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

Evan過來拍拍我肩膀，說：“不要害怕，經檢查，你的身體一直恢復得很快，暫時沒有任何異常。這個問題也是我們現在不能解釋的，所以，很希望你能協助我們的研究……”

“不行！”爺爺突然大聲打斷Evan的話，狠狠地瞪著他：“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不是早就說過不能用他做實驗研究嗎？”

Evan被爺爺的舉動嚇到了：“是的，可是……”

“沒什么可是！他是我的孫子！不是小白鼠！”爺爺沖Evan擺擺手，牽起我的手拽著我朝門外走去。

我回頭看，Evan沖外公無奈地聳聳肩。外公緊跟著爺爺走出實驗室。

“現在我們不能保證恕兒能抵抗如此高強度的‘烈蒙’壓力，你要明白，不做進一步觀察是對恕兒生命的不負責……”外公跟在我和爺爺身后對爺爺說。

爺爺猛然回頭，對著外公憤怒地責問：“哪怕他不是你外孫！也請你尊重下我的感受！尊重下他的人權！”

我被爺爺的舉動吃了一驚。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爺爺沖著外公不留情面地吼叫，從小到大，印象里他們一直是親密無間的老友。

外公似乎也對爺爺的反應頗感意外，他看看我，再看看爺爺，想說什么，卻把話噎在喉嚨里，一下子吐不出來。

“你在說什么！”外公終于吼出聲來，“正是因為我在乎他的安危才堅持要觀察他的身體！身上長出竹子來是正常現象嗎？我相信你的醫術高超，但是我對恕兒的愛勝過這種信任！”

爺爺和外公相互瞪著眼睛，兩人都不再說什么話。我愣愣地看著他們，第一次看見兩人吵架，心里焦急萬分，卻想不出什么辦法。

過了一會兒，爺爺緩和下表情，也許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他放棄了和外公的對峙。

“好吧！”爺爺說，“這樣吧，讓恕兒自己決定是不是要配合7號項目研究吧？”

外公點點頭。

他們一起看我。

我看著他們，半天沒說一句話。

“這樣吧，恕兒，我們先回家?！蓖夤_口說話。

他和爺爺領著我向原來我們進入廣場的艙口飄去。他們兩人分別將手指放入指紋掃描儀，以開啟那艘我們來時坐的船艙。

艙體開始緩緩加速上升，我坐在艙里，剛才發生的事情如同夢魘一般飄渺，我有些悵然，看著地板一聲不吭。

“爺爺！”我終于想好了答案：“‘烈蒙’到底是現象還是化學物？”

爺爺聞聲從駕駛室走出來，到我面前。

“二十年前，”他說：“我和同事在查閱家傳醫書時，發現了‘烈蒙’二字，它的意思是指快速恢復的現象。為此，我們沿著醫書的描述，隨團到神農架考察。并收集到了一份奇異樣本，我們將它注入任何生物身上，都會引起劇烈的細胞快速生長，于是我將這份樣本成為‘烈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