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輩影響
- 女人不言棄
- 林楚珍
- 3518字
- 2010-09-02 16:22:41
王麗出生在七十年代的一個小農民家庭,父母是憨厚、正直、勤勞的小商人。盡管如此,但王麗父輩以上都還算是有些身份的人物。王麗爺爺父輩是從官或從商的富貴人家,子孫滿堂,家資豐厚,并以是讀書人為榮。從官,即儒官;從商,即是儒商。到王麗爺爺輩,書香門第不改,但從業性質有變。王麗爺爺從醫行善,醫德醫術好,受人尊重。王麗的爺爺給王麗的童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在某些方面繼承的爺爺的性情。
在童年的王麗看來,爺爺收藏的書也真多,《三國》、《水滸》、《聊齋》、《紅樓夢》、《警世通言》、《故事會》、《民間文學》等等幾大箱子。王麗爺爺是個儒雅的人,為人禮貌和藹,做醫生時,曾免費救治地方很多人,爺爺退休后朋友和病人也很多,爺爺看病從不收費用,在他們幾個臨近的鄉鎮,都知道有位醫德高尚的老人。所以爺爺給后代和自己根本就沒留有家產,靠著一個月幾十塊錢的退休工資在家休養。
爺爺很懂修身養性,也很懂調養身心,愛文學,也關心國家大事。在夏天,乘涼的他總是拿把大蒲扇悠閑地與好友談詩論對,討論國家大事。爺爺經歷著新舊社會的變化,他對人和事總有他自己的觀點。
王麗父親因為爺爺的地主成分,在那時期,只能做個地道的農民,爺爺疼愛父親的辛苦,時常借些錢給父親生意上的周轉,父母憑借著天生的聰明,自強不習,勤奮辛苦的勞動終于建立了一個小小富足的生活環境。
王麗的父母,因為終日的操勞,在生意上多有感染到身邊的子女,王麗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懂得心疼大人們的辛苦,也插足輔助、參與。
正如血濃于水,王麗遺傳了父母的相貌上的漂亮,性格上的儒善,行商上的聰穎,品德上的正直,加上藝術上的熏陶,王麗在很小年紀就與眾不同,但這種性格并沒在她學生時期有任何的表現,它們深藏于她的血液中。而正是由于繼承了這一對藝術與現實的矛盾,在王麗的日后生活中形成了雙重的性格,理想化和理性化的斗爭,總在尋求一種平衡。
“三歲看到老”,這千萬年的古諺語,總是有著道理的。王麗的童年、學生時代、進入社會,可以用幾個畫面來概括她成長之路,
雖然王麗出生在一個在農村算生活條件算比較富裕的家庭里,但王麗并沒有因為物質條件的充裕改變天性心靈的善良、勤勞、孝敬、關愛他人的美德。
童年生活的過去,王麗成長成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女的時候,情感并沒有因為年齡的增長而成長。
上初中,上高中的時候,她不愛群聚,喜歡思考,喜歡獨處,喜歡到大自然去。她有好些個知心秘友,即使和她的女性朋友們在一起,她都不愛大伙一窩蜂似的聚會,她愛兩個人的獨處。她從沒有男性朋友。當然早熟的男學生,偷偷愛慕、暗戀她的可不少,求愛的方式莫不過是古老的發發紙條,放學回家跟在后面,星期天約出去打打球,釣釣魚之類的,這些王麗在童年的時候,從爺爺、父母經常看的書中都看得熟悉到能背誦了。只因為太熟悉,她卻不會懂得談戀愛了,當那細微敏感的情感來了的時候,她就手足無措,保持著她那羞澀、靦腆、內向怕事的性格。
讀中學的時候,有學生開始寫情書,秘密交異性朋友。而她卻開始練習寫詩句,寫詞牌,寫小小說。寫完后,她藏起來,隔一段時間再看看,改一改,從來不公開,象是個秘密一樣珍藏著。
自上中學后,家里條件好了,她搬家了,不用再到鄉下干活了。當很多同學坐公交車放假回家的時候,她卻選擇騎著女式前面帶個小藍子的自行車,騎十多里的路到鄉下的老家去,一路上采摘艷麗的映山紅,放在自行車的小藍里,一路上跌跌碰碰,到老家的時候,花已經散落一大半,花容失色了。她卻并不介意,找出一個小酒瓶,盛上水,把花插起,坐下來,托著腮兒,傻看著發呆。母親叫她吃飯的時候,她還愣在那里不動,大人才注意到,平時乖乖的,永遠都長不大似的女兒似乎是戀愛了。
她從不分享她的心思給父母,她沒有戀愛,是有個暗戀的人擾她心思了。她站起來,跟著童年伙伴去小河里釣魚去了,她站在岸上看著,看著在手里蹦跳的魚滑走,哈哈地大笑,情竇初開的思緒蕩然無存了,散落在大山的風里了。
除了這,她鐘情于中國的一個個古典故事,《梁山伯與祝英臺》,《伯牙摔琴謝知音》等唯美、高尚無暇的愛情和友情。這是她能稱的上多愁善感的一面。
她雖然美麗如寒冰,對男女之間的感情,除了友誼,從不敢輕易涉足,怕玷污了心目中那種圣潔的愛情。哎,如此一個海棠半含朝雨,梨花初帶月色的青純少女,讓多少的少男犯下了相思之苦。
而她似乎只戀一樣東西,真、善、美。如有違背這種審美觀的事事物物發生,打破了這種平衡,就不再和諧了,她害怕、她排斥、她逃避、甚至厭惡。
何時感情才能成熟呢?父母擔心她日后受到傷害,但作為一個處在農村的憨厚、本分、老實的父母來說,只能默默關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使她成長起來。
那她也就任由她的性子了,堅持著她的理想化的觀念。
高中,她念的是理科,天天掉在男性占了五分之四的男孩堆里,但這對她來說并沒有得到什么優勢的啟示,只讓她變得更加的理性和率真。
這就是她的中學生活,在簡單的環境,純凈的生活,沒有任何的打擾。
大學了,她到了省會城市,接觸到了來自全各地的同學,也接受到了全新的思想,她在人生道路上邁開了第一步,大大的一步。她博覽群書,名著、傳記、歷史、旅游、建筑、繪畫、音樂、語言等等,她都充滿激情,如一個好奇的小孩,看到了新世界,就忍不住去學習,去研究,去嘗試,去挑戰。知識給了她動力和膽量,她變得開朗、熱情,但她天性的靦腆總是不經意的留露,這樣更增添了她幾分的可愛。
她依舊成績優秀,更加美麗動人,依舊文靜,依舊有異性老同學,新同學的追求,她唯一知道應付的就是躲避。她也邂逅過讓她動心的異性,他是她的師兄,一個高她三界的研究生,他向她示愛意,他向她調明他的真心,他愿意一畢業就帶她走,去美國,因為他有一份去美國的工作等著他。她是愛慕他的,但她是沒信心的,她既渴望著幸福又害怕失去安全感,她矛盾掙扎,她謹慎多思,為了解除她的痛苦,她狠著心讓她的理智把她的愛情和幸福拒絕,他去了美國,一個人去的。
然后,她試著去再次戀愛,但她無法進入角色,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為愛情準備過。她的老師,無法控制的愛上了她,而她卻象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一樣膽戰心驚。她認為這不是單純的愛情,或這不是她要的愛情。嗨,可憐的姑娘,她根本就沒認識過愛情,在如花浪漫的季節里,卻沒有真正談過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戀愛,就這么匆匆地走過了大學,這難道不是遺憾嗎?
真正的遺憾吧,是她大學畢業后的錯誤選擇,為了給家人一個好的生活條件,她毅然南下,去了深圳,從此走上了拼搏之路。更大的遺憾,應算她進入社會,在深圳的她,天真、單純、獨苦無助的時候,被一個男人假心假意騙去了她的貞潔,她從此恨上了欺騙,恨上了虛偽。她飽受著對他沒有愛的日子,她受傷同時也傷害了自己,浪費著自己的青春,害怕著愛情卻又希冀著愛情,到底是排斥著愛情,又重新選擇著愛情,一路走來,錯過了一站又一站。
回憶起,在大學的時候,她碰到了一個電視局的編輯,他說她是大山的女兒,像德伯家的苔絲一樣單純美麗。她想她再也不是大山的女兒了,她是《飄》里的赫思佳了。
從此,往事似乎就是不堪回首了。社會在變,觀念在變化,人在變,她也在變化著。她經歷著社會的大染缸的潛規則式的侵洗,她忍受著各種不公平和各種苦難,毅然迎著風,沒有退縮,不回頭地往前走,不管前途是光明還是未知數。因為,她知道,她不能回頭,走的太遠了,已經忘記了出發的目的了。
當夢想和單純被磨得失去了光澤的時候,她只有選擇理性中的現實。這就是索命也是適者生存的道理。她血液里的不服輸和聰穎的天性,讓她很快就適應了社會的規則游戲,她沉穩、堅定地面對一切。
能說只有她在變化嗎?在市場經濟發展到無法控制地以金錢為唯一標準的評定一切的砝碼的時候,她失去了平衡,大家都失去了平衡。
在惆悵里,在現實里,王麗揮筆下過一段小詞。
少年純,
憶少年純,雁鴻傳書,熾心滿情頻寄。春江送浪,燕飛長空,重載甸情輕夢。不懼路遠山高,一片閑情,惹人來嫉。日華催人瘦,人情薄易,夢沉書盡。秋不憐黛青紅變,年年相似,落地便牽傷痛。如情淡逝,風月無關,困倚小闌來嘆。今欲平梳舊愁,新恨添愁,茫思全亂。冷冬來早意,莫問別來無恙?
那個年代,曾經單純的一切,那些人,還有那些事,都已經成為了歷史,一分為二,沒有任何的關聯。這就是現實,真實又讓人心痛的現實。曾經的王麗也成為了歷史。
惱人的事是在現實的生活里,必須現實的對應現實的生活,稍有不小心,總是得出吃虧的經驗。這不就是嗎?
如果上了一次男人的當,錯誤了一次叫沒經驗,再錯誤就是愚昧了。
對阿海這種男人,她是不會允許自己再犯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