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走會變得跟你一樣漂亮嗎？”十幾歲女孩的腦海里什么事情都不重要，為一重要的就是變成一個美女。她們倆腦海里此刻只想要變得跟賀佳一樣，像仙子那么漂亮。

“當然，你們會變得很美很美。”賀佳怎么都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拐帶小紅帽的狼外婆，可是她真的很想收下這兩個小女孩，就算端盤子也好嘛。“你們要跟我走嗎？”

“恩。”兩個小女孩同時點頭。

賀佳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人口販子了，不過換個好的方面想跟著她總比跟著別人強吧，至少她不會虐待婦女兒童。

來京城的時候賀佳只帶了笑兒一個人，回程的時候卻多了好幾個人，那個女子和那對雙胞胎姐妹自不必說，可是為什么嚴世鈞也要一起去？為什么他還要坐在自己的馬車上？

賀佳的馬車不夠大，所以幾個女孩就坐在了嚴世鈞的馬車上，嚴世鈞卻跑過來跟她擠一輛車，理由是她的馬車比較舒服。是，她的馬車是比較舒服，可是也輪不到他來享受吧，賀佳不住腹誹著。為了不跟他產生什么交集或者說摩擦更貼切一點，從上車開始賀佳就一直沒說過話，沉默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書，這個時代沒有什么好消遣的，就只能看書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還喜歡看書。”看樣子嚴某人是無聊了，開始沒事找話聊。

“坐在馬車里除了看書睡覺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嗎？”

“一個人的時候自然只能看書，但是多了一個人就不能只看書了吧。”

“那嚴公子想做什么？”賀佳沒理他，又翻過一頁。

“我們每個人說一句話，，然后由對方猜這句話是真的還是假的，若猜錯了就要誠實的回答對方一個問題。”

古代版的真心話嗎？這個倒是挑起了賀佳一絲興趣，反正也是閑著，八卦一下好了，“好，你先說吧。”

“我覺得你是天下間最特別的老鴇！”

“真的。”賀佳不假思索的說，見嚴世鈞點頭，賀佳繼續說道：“我覺得你的名字起的真的很貼切。”

“真的。”嚴世鈞倒也不為自己的名字糾結，“我跟你入伙是為了賺錢。”

“真的。”賀佳根本沒有想過第二個可能性。可是嚴世鈞卻搖頭了，“錯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對吧。”

賀佳蹙眉，他入伙不為賺錢為什么，可惜問題輪不到她問，“你問吧。”

“你當初為什么想要做老鴇？”

“因為我當初找不到別的事情做，所有的店鋪都不要女工，當時很氣憤，覺得那些男人都太瞧不起女人了，所以就做了老鴇，也是希望我可以建造一個能庇護那些女子的地方，不要像我當時一樣。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大概就是這樣而已。”

賀佳不覺得這些事有什么好說的，但是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就是了。

嚴世鈞一直都以為賀佳也是那種落魄千金被迫淪落風塵，沒想原來她是自己想要做一個老鴇，也沒想到她竟然是想庇護那些在世人眼中輕如草芥的女子。她真的是一個很與眾不同的女子。

“該我了，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子。”這句話沒有人會覺得是假的，嚴世鈞肯定也是如此。賀佳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她實在好奇嚴世鈞入伙的原因。

“真的。”

“不是。你入伙的原因是什么？”

賀佳問的時候嚴世鈞忽然笑了，笑得賞心悅目，“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說一句假話問我這個問題。”

“那你還上當？”哪有人明知是陷阱還往下跳的。

“聽你夸獎我兩句也是不錯的啊，況且我本也不打算蠻你。當初想要入伙是因為聽凌云說了你想在京城開青樓的事情，我剛才說了，我覺得你是這天下間最特別的老鴇，我想入伙，想看看你究竟還有多特別，說白了就是我對你有強烈的好奇心吧。從小就被教著四書五經，天文地理，長大后又經商，走遍大江南北，我知道太多的事，見過太多的人情冷暖，已經鮮少有什么可以引起我好奇心的事情了，所以我就入伙了。”

“簡單的說，就是你的生活太平淡太無聊了是吧。”賀佳這回真的沒忍住對嚴世鈞翻了個白眼，怎么會有這么無聊的人呢？

“你要這么說也沒錯。”看著賀佳毫無淑女形象的白眼嚴世鈞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惹來賀佳的又一個白眼，為了不再讓這個拿自己娛樂他生活的男人歡樂下去賀佳單方面決定游戲結束，她捧起書本不再理他。

雖然對于嚴世鈞把自己當樂趣很不滿，可是他到底也幫了自己不少忙，所以賀佳對他還是招呼周到的，到怡紅新苑后還安排了最好的姑娘招呼他好酒好菜的伺候著，當然，錢是一分不會少要的，反正他也不差這兩分錢。

隨著工期的增長，賀佳往來德陽和京城的次數越來越多，倒不是說凌云和嚴世鈞的監督不利，而是他們倆雖然出錢出力，可是真正經營的是賀佳，拿主意的也是賀佳，雖然是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也要賀佳拿主意才好，所以賀佳就只能頻繁的兩邊跑，日子久了，連賀佳自己也覺得吃不消，尤其是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賀佳琢磨著老這么跑也不是這么回事啊，反正德陽這邊也不需要她坐鎮了，她干脆就讓嚴世鈞在京城給她找了間小院子，包袱款款直接帶著姑娘們去京城了。

本以為到了京城就應該不那么忙了，結果倒相反，每天賀佳除了工地就是牙市兩個地方來回跑，還要像在德陽的時候一樣，給樓里找固定的裁縫鋪，脂粉鋪，舞蹈老師和樂師，忙的賀佳天天是不可開交，凌云又去西域談生意去了，就只有嚴世鈞每日陪著賀佳來回跑，除了陪賀佳，他還有自己的商號要打理，每日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

倒也不是真的要這么趕時間，不過京城里有一條貫穿東西的河，叫洛河，每年中秋時節會有許多王孫貴胄的畫舫在河上賞月，各家青樓當然是使勁渾身解數打扮姑娘也包了花船游河賞月，那些姑娘漂亮的花船自然聲名大噪，生意自然也會跟著好。賀佳便是想利用這次免費的廣告宣傳賺個滿堂彩。雖然嚴世鈞說還有幾個月肯定來的及，但是賀佳一向喜歡有備無患，所以終于有一日把自己忙倒了。

時至五月，京城的天氣也開始熱了起來，賀佳本就怕熱，這幾天晚上睡得不太好，食欲也差了許多，這天嚴世鈞照常來陪賀佳去牙市。

“如夢，你的臉色很差，請陳大夫來瞧瞧吧。”陳大夫是嚴世鈞引薦給賀佳的，雖然年紀不大，也就弱冠之年，但是醫術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并未因為給青樓女子看診而有所輕待，所以賀佳便請陳大夫以后為樓里的姑娘看診配藥了。

“不用啦，我就是這幾日天熱睡得不好而已，沒事的，樓里還差兩個姑娘，我得盡快找齊才好。”雖然賀佳挑的姑娘素質都是很好的，但是還是得經過一些系統的訓練才行，所以自然是越快挑中合適的越好。

“你這些天太累了，得空好好休息一下吧。”知道自己勸不住她，嚴世鈞便不再多說，跟她說還不如多叮囑笑兒一下。

“恩，我知道了。”答應歸答應，聽沒聽進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牙市逛總不能坐轎子，所以笑兒便給賀佳撐了把傘遮陽，不過走了大半條街還是沒有合意的，賀佳覺得自己越看越眼花，眼前一陣模糊便暈了過去。跟在身后的笑兒雖然看的清除出，不過動作到底慢了些，等她反應過來準備扶賀佳的時候嚴世鈞已經接住了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笑兒輕輕搖著賀佳，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急的哭了出來。

“笑兒你別哭了，去街口雇頂轎子來，我先把她抱到旁邊陰涼地方去。”嚴世鈞抱起賀佳，走到最近的一家鋪子門口。嚴世鈞知道賀佳愛干凈，便沒有將她放在地上，而是一直抱在懷中。正當嚴世鈞張望著轎子來沒來的時候，一個人牙子領著個姑娘過來了，“公子，這個丫頭說她懂醫，想給小姐瞧瞧。”

嚴世鈞看了小姑娘一眼，點點頭。

小姑娘伸手搭上賀佳的脈，看起來有點大夫的意思。過了一會，小女孩放下手，“她應該是中暑了，你掐她的人中她便會醒過來了。”

“你看我現在有手掐人中嗎？既然你懂醫那就你來吧。”嚴世鈞也有心想看看小姑娘到底行不行。

小姑娘聞言將有點臟污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按上賀佳的人中，不多時，賀佳便悠悠轉醒，她有點迷糊自己怎么會看見嚴世鈞的臉，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人家懷里，她低聲說：“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站著。”嚴世鈞也不勉強，將賀佳放了下來，雖然賀佳還有些頭暈，不過也能勉強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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