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哀家知皇兒與稚奴情同兄妹，自然不愿她受一丁點兒委屈。”容太妃緩和了語氣，勸道，“顓頊自五年前王妃病逝，一直未娶，如今向哀家求婚，自然是喜歡上這丫頭了。說起來，倒還是她的福氣。”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了。”容太妃徑自打斷了顓煜的話，沉聲道，“皇兒不也希望稚奴那丫頭好嗎？顓頊向哀家求娶的，可是荊襄王正妃！”

殿中一片寂靜，連呂承恩和我俱是一驚，對望一眼，從對方滿是詫異的眼中看到了震驚不已的自己。

“皇兄不是對荊襄王妃一往情深，難以忘懷嗎？如何在突然之間又來求娶稚奴？放不下王妃卻又娶了稚奴，如何能給他幸福？”顓煜不由得也沉了臉色，沉聲道，“母妃不用再說，朕不會答應。”

“放肆！”容太妃高聲呵斥，冷冷道，“哀家今兒個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哀家只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的，不管你答不答應，哀家明早都會搬下賜婚懿旨。”

顓煜一聽，不由得也冷了聲音：“母妃早已遷居壽康宮頤養天年，這些個俗事，就不勞母妃操心了！”

“好，好，如今為了她連哀家也要頂撞了！”容太妃顯然氣得不輕，咬牙切齒道，“皇兒難道忘了曾經答應過哀家什么？難道連說過的話都不算話了嗎？”

“朕答應過母妃不封稚奴為妃，朕自然不會忘，如今她不也只是上書房中的奴婢嗎？”顓煜怒上心頭，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你既然清楚她不過是上書房的奴婢，又為何要給她同姚貴妃共理六宮的權力？”容太妃已然大怒，沖口而出。

顓煜冷笑連連，聲音中透出些失望來：“所以母妃為了趕她出宮，竟要讓皇兄娶她嗎？”

“母妃，皇上……”荊襄王錯愕半響，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想臣一己之私，竟惹惱了母妃和皇上，臣罪該萬死！”

“只是……”荊襄王沉吟了一下，才又道，“皇上不必多慮，臣求娶乜姑娘并非母妃授意，乜姑娘冰雪聰明，端莊嫻熟，臣新年里有幸相識，傾慕不已，這才斗膽，請母妃出面為臣求婚，請皇上成全！”

“皇兄不必再言，若是她人，朕斷無不許之理，可稚奴，朕是絕不會應的！”

“據臣所知，乜姑娘的態度可不若皇上這般堅定，幾次三番意欲出宮。若不是司徒將軍出事，此刻乜姑娘恐怕早已隨他出宮了吧？”

荊襄王并不懼顓煜意欲殺人的眼神，溫言道：“依臣之見，咱們幾人說了都不算，還請皇上請出乜姑娘來，問問她本人的意思。不知皇上和母妃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