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經和你說過，烈蒙能使細胞在壞死時馬上再生。”爺爺說道，“你服下了完整的植物種子，植物就在你體內繁衍。在你需要的時候，你的身體任意部位都會增強烈蒙濃度，使種子迅速發芽，并沖破你的皮膚。這過程很短，所以你根本體會不到疼痛……”

“這不是很好嗎？”我打斷了爺爺的話，他皺皺眉頭。

“怎么能說好呢？能感覺到疼痛是人與生俱來最有用的功能，它使我們知道什么對我們有傷害，從而避免危險……”他頓了頓，慢慢地說，“就像死亡一樣，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賦予我們人類的權力……”

爺爺說到這里有點出神，我疑惑地看看他，他晃過神來，接著對我說。

“你有些特殊，一般人是不可能植入烈蒙而不死的，更別說允許別的生物在你體內生長了。現在的你相當于一個培養皿，任何植物都可以在里面發芽生長。

但是，你要知道，植物也好，動物也好，成長必須消耗水分、氧氣和營養等，受烈蒙的影響，植物在你體內成長時生長速度過快，來不及從你體內消耗大量水分和養料就結束了生命。但是這些水分、養料畢竟還是來自你體內，所以你必須不停地攝入水分和營養——你知道你是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的嗎？”

我茫然地搖搖頭。

“動物和植物的最大區別，是植物可以通過光合作用滿足自身部分營養需求，而動物不可以，于是你在供應植物生長的時候，自身必須成為植物，不斷生成水分和養料！

這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在實踐中你已經做到了。我已經了解到，在那天晚上你攻擊乞丐頭目，身體特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你有沒有注意到當時你的皮膚變成了綠色？”

說道這里，我記起來，那時候啟瞳關于我的皮膚變成了可怕的深綠色，整個人變得十分高大強壯，跑起來像只霸王龍的描述。

“植物在體內生長僅僅是利用了你的身體，但是你的身體變成植物卻是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你的基因發生了變化。

我們人類的基因組是由30億個堿基對經過精確排列而成，它構成了我們人體細胞的脫氧核糖核酸也就是DNA，將它繪制成為圖譜，也就是一張說明我們人類奧秘的‘地圖’，好比是計算機程序與應用軟件，程序的安排決定了軟件的性能，軟件的性能進而決定了硬件的功能。

經過研究，我發現，在人類的基因組序列片段中存在著死結，這些死結保證基因完全相同地復制，當死結斷了，就會產生突變，大部分的突變是致病性的，非致病突變就成了我們人類進化的推動力。其中針對烈蒙的某段死結，我稱之為‘羈結’，它是個糾結，能夠被有意打開，當它被打開以后，就可以接受烈蒙，結果產生常人不可能擁有的力量……”

那時候生物課上學過DNA，但是學得并沒有那么深，也沒有上過電腦課，我望著爺爺，聽得云里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