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釀成大禍
- 小美
- 九天玄子
- 2901字
- 2012-12-23 23:38:58
灰色森林狼運動車突然輕晃了一下,毫無征兆地滾下了左邊的萬丈深淵。
要命的是,周圍沒有一輛車,也沒有一個人看見這輛孤獨的灰色森林狼運動車突然消失在二郎山山壑的濃霧里。
汪小美被這突如其來的車禍刺激了兲門,在車子無序地沿著陡峭的山崖翻滾下墜時,她奮力地想要去抓住某個東西。抓了幾次,又脫手了幾次,最后總算抓住了一樣東西,那是一棵遒勁的小巖松,長在多石的懸崖上。如果不是車子在翻滾到達這棵巖松前就散了架的話,汪小美恐怕也不會有機會抓住這棵救命的小松樹,而是會隨著車子一起滾下深溝。
更為幸運和驚奇的是,媽媽艾菲死命地抱住了她的腰,小老鼠冉特拼命地拽住了她的一條腿,此時都掛在她的身上,隨她一起在懸崖上致命地搖擺。
汪小美抓住的那顆小小的巖松就像小小的自己一樣,搖搖欲墜。媽媽艾菲無望地喊著:
“小美娃兒,抓緊啦!千萬別松手!”
冉特小兒也“哇哇”地亂叫著,快堅持不住了,就要掉下山去了。
情急之中,突然艾菲提出一個驚人的建議:
“小美乖娃,你就先跳下去吧,這棵小松樹掛不住我們三個人的重量,一旦掉下來,我們三個人就全沒救了!”
艾菲此時腦子里閃現的全是汪小美平時的摔跤跌打經歷,像視頻鏡頭一樣迅速回放。
一次,汪小美從鳳洞鎮鎮子前兩公里處的一棵高達十多米的千年老槐樹上摔下來也沒有大礙,沒有骨折,只是手掌上擦破點皮,但很快就愈合了。時至今日,那顆老槐樹被鎮上的人當做樹神娘娘供著,掛滿了紅綢黃緞,香火不斷。
汪小美是怎么都摔不壞的娃娃兒,即使摔壞了也能自愈。想到這,艾菲就大膽地想讓汪小美跳下去,盡管她不知道這懸崖到底有多深,或許汪小美跳下去真的摔不壞呢?這樣不但她能自保,這顆小松樹說不定能承受得住剩下的自己和冉特的重量,或許也能保住性命。
盡管這念頭很荒誕,艾菲卻莫名地感到了一種極大的自信。
艾菲說著就在懸崖上找一個支點,自己去抓那顆巖松,把手從汪小美的腰上放開。做完這一系列驚險的動作之后,她又把自己的腳伸過去,讓冉特抓住她的腿,以便放開汪小美的腿,好讓她脫身而去。
無奈冉特在驚恐之中,精力消耗殆盡,這個三歲的小男孩沒有任何力氣換過手來抓住艾菲的腿了,他只是惶恐地朝上搖頭。
猶豫之間,眼看著小巖松的根部的巖石在噗噗地往下掉落,根部正一步步往外脫離,很快就會脫離巖石掉下去。緊急時刻,汪小美說:
“我們駕云下去怎么樣?”
話音剛落,小巖松已經完全連根拔起了。汪小美、艾菲和冉特一起往下墜落,但他們三人都感到是在濃霧中飄飄然然地往谷底飄落,而不是做垂直墜落運動。
這么飄忽了有一小會兒,他們才緩緩落地,非常輕微地撞地,比背降落傘撞地還要輕。落地時冉特大叫一聲就失去知覺了。
太不可思議了!
艾菲隱約知道他們駕云降落,這是自己的女兒汪小美的異能造成的。盡管她知道汪小美的本事,還能接受這種超乎想象的能力,但仍然不解地問: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美娃兒?”
“我不知道。反正我一使勁,就感到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有兩股力在拉我,一個往上拉,一個往下拉,就這樣扯扯拉拉的掉下來了。”汪小美也頗感意外,興奮地說。
艾菲沒有大驚小怪,她想起CC告訴他的事情,這孩子一定是有掙脫地球引力的能力。艾菲顧不得多想,趕緊去搖晃昏迷不醒的冉特,掐人中,試探呼吸情況,一會兒這小男孩就蘇醒了。看來他剛才只不過是被嚇得暈眩過去了,并無大礙。
冉特蘇醒后,呆愣了一會兒,清醒了,又大喊起來:
“爸爸,我的爸爸呢?他哪里去了?”
這三個逆天的幸運者,開始尋找冉大樹和他的散了架的灰色森林狼汽車。
這谷底常年少有陽光照到,但雜草藤蔓和矮灌木異常茂盛,隱隱約約滿眼都是紅的、綠的、黃的和紫的顏色,散發出一股空谷里特有的冷冽幽香。往上看是無邊的霧靄,在黃昏前,霧靄漸漸上升變成潔白的云朵,但仍然看不到藍色的天頂。兩邊的懸崖布滿了嶙峋怪石和充斥其中的松樹柏樹和其他不知道名的雜草灌木。身處這原始混沌的深溝里,他們無法想象冉大樹還會幸存于某個地方。
但他們仍然抱有幻想,因為他們自己的奇幻經歷就是很好的證明。
冉特哭喊著,盲目地尋找爸爸,翻啦爬呀,這個三歲的小男孩表現出驚人的意志力,恁是堅持到筋疲力盡,不能動彈為止。艾菲和汪小美一直不停沿著溝底搜尋,大聲喊“大鼠”和“大鼠叔叔”,希望他在某個不遠的的地方能聽到他們的呼喊聲。但一切都呈現出詭異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悸。
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驚恐,饑餓和無望包圍著他們仨。谷底有潺潺的流水,這流水經年不息地流向谷底更深處的河流,那里是湍急的大渡河。
他們又累又餓,在昏暗中摸索著,在溝里喝上幾口山泉解渴,但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充饑。無奈的艾菲把兩個小孩攬入懷中,安慰和保護他們,希望在有人來救他們之前,孩子們還是好好的。
但她很清楚,今天晚上肯定是沒有人來的,恐怕根本就沒有人發現有這么一輛孤獨的車翻下山來。
他們的車是悄無聲息地掉下來的。沒人發現就沒人報警,就沒人救他們了。對此突如其來的災難,艾菲百思不得其解。當時,路面很不錯,沒有下雨,沒有下雪,也沒有冰凍,對面也沒有會車,只是小老鼠冉特喊了一聲“雪山”就翻車了。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冉大樹從隧道出來以后就沒說過一句話,目光空洞,而且神情木訥。
“媽媽,我餓。”汪小美說。
“我知道,寶貝。如果你睡著了就不餓。”艾菲哄著她說。
“如果我不餓就有力氣,說不定我一使勁就能飛上去呢!把媽媽和冉特都救上去!”汪小美想像,能像CC一樣飛上山崖去。
“對呀!小美娃兒,你可以試試的。”提起汪小美的異能,艾菲不覺也燃起了一絲絲希望。
汪小美真的站起來,在那里使勁,試圖往上飛,可是跳起來又落下了。試了幾次都是如此。她失望地說:
“肯定是我餓得沒力氣了,不然我會飛的。”
小老鼠冉特不屑一顧地看著汪小美在昏暗的夜色中滑稽地蹦跳,有氣無力地說:
“別做夢了吧,你又不是孫悟空,怎么會飛?”
“那剛才我們不是飛下山了嗎?”汪小美不服氣地說。
“剛才?剛才我們飛了嗎?”冉特還懵懵懂懂的,不大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如果我們不是飛下山來,我們三個早就摔死了。”汪小美爭辯說。
“額,好像是真的耶!”冉特突然明白了,又說,“要是你剛才真能飛,那你為什么現在又不能飛了呢?”
“沒力氣了,餓了。”汪小美說著,又向媽媽艾菲嚷著。“我好餓啦,媽媽,你給我找吃的來嘛!”
冉特急于要看汪小美是不是真的能飛起來,摸了摸他的衣兜,又摸了摸褲兜,竟掏出一塊牛肉粒。他本來有一大包牛肉粒的,在車子墜崖中不知蹤跡,現在只找到一顆。他遞給汪小美說:
“你吃了這顆牛肉粒再試試。”
汪小美撥開牛肉粒的錫紙一口就吞了,問冉特:“還有嗎?一小顆牛肉粒哪里夠?”
冉特又在自己身體的上上下下摸了個遍,兩手一攤,搖著頭說:“沒有了。”
汪小美“唉”了一聲,試著跳了幾下就不想往上跳了,聲稱她太餓了,不飛了。
冉特搖著頭說:“我就知道你是吹牛的,你又不是神仙,怎么會飛?嗯?”
汪小美無可奈何,不理他了,她到底還是個普通的孩子。艾菲趕忙拉過她來,摟在懷里,不讓她再折騰了。
空谷荒野,險山惡水,孤魂野鬼,你用什么詞來形容現在的凄慘境遇都不為過。但他們都沒有感到害怕,而是充滿著期待。在期待中,饑餓漸漸消失,疲勞和困意襲來,他們互相疊著抵御著陣陣襲來的寒意,睡著了。
冉特時不時地會在夢中喊幾句“爸爸”,可憐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