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是小方子一臉焦急的等待。

見秦楚潔出來，擦了擦汗，連忙迎了上去：“公主，您真是奴才的祖宗！奴才這兒小膽兒都快讓您嚇破了！”

“這點出息！”秦楚潔打了他腦袋一下，轉而一臉得意，“跟著姐姐混，姐姐讓你有肉吃！”

“哎喲，公主，您還美呢！”小方子一副沒救的表情，五官糾結在了一起，“您舒坦了？”

“怎么也消點氣，罵的她沒話說，而且皇上還罰她面壁思過。”秦楚潔沖小方子抬起了下巴，一臉滿足，“不用崇拜你家公主，你們跟著我，我可不能讓你們在別人那兒受氣?！?

小方子沉默不語，眼底是一片擔憂之色，待走出凝裕宮，才緩緩開口，聲音是秦楚潔從未聽過的正式和小聲。

小方子沒有差步輦接秦楚潔，亦是想用這些話提醒她。

“公主，皇族顯貴聯姻，您知道，這些娘娘身后都是有背景的，但是獨獨這賢妃……她一個平民百姓一朝能拜二品，而且這其中還有太后和各宮主子的阻撓……”小方子四下望了望，才道，“公主，奴才只想跟您說，奴才們既然進了這皇宮深院，就壓根沒把腦袋放脖子上，您也犯不上跟我們這幫奴才較勁！況且，這宮里、您真是誰都惹不起！”

秦楚潔不語，只是看著身旁的小方子，微微凝眉，小方子意識到秦楚潔眼神漸漸茫然，喟然一嘆，連忙開口：

“皇后甍之后，皇上更是痛恨后宮這些事，您能忍則忍，其實不能忍也得忍！有今天這事，奴才更是心甘情愿的跟著您，但是，當奴才的就是保護主子的！”小方子越說越激動，愈加地慷慨激昂，小跑著站到秦楚潔身前，手一伸，一片寬敞的道路盡現眼前，“公主，以后您就昂首闊步的往前走，什么也不用顧慮，小方子定給公主揮刀斬荊棘！”

秦楚潔站在原地，看著夕陽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好長，被眼前和自己一樣高的小方子感動，笑著睇他，那笑宛若清澈的湖水倒影了日光，迷得人眩目。

收斂了笑，秦楚潔杏眼微瞇，隱藏著危險的氣息：“你知道皇上討厭這些，還跑去叫皇上來！”

“公主，不是奴才啊。”小方子一臉委屈。

“那是誰？”秦楚潔蹙眉。

小方子亦是一臉沉重。

*

尚淑軒里，嘉茂帝閉目坐在軟榻上，眼前是那張和納蘭可一模一樣眉眼的臉。

再一次驚嘆，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他故意冷淡，不敢靠近，也是為了保護那個孩子。不能讓她成為下一個納蘭可，一步步被自己的寵愛推下深淵，讓她和自己都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仰望，無聲嘆息：“可兒，你在提醒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