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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是偶然的相遇

  • 莫問情歸處
  • 熊小棉
  • 3411字
  • 2011-04-25 15:15:24

若云苓站在血泊中,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不過是早上到若離山中去走了一遭,在那夜與炎達相困的地坑旁發了半天的呆,然后便采了些藥草背著回到了村里。

卻不料,在村口,便看見倒在血泊里的阿斗、阿好婆,她懷著恐慌、幾近失神地往村里走去,一路走,見到的全是七倒八歪倒在血泊中的村民們。

若云苓突然象醒悟到了什么,大叫一聲:“爹----”便往家中跑去。

進得院門,她看到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一幕:若神醫倒在院子里的那叢藥草畦旁,身上的衣服已被鮮血浸濕,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爹!”若云苓瘋狂地叫道:“爹,爹,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似乎過了千年萬年那么久,若云苓看見若神醫睜開了眼睛,努力地望著自己,喉嚨中似乎在說著什么。

若云苓將身子伏在若神醫的嘴旁,只聽見若神醫口中喃喃說道:“苓兒,爹要告訴你,告訴你----”

若云苓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串地滴落了下來,她只說:“爹,你不要說,不要說,我要你活著,好好的----”

只見若神醫搖了搖頭,顫聲交代道:“苓兒,你并,不是爹親生的。”

若云苓在淚眼模糊中驚訝地望著若神醫。

“苓兒,柴屋的灶臺底下,有一個坑,里面----有個盒子,那里面的東西,便是爹救你回來的時候,系在你身上的----”若神醫說完這些話,憐愛地看了若云苓一眼,便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爹-----”院子里響起了若云苓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而若神醫,若云苓一直以來仰靠著、依賴著的爹,卻再也聽不見她的哭聲。院門口的溪流靜靜地流淌著。

若離村合村被殺,除了若云苓一個人。

若云苓用了三天的時間,將村子里的人一個一個的安葬了。然后,她想起爹臨終前交代的那樁事,依言到柴屋的灶臺底下挖了挖,果然,不久便挖出一個用樺木盒,若云苓打開那盒子,只見里面有一塊黃綢布,再打開那黃綢布,是一顆月白色的珠子,晶瑩剔透,看著便是不凡之物。

若云苓將那珠子用一根線繩串了,掛到了自己的脖頸間。仿佛這是她與爹最后的聯系。

若云苓忍住傷痛,將家里的藥草打包,納入包裹,然后,一把火燒掉了這個容納了她一十八年快樂光陰的地方。

她慢慢地走出了若離山。她不知道自己將去往何方,天下之大,再也沒有她的爹,坐在屋子里,等著她從屋外歡快地跑進來,然后道一句:“苓兒,回來啦,吃飯吧。”

炎達在睡夢中似乎見到了漫天的火光以及火光中那張淚眼模糊的少女的臉。

“不---”一聲驚叫,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才察覺到背上早已透出一身冷汗。

未及他回味夢境,只見那首領已帶著兩個部下走到了他的床前。

“炎達王子,屬下已查明----”那首領正欲說什么。炎達揮了揮手,道:“你派去的那人已死在宮里了。”

那首領面上神情驚了一驚,不再說什么。

“必須得盡快找到一個辦法,讓太后承認這封密信,如此,方能出兵助我回國。”炎達冷言道。

“這-----”那首領吱唔了半天,似有猶豫。

“你想到了什么,快說。”炎達似有不耐煩。剛才的夢境莫名地困攏住了他。

“聽聞太后最疼愛的便是行嫣公主,如果能挾公主以令太后----”那首領惶惶然道。

“哦?行嫣公主?”炎達的眼里似有一線玩味。“可是王叔欲求被駁回的那個公主?”

“正是。”

炎達的眼神慢慢地深沉了起來。突然,他道:“無論你用什么辦法,我要你了解清楚這公主所有的情況,還有,買通她身邊的人,越近越好。”

“是。”那首領領命退下。

“行嫣公主-----”炎達依然玩味地念著這個名字。突然,一個主意在他的腦海里慢慢、慢慢地形成。他的神情不易察覺地冷了一冷。

十五日后的中都城,繁茂的榮信街上,人來人往。一個束發青年男子帶著兩個小廝也夾在其中慢慢地走著。只見那青年長得是膚白勝雪、眉黑如墨、朱唇似染,一雙明亮的眼睛里含著一抹柔情,靜靜地看著周邊的市井風情。

那兩個小廝早已被這熱鬧的景像唬住了,一個個只管看得眼睛發直。良久,其中一個小廝叫道:“公-----公子,月老殿好象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咱們快點走吧,要不,就趕不上了。”

另一個小廝伶牙利齒地說道:“要不是你剛才吵嚷著要吃什么抄手面,咱們哪會耽擱這么多功夫,害得公-----公子要匆匆趕路。”

前首那個小廝吐了吐舌頭,道:“公—公子問我中都街上有啥好吃的,好玩的。我不就想到了這一處嘛。那可是我入宮前嬤嬤常帶我來的。”

“你瘋了你!還說什么入宮不入宮的!”另一個小廝低聲呵斥。

“打嘴,打嘴。”那小廝自覺說錯了話,趕緊用手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看著那束發青年男子。

只見那男子微微一笑,柔聲道:“泉吟,碧落,不要再頑笑了。咱們趕緊去月老殿看看吧。”

“是。”兩位小廝恭敬從道。

月老殿就在中都最繁華的榮信街頭。因今日據傳是中土月老神仙點鴛的大好日子,許多未婚嫁的男男女女蜂擁而至,各式小販也挑著擔子占據了路兩旁,使得一條榮信街是人潮洶涌、接踵摩肩、好不熱鬧。

那扮作青年男子的,便是當今太后最為疼愛的公主行嫣。年方二十尚未婚配的她,原本是不想來湊熱鬧的,無奈隨侍的兩個宮女吟泉、碧落卻慫恿了好些天。行嫣想到母后隨太后到隱光寺還愿去了,而皇弟炙太子也在行宮別苑避暑,偌大個中都宮里,只余自己和一干宮女宮人,也有些寂寞;再加上,上次炙太子祈雨回來,在她的宮里,繪聲繪色地向她描述了民間的市井風趣,讓她的心里也生了幾絲好奇。

章德朝,因是太后與皇后共同攝政,而她又是太后膝下最為寶貝的皇孫女,再加上她一向知書識理、進退有度,所以太后、皇后也并不十分拘束她。故而,她讓碧落偷偷拿了幾套男子裝束來,與兩位貼身宮女換了穿著,帶著一塊太后殿里取出的壽石玉牌,堂而皇之地躲過了宮衛的盤查,順順當當地出了宮。

出宮后,行嫣卻不知該去往何處,只是看著宮墻外人流如織的景象發怔。

正巧,吟泉前些日子剛剛在宮里見了自己的嬤嬤,得知了那幾日是中都百姓去月老殿祈福、趕集的日子,便向行嫣出主意,去那里逛一逛。

于是,她們仨便隨著人流到了月老殿。

行嫣見那月老殿里里外外全是百姓,各個手持香燭,對著月老神念念有詞。行嫣不禁臉微微一紅,但禁不住吟泉架勸,也隨著拿了一支香燭,對著月老許了個愿。

“易得無價寶,但求有情郎。”行嫣又默默地把心愿許了許。

正在這時,突然聽見有人叫了一聲:“哎呀呀,著火啦,殿里著火啦----”

頓時,殿里的人們四散逃命,人擠人,人推人,行嫣尚跪在團踏上,還未起身,便覺得有許多人往自己身旁踐踏而過,有幾腳還生生踩在了自己的足上,一陣劇痛。她忍不住叫道:“吟泉,碧落----”可方才分明還守在身后的兩位宮女,此時早已被兇猛的人流驅得不知何處去。無奈,行嫣只得咬牙忍住疼痛,從團榻上站起來,只覺得一股濃煙夾雜著熱氣向自己襲面而來。她勉強屏住心神,欲往外跑卻覺得神思恍惚、全身無力。正在這時,她突然覺得有一把力氣將自己拉住,牽引著自己往有風的地方跑著。

她的眼睛被煙塵熏得刺痛,邊跑邊勉強睜開眼,只見旁邊是一個樣子俊美、神情冷峻的青年男子,正左手帶著她、右手挽著一個老婆婆,不發一言地奔跑著。

終于,到了一處空地,她尚未回過神來,便只聽見身后嘩啦一聲,隨著幾根梁柱被火焚毀,偌大個月神殿一下子倒了個大半。她心里驚呼好險。正欲好好謝謝那位青年男子,卻見那男子正扶住那老婆婆,用右手大拇指使勁地掐那婆婆的人中,良久,見那婆婆醒來,那男子方才松了口氣似地放了手。

那青年男子似乎并非察覺到行嫣公主注目于她,只微微地向那老婆婆問候了幾句,便邁步走了。

行嫣欲追上去,無奈奔跑過后,那只被人踩過的傷足劇痛更深,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那男子的背景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這時,她聽見吟泉、碧落帶著哭聲的腔音在耳畔響起:“公主,公主,你傷著了沒有?嚇死奴婢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頭,看見兩位宮女正跪在她的面前,渾身發抖。于是她定了定神,道:“回宮去吧。”

吟泉、碧落一左一右摻挽住了她。吟泉叫住了一輛過路的馬車,將行嫣扶了上去。那車夫問道:“幾位小姐去哪里?”

“中都宮墻外即可。”行嫣聽見吟泉吩咐著車夫。突然,那張沉默的青年男子的臉似乎又出現在她的眼前,漫天的煙火塵中,四散逃命的人流中,只他揪然獨立,沉默地牽挽著她,往有風的方向跑去。

待馬車行遠了。一個神情俊冽的青年男子出現在焚毀的月老殿前,看著那馬車,若有所思。這時,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也一左一右出現在那青年男子身旁,其中一個向著那馬車行進的方向默默看了一會兒,方稟道:“炎達王子,下一步如何做,還請炎達王子示下。”

炎達揮了揮手,道:“不急,且等它一等。”

說完,那兩名黑衣男子擁著炎達慢慢地向榮信街上走去,漸漸地融入到了人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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