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聽罷，圓睜二目，次哀這次真正打擊了他，剛欲發作，就聽得次哀話鋒一轉；

“呵呵，老家伙，不要以為這次你還能蒙混過關，你還沒有交代出御魂杯的下落。”次哀緊緊逼問。

看著次哀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道倩影從腦中閃過，心中一動；“這小子，怎么性格跟她越來越像了，本來想把話題岔開，卻又被他拉回來了?！睙o奈地暗自一笑，許陽的手悄悄摸上了口袋里的一張相片，心里嘆道；“如果換作是你，你會怎么辦呢？”

許陽的表情和動作都沒有逃過次哀的眼睛，他心中一軟，突然感到，這世界太過荒涼，逆天的能力帶走了自己太多的珍愛，現在除了影子對自己不離不棄，也就剩下眼前身體里的那個靈魂，對自己無微不至地關照。出于愧疚也好，出于一個父親的責任也好，可他畢竟放棄了安寧地呆在另一個世界，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從‘那里’游蕩到‘這里’繼續保護著自己。盡管第一次他出現時，自己向他苦苦追問，可是一涉及到他會出現的緣由，他就是緊咬牙關，一個字也不愿透露。

念頭至此，次哀收斂了調侃的表情。像是自我寬慰，又像是針對許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還是說說吧，最近這兩天，天天到后山與那只黑貓一起謀劃什么？還有為什么要用你的靈介，來盛裝兔子血？而那只黑貓，又為什么要飲食杯子里的東西呢？”

“吞噬，奪靈??！”許陽直白簡單地說出兩個詞語，一反往常的拖泥帶水。

看到次哀一臉茫然的表情，許陽嘿嘿一笑，喘了口氣，右手悄然背到身后，食指憑空輕輕一劃，白光閃過，一個精致的白色杯子便被許陽緊緊握在手中。

許陽將杯子平端在手中，慢慢自身后遞出，呈現在次哀眼前，輕微晃了晃；

“弱肉強食，優勝略汰，這從來都是世間萬物的生存之道。個頭大的欺負個頭小的，身體壯的扼死底子虛的，這樣一個恒古不變的規則，同樣適用于靈介這種東西?！?

“你是說靈介也能來回搶奪，相互吞并么？”

“錯，不是靈介，是靈力。”許陽糾正道，“靈力的本源是自然萬象的月亮和太陽，二者分屬陰陽之力，相互交集，便產生了靈力。異能者的眼睛，只是起到一個接收的作用。日、月，靈力，眼睛、三者之間的關系就像是衛星、信號和電視天線，一個電視頻道的清晰度，取決于接收到的信號強弱，因此，要想讓某個畫面變得清晰逼真，你要搶奪的是信號，而不是電視機本身?！?

次哀閉著眼沉思片刻，雙目微顫，繼而出聲問道；“奪取了他人的靈力后，就會變得更強？”

“那是自然，不然你也不會常常聽見厲鬼索取人命的事情發生了?！痹S陽收回杯子，在手心來回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