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畢,棉花頹然走到桌邊,隨手拿起一支杯子便往嘴里送,入口方知是濃香烈酒,辛辣嗆人的味道由喉嚨彌漫開來,嗆得她眼淚也快流下來。
一只手由后背慢慢撫順著,棉花回頭,心里又落了空。
夏煜祺揚起眉:“怎么?你親哥哥過來讓你失望了。”
棉花蹙眉,他真是討厭,不想理會,自行喝了杯他遞過來的白水清了清喉嚨。
“哥,你干嘛帶她來?”棉花再也忍不住,今晚,她不知為何,心里有些抑郁難以排解。
“她想見逸澤,我剛好沒有舞伴。”
他說得理所應當冠冕堂皇,棉花氣暈,手中杯里的水被捏的搖搖晃晃。
“你再用力,它可就碎了。”
“哼,碎了才好呢,誰叫你竟給人搗亂。”
“我搗亂?傻丫頭,如果他在意你誰也搗不了亂。”夏煜祺微嘆搖著頭,深懸的眼窩蕩著似有若無的郁色,轉身你離開。
棉花微震,心臟被老哥這么一戳更似難受,她知道,老哥是知道自己心里所屬是誰的,兄妹二人從未提及卻是心照不宣的明白。
抬眸,場中央。
唐逸澤正與邢安娜跳著舞,兩人身高相同,樂曲間時而笑語時而附耳傾談,親昵十分,宛如兩只翩舞白鶴優雅泰然。
她挑眼,另一邊,曉曉似乎已經認識了新的男性朋友,不亦樂呼。
搖了搖頭,她沒在意身后不遠處陸司禹正一雙鳳眸盯著她,一動未動,他站的不遠,而她卻絲毫未察覺,猶如她盯著場中的男人,他也絲毫未知一樣。他揚眉,嘴角透出諷刺笑,她眼里全都是另一個男人,而不是他,陸司禹盯著棉花看了許久,嘴角微抿,終于轉身,匯入正交談甚歡的人群。
宴會很快結束,唐逸澤走回棉花身旁時,邢安娜還不死心的追過來。
她體態輕盈,語態溫婉的不舍之意任誰都明白一二。
棉花微笑,看著她對著唐逸澤說:“我姑父每月第一個周三會在瓦斯度維斯賭場磨磨時間。”
唐逸澤會意,微微彎唇:“謝謝邢小姐提點。”
邢安娜眼中流露出一抹嬌艷之色,似是在說,沒關系,愛上你為你舍命都沒關系。
棉花看著她,心里微微這樣想。
“沒什么忙可以幫到你,抱歉。”邢安娜垂眼微笑,儀態清淺華貴,不失禮儀,秀麗的臉上微微笑出來。
棉花看著她,這女人,笑起來很美,溫文爾雅,舉止嫻雅,她是真心喜歡二哥,不加任何雜質,可越是這樣,心里越是不太舒服,她知道這樣很不好,可心里像是中了魔,著了道,停止不了那些念想。
“邢小姐已經幫了大忙,今天有些晚了,改日一定好好答謝。”唐逸澤始終不為所動,表情甚是溫潤如常一般。
“二哥。”棉花見二人有一搭無一搭說了這么半天,心里的不是滋味無限蔓延,撒起嬌來:“咱們什么時候回去?我累了。”
唐逸澤垂眸望向她,嘴角漫開笑,一臉溫純:“這就走。”
言罷,又對邢安娜客套了幾句便帶著棉花離開。
“人已經走遠了。”
她轉頭,陸司禹一臉妖嬈的與她望著相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