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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張牌 魔術(shù)師 2

  • 亡靈引路人
  • 小妖煥瑩
  • 2366字
  • 2012-05-11 08:44:27

水順著臉頰滴下落到水盆里發(fā)出清脆的“嘀噠”聲,鏡中的臉蒼白而憔悴,這是我么?我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那一年,桃花開得特別紅,正值豆蔻年華的胭脂是小鎮(zhèn)里最美麗的姑娘,鄰家的水月比胭脂小上兩歲,倒也不礙兩個女孩子親若知己。

“胭脂姐姐,父親已經(jīng)為我訂了親,聽說是城市里的大老板,經(jīng)營好幾家公司,總之就是很有錢啦。”慢條斯理地把紅色的線穿入針眼中,水月用余光偷偷瞟向胭脂。

胭脂將剛摘下來的花一只一只插入花瓶,“那不是很好么?”

“好什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男朋友耶,再說我才16歲,才不要這么早嫁人。”眉頭擠出凹凸不平的八字,水月覺得自己被什么勒住脖子,惡心的快要嘔吐出來。

“你父親已經(jīng)收下了聘禮,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仿佛被判定死刑的犯人一樣,“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能改變什么的,我就不信了。”水月作出最后的掙扎。

沒過幾天胭脂的父親也為胭脂定了親,對方是位于京都的人型世家,男方為人老實(shí),勤奮刻苦,年紀(jì)輕輕已有一番成就,胭脂平靜的聽完父親嬉皮笑臉的一大段吹捧奉承,盯著客廳里桌子上綾瑯滿目的聘禮,最終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胭脂姐姐,胭脂姐姐,我在這啦!”

窗外傳來細(xì)小的叩擊聲,胭脂遲疑了一下,打開窗,“水月,你在這干什么?怎么不從正門進(jìn)來?”

水月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胭脂姐姐,我要走了,和他一起到城市里生活。聽說胭脂姐姐也定親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天啊!“你這是逃婚啊,你走了你父親母親怎么辦,他們會成為大家的笑柄,沒有人會祝福你們。。。。。。”你怎么可以?

“那又怎樣?沒有祝福我們也能幸福的。那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胭脂姐姐當(dāng)作沒見過我好不好?”早知道胭脂不會跟自己一起走,從小到大胭脂就是這樣的性格,徹底和這個小鎮(zhèn)同化了,當(dāng)分別擺在眼前水月還是忍不住想賭一賭,以后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果然還是不行啊。兩只手臂舉過頭頂,一邊跑著一邊大力的揮動,水月希望胭脂姐姐永遠(yuǎn)記住自己。

水月走了,就在昨天晚上,天一亮鎮(zhèn)子里就開始鬧得很兇,胭脂坐在梳妝臺前,等待媒人為自己戴上頭飾。得不到認(rèn)同的婚姻怎么可能獲得幸福呢?水月就是太任性了以后一定要吃虧的。兀自想著最后再確認(rèn)一遍鏡子里的容顏,鏡中人裝點(diǎn)得梨花帶雨,像初開的花苞一樣晶瑩,對自己笑了笑胭脂穩(wěn)步走向門外已敞開多時的汽車。

出嫁后的第二年胭脂懷孕了,精心的孕育著腹中的小生命,胭脂覺得十分滿足,而滿腔的熱情只持續(xù)到臨盆。還沒來得及看看初生嬰兒的臉,孩子被帶走了,“你們要帶他去哪?那是我的孩子啊!”瘋狂的叫喊起不到任何作用。

“夫人,奶媽會照顧孩子的,你要好好休息。”

然而,這一照顧就是十幾年,當(dāng)時丈夫說這是家里的規(guī)矩,孩子必須由奶媽撫養(yǎng),胭脂一直沒有去看過自己的孩子。

開始用濃妝遮掩自己真實(shí)的面容,即使在后花園撞倒那個小小的身影用陌生的眼神指著自己鼻子像在說“你是誰?你憑什么在這里?”也告訴自己沒什么感覺。想當(dāng)然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哪個人身上都不是滋味,胭脂想掙破這層繭但是又害怕即使掙破了還是不能改變什么,那樣的話自己會崩潰,所以到了只能跟自己過不去。

本以為會這樣子過完一輩子,在超市買菜的時候竟然遇見水月,當(dāng)初的少女如今已經(jīng)年近中旬魚尾紋隱約出沒在眼角,跟隨在她旁邊的男人就是那時候帶水月私奔的“男朋友”,看也知道兩個人不但結(jié)婚了而且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胭脂?是胭脂姐姐吧?不認(rèn)識了么?我是水月呀,當(dāng)初老愛纏著你的水月啊!”

“水月?也是,過了這么多年咱們都老了,這是你兒子?”坐在購物車?yán)锏男∧泻⒄诎淹嫱婢邩專瑫r不時抬起頭看看媽媽是不是跟在身邊。

“恩,真是,時間過得真快,我第二個兒子都4歲了,寶貝乖,叫阿姨。”水月摸摸兒子的頭,眉眼間凈是寵溺。

這種場面讓胭脂覺得眼睛像針刺一樣痛,五只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購物車,“這些年來,過得還好吧?”

“說起來,很幸福呢!幸好當(dāng)時離開了。”男人拽了拽水月的胳膊。

“時間不早了,晚上老公還要上夜班,這是我的電話,以后常聯(lián)系啊!”匆忙在小本上寫下電話號碼,撕下來塞到胭脂手里,水月推動購物車和男人一起向收款臺走去。

盯著被硬塞到手里的紙條看了許久,胭脂恨不得就在這里把它撕個粉碎。

“幸好當(dāng)時離開了”這句話就像一個膿包,很久以前就生長在胭脂身體里,不大不小不痛不癢的,但確實(shí)能感覺到有那么個突起物存在著那么的不舒服,可是現(xiàn)在水月把它捅破了,惡心的濃汁流出來侵襲入四肢百骸然后迅速的腐爛,怎么還能裝作看不見?

胭脂一直用心的扮演著父親眼中的好女兒,丈夫眼中的賢惠妻子,這個家中得體的女主人,得到了什么?拋棄的一切的水月卻比自己幸福得多,自己一直以來錯了么?

那個娃娃出現(xiàn)的時候胭脂徹底明白了,黑色的長發(fā)那么柔順和自己一摸一樣,那根本就是自己,丈夫叫它“胭脂”,原來從頭到尾自己沒有在任何人眼中停留過。

拿起毛巾擦干臉上的水珠,胭脂笑了。

客廳很暗,胭脂沿著墻前進(jìn),憑著直覺一步一步邁上樓梯,心里默數(shù)一個兩個三個直到二十個。二層更加陰暗,只有一道光亮從門縫里射出來,在整個空間里顯得那么耀眼。

走過去,輕輕推開門,娃娃們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幾十條視線不約而同的憤恨的瞪視著自己,冷汗浸透了后背,胃在抽筋,什么東西哽在喉嚨里奔騰著想要沖出去,好惡心,胭脂用手捂住嘴,不能自已的縮起肩膀。

坐在桌子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就站在這里,她這么難受他看不見,她再努力做的再好也不如一個娃娃,那么,他,消失吧!

真是可笑,直到奪過那人手中的娃娃,這個男人才能用臉正對著我,隨手摸到桌子上的工具刀,那么順其自然的插入他的胸膛,拔出來再插入,眼看著血水洶涌的往外冒,胭脂感覺很輕松,就像全身的膿水流干了一樣。

“胭脂……”

男人的的瞳孔中反射出自己浴血的身影,胭脂笑得嫵媚,“這回,你總算看到我了。”

拖著沉重的尸體前行,長長的血痕留在地板上等待干涸。胭脂想后院的槐樹有多久沒施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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