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散。
出口方向,曉曉走到陸司禹身旁,邢安娜也轉過身來,二人對視,看著曉曉晶瑩似玉的冰冷眼眸,邢安娜突然明白了什么,含笑挽住身后走近自己的夏煜祺:“祺,我們也走吧。”
“嗯。”夏煜祺不予理會只輕輕應了聲,又對著陸司禹淡笑:“我們先走一步。”眸光停在曉曉身上短短幾秒,一瞥而過,似是無意與她多做攀談,伸手拉起邢安娜,走出會場。
曉曉微笑釋然,輕瞥的掃過邢安娜:“她也太得意忘形了。”她出語輕而微小,似是對著陸司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陸司禹揚起笑臉,端著酒杯的手輕輕搖晃,一臉恣意:“得意忘形有什么不好,她也許是你未來大嫂也不一定。”
曉曉長眉拂面,杏眼斜視,嘴角嘲弄得翹起來:“她?哼,老板,你在和我玩什么游戲,我二哥看上她,連你都不信,我又怎么會信。”
陸司禹看著曉曉轉身自行離開,彎起的唇角慢慢撫平。
曉曉走出會場,開啟車子,很多東西一股腦的排進腦子,這世界上便是有這樣的人,如她二哥,又如邢安娜,他需要,她提供,不過交易一場,如果不是邢安娜自負,認為二哥遲早會被她吸引成為囊中物,二哥也絕不會用邢安娜這張牌,她從小在兩個哥哥庇佑下長大,卻不天真。
這些年,二哥變得戾狠絕辣,生意,長宇越做越大,二哥,越來越疏離清冽。
她心里暗暗擔憂,又暗暗慶幸,棉花回來了。她知道,二哥心里是有棉花的,她說不好棉花的重要性究竟在哪里,但她就是知道棉花很重要,對她,對二哥,她心里暗暗期望棉花是那條韁繩,將二哥勒住,不要變得更加冷冽的韁繩,不然……那人回來以后,她的二哥……她深深搖了搖頭,露出嘲弄的笑,不會的,不會的,不是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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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已近深夜,公路上車子也甚少,昏黃朦朧的路燈此時也失去了活力,死死照耀著柏油路面。
白日里天氣潮悶,到了夜晚反而有些微涼,棉花按下車窗,涼風徐徐吹來,撲到臉上,吹起發絲亂舞。
唐逸澤眸光輕瞥,嘴角上彎,不動聲色將大敞的窗子稍稍關上,只留一絲縫隙讓微微小風刮進來。
他的周到細致自來都是如此,無時無刻,無所不會,細心,安心,或許這樣才會喜歡,才會愛戀,才會堅持不懈吧,棉花雙眼轉過來盯著他,眉宇青峰,朗目星眸,鼻如懸膽,微薄豐唇,他的臉自是生的完美無缺,氣質彬彬,睿智勝人,她恍然發覺心口有些微疼,方才又轉過臉去。
“還在生氣?”唐逸澤薄唇微抿,笑起來,語氣隨和泰然散漫。
看來,他是知道了,自己為什么不高興,是了,她的二哥,倜儻內斂,又有什么瞞得過他?
細眉微微蹙起:“你希望邢安娜幫你,為什么不直接找她?還要大費周章的讓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