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電網工人
- 小美
- 九天玄子
- 2416字
- 2012-12-23 23:38:58
汪小美大約走了40分鐘,眼前山脊的走勢又開始往上升,她決定不再往上走了。一來她覺得體力不支,繼續往前走不一定能找到下山的路;二來順著這個山頂的豁口可能下山相對較容易,還可能找到水。即使沒有食物,有水也可以維持她的生命,堅持更長時間。在兩山交匯處確實有水流沖刷形成溝壑的痕跡,但沒有發現水。
汪小美感到這個豁口不那么冷了,可能海拔降低了不少。她在豁口處靜靜地站立一會兒,向四周搜尋了一遍,當她的眼睛往山下看去,突然她眼前一晃,似有火光一閃。
真的嗎?她再次往火光晃過的地方望去,一片寂靜,哪有什么火光。一定是幻覺,她想。不管怎樣,她跳下那個足有一米深的溝底,仍然朝著那個幻覺方向走去。溝底比較平滑,沒有樹木阻擋,偶爾有一些從山坡上滾下來的大石塊躺在溝底,這對汪小美來說不構成什么大問題。盡管她很餓,饑腸轆轆的,但還是身輕如燕。
順著溝溝往山下走了一陣子,她又看到火光了,越來越近,那是真真實實的,絕不是什么幻覺。汪小美估計這個往山下延伸的溝溝最多50米長,他很快就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那里有一堆人圍著一堆火,數數有六個人,全是男的,正在圍火取暖,同時飄來誘人鼻息的肉香味。汪小美從來沒有聞到過這么香的烤肉味。
汪小美定定地看著那些架子上的烤肉,吸著那肉的濃香,她咽了咽口水,實在是忍不住誘惑,徑直朝那堆人走去,饑不擇食地就沖上去,拿就來吃。
沒想到,那六個男人像躲避突然襲擊一樣四散跑開去。看見這般光景,汪小美也震了震,心想,難道這些大男人怕我不成?
汪小美不管那么多,接下來就不顧一切地放肆吃那穿在新鮮樹枝上的野味。樹枝的清香夾著那不知名的肉味,哦,想必傳說中的唐僧肉也不過如此吧。
那六個大漢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個入侵者都驚呆了。他們借著暗暗的火光,慢慢湊上來,進一步退兩步的,終于看清是一個一身著奇詭裝束的小女孩。但他們仍然不敢貿然上前靠近她,似乎想要首先搞清楚這午夜入侵者的來歷。
汪小美啃完了一根樹枝上烤肉,向一個欲進還退的離她較近的男人說:“叔叔,有水嗎?”
“啊,有,有。”
那個男人有點胖,走近火堆拿了一個綠色水壺遞給她:
“里面是岷江水,干凈,冰涼。”
汪小美可不管它干凈不干凈,冰涼不冰涼,咕噥咕噥灌了幾大口,頓時覺得渾身發熱。吃飽喝足后,她想起了在山上忍饑挨餓的伙伴們,就對那男人說:
“叔叔,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同學們,他們都在山頂上,餓得走不動了,沒有水喝,又冷又累,我能借一些你們的烤肉和水嗎?”
“可以,可以。”
那男人很殷勤地去旁邊的三腳架上取了一串烤肉和一個水壺給汪小美。
“他們有8個人呢,一串烤肉和一壺水怎么夠?”汪小美眼睛里雖然帶著乞求,但神情堅定。
“8個人?”那男人回頭看了看他的同伴,回頭無奈地說,“我們也有6個人,不,是7個人。我們還有一位工程師被壓在那邊變壓器箱體里,他的腿被卷鐵心壓壞了,所以...”那個男人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們還不知道明天有沒有人來救我們呢。”
“他被壓在哪里?我去看看。”汪小美說。
“他被壓在變壓器的銅鐵芯下面,我們想盡一切辦法都不能挪開變壓器里面的鐵芯,地震時變壓器外箱被破壞變形了,有好幾噸重,只有等大型吊車來吊裝才行。他的腿已經砸壞了。”男人搖搖頭說。
“帶我去救他!”汪小美大聲說。
“嘿,小姑娘,別鬧了,那可是...那里危險,余震隨時可能使變壓器完全垮塌。”
“他到底在哪里嘛?煩不煩人啦!”汪小美顯然不耐煩了,固執地堅持說。
“喏,下面那個變電站。”另一個帶眼鏡的男人趕緊指了指山坡下不遠的地方,“但是現在什么也看不見,電網完全破壞了,沒有電,沒有燈,沒有光。”
“你們做一個火把就能看見了,對吧?”汪小美說,語氣里嘲諷著這些大人們的無知。
6個大漢被這個精靈般的小姑娘征服了,拗不過她。他們很方便地就在周圍找來一些干草和枯樹枝扎了個火把,再加上隨身帶的手電筒中還有一個能用,帶領汪小美往山下走去。
其實,這火把和手電筒只是為他們照路的,汪小美是不需要的。
大概走了五分鐘就看到了一個支撐變壓器的鐵架子,一臺變壓器箱體歪歪斜斜地掛在架子上面,搖搖欲墜。
“人呢?”汪小美問。
“在里面呢。”那個帶眼鏡男子指了指斜掛在那個鐵架上的變壓器箱體。
“真夠嗆,你們的人為什么要跳到那里面去呢,那里好玩嗎?”汪小美十分不解地問,有點教訓的意味。
“小姑娘,我們是國家電網公司的職工,我們的工程師是在里面調試變壓器卷鐵心的,可不是上去玩玩的。”眼睛男有些沉不住氣了。
汪小美爬上那個鐵塔,從歪斜的變壓器箱體口往里看,一個痛苦的男人正虛弱地躺在里面的一個角落,他的左腿被一個纏滿銅絲的鐵疙瘩壓住。她摸了摸那個鐵疙瘩,確實很重,估計要使用兲門的內功才有可能挪動它。但必須有人上來幫忙,當她挪動鐵疙瘩時,以便有人把那個工程師拉出來。
“你們能上來一人嗎?”汪小美朝下喊。
“你還是快下了來吧,小姑娘,那上面危險,那鐵架子都快散了架了!”
“你們真是一群膽小鬼!”汪小美生氣了。
一個稍微瘦小和略微年輕的男子走過來,爬上了鐵架子。
“你想怎么做,小姑娘?”他問。
“我進到里面去,當我把那個鐵疙瘩弄開一道縫隙時,你就把他拽出來。”
“行,那你試試看吧,試過以后就快點下去。”這個幫手顯得有些敷衍。
汪小美脫掉身上的攀巖裝備,丟到鐵架底下,鉆進鐵箱子。她用手掰了掰鐵芯,不好使力。這比救習藝時難多了,空間太小,伸不開手腳。她把腳伸到鐵芯底下,那里有一點小空隙,感覺到那是個著力點,她張開雙臂想抱起那個銅鐵芯,但直徑太大,她的手臂太短,不能合圍抱起。汪小美只得爬出鐵箱,下到地面,撿起剛才扔下的攀巖繩,又輕盈地一躍而上,鉆進變壓器鐵箱。
汪小美用攀巖繩在銅鐵芯上繞了三圈,然后想起山洞里那個美國哥哥教她的幾種繩子打結方法,就打了個反穿八字結,以防止繩子兩端滑脫,這時她拉起繩圈就使上力了。
“準備啦!”汪小美對旁邊的小個子男子說。
只見汪小美站穩腳跟,雙手拉住繩子往一邊使勁,銅鐵芯向一邊挪動了,小個子男人看到機會馬上把他們的工程師往外拽。工程師嗷嗷地叫了兩聲,他被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