡顯富麗，在你嫂嫂面前無論如何也要高她三分！”琴素一字一句，說到嫂嫂，她繃緊了臉。

“嫂嫂？我還有嫂嫂！”賀疏雨問道，“那侄兒呢？”

琴素噗嗤笑出了聲：“那倒還沒有，不過，賀少爺、少夫人結婚已六年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