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濁夜風情
- 頑塵與冷圣子的四世緣冤
- 陶子悠然
- 2086字
- 2011-03-22 17:43:42
第二十七章濁夜風情
艷蝙蝠可是閑不住的身子,后來碰到了沿街乞討的店小二,就收了他到店里做事。那店小二相貌英俊,出手不凡,做出的菜可是樣樣有得來頭。
艷蝙蝠自打柳天憶進店以來,就相中了那英俊的相貌,不俗的言吐,老想著與人家套近乎,以貌取人。不成想這天憶竟不領情,一副冷峻樣兒,只得艷蝙蝠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這天后晌慨達閑來無趣,就找了釣竿到不老泉旁去釣這村子的特產魚,蘆花點尾紅。這種魚以蒸著吃為最好,提前準備好芥末油與蔥花,胡椒粉等再加入這村百味香料師調配的香料制成的齊味溢香湯和著那蒸熟流油散香的魚肉,味道甚美。可以說是百吃不厭。
這魚肉是此村人每天追逐的夢想,那些在山坳、棱坎上握著鋤頭,背朝著炎日,擦著汗水的耕夫只要一想到這魚肉的香味,什么疲乏,什么勞累,都就沒有了。
有的會是撅起屁股賣命的耕作,這蘆花魚并不見得有多么高貴,充其量就是個改善伙食的農夫農婦眼里的好食兒吧。但它已然成了這村子里仆仆實實的農人的對幸福的追求。
看來幸福的高度有差別呵,在不同人的眼里她的“身高”就會有所不同,就像打開不同的窗就會看到不同的風景一樣,敲開不同人的幸福之門得到的是不同的高山,那山的海拔是丈量幸福的高度。無論這山有多高又有多矮,它總能填充滿人的心。故而幸福總在人的心頭縈繞,沒有貧富差異。
正當慨達一個勁在不老泉旁嬉戲、玩鬧,捉弄著這蘆花魚在手中端詳,又仍回水中再去捉弄這般玩鬧時,這覓情客棧又在上演著另一出鬧劇。
艷蝙蝠見慨達已出門,這柳天憶身邊必是孤單、冷清的,她這下子便找了借口與柳天憶道:“嫂子這一項倒有件心事,胸中憋屈,相與兄弟說來聽聽,聊解苦悶。不知兄弟可否與嫂子一處里說說心里話。”
說這話時她已端了菜盤子與酒壺站在了天憶客房外。
天憶望了望她烏發上的玉簪子,無可奈何道:“嫂子既有心事,說來聽聽吧,兄弟盡力而為吧。”
說話間艷蝙蝠已踱進這柳天憶的房間,把菜碟子一一擺在桌上,只見得有一碟清蒸蘆花點尾紅,一小碟五花果仁,一碗七果澆制的甜湯和一碟精致酸辣白菜,以及一壺香醇的美酒。
這五樣上桌皆是清淡之食甚合天憶的口味,這也全是艷蝙蝠的心意,這下里縱使天憶再就是眼里有不樂意,但心里還是頓生好感的。
等這兩人坐定了敘說心腸時,店小二也沒閑著。他一直在門外窺探著屋內的動靜。
艷蝙蝠端起酒壺,輕輕搖動了一下壺蓋,就給天憶斟滿了一杯。她接著又搖動了一下壺蓋,給自己斟滿了一杯。完了她倒先端起了酒杯道:“哎,嫂子,這一生可是憐兮得狠那……”
話未完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流下了兩行可憐兮兮的清淚來。那淚順著她嬌媚的臉頰滑下,會讓人覺得有兩條溪流穿越鮮花點綴的草坪一樣動人、優美,說不出的心湖顫動。
自然天憶被艷蝙蝠一剎那的變化,打擊得措手不及。
天憶心里一急,結巴道:“甭哭,哭,淚,啊,對身子不好,跟個花貓似的……”
話未完,他掏了手絹去幫她擦拭淚痕。
艷蝙蝠自是心生滿足,又不失時宜的破涕為笑,略帶羞澀道:“還是兄弟待俺好,這輩子不算枉活了。”
說罷艷蝙蝠又依照剛才一搖一倒的動作,重又給天憶斟滿了酒。就這樣一來一去,天憶也不少酒水下肚。
哎,這男女情根不穩,仿若那風中搖曳的蒲公英在未扎根之前,皆是帶著愛情飛翔,輕飄飄兒,隨意又任性,浪漫又倔強,滿空皆夢,滿心含情。
哪里還曉得這間刻過后,還有剩下的一段漫長的路要走。皆都是中了迷香的情種肆意揮灑,就像飲酒惟醉方休,哪里會知道悠著點,留著點,明天還在招手,為何要他在今兒個耗盡元氣……
片刻過后,天憶兩頰泛紅,嫣然已生出一副醉相兒。
艷蝙蝠自是居心叵測,粉面嫵媚下是胸藏不軌。這會兒她從袖中取出一粉底繡花絲綢質的手帕來,又從懷中掏出一盒明晃晃的東西來,打開時看原是一盒胭脂粉。
她用手絹蘸了胭脂粉,又勾住這天憶的脖子,乘天憶醉酒神志不清,將那胭脂擦到天憶的后脖頸處。
那盒胭脂是此村香胭水粉世家郭世仁的獨門配方的射心勾魄脂。
天憶染了那胭脂,一時間眼射青光,渾身開始慢熱起來。
艷蝙蝠解開自己的衣襟,露出粉撲撲的身子來,用眼睛深情的凝望著天憶。
這一眼秋水饑腸,一眼火燒干柴,一眼欲情難收。
天憶雖是超凡脫俗的胎子,也難逃此劫。
人生難解情紅,難解心結,醉不了心神,麻痹的只能是雙眸,遮掩的只能是天靈蓋,雕飾的只能是素顏,誰能徹底讓欲隱匿?誰能將滿心湖的蕩漾的思緒,愛、恨、情、仇抑制得住?
恐怕只有那無比清明止高的如來天士能做到讓七情六欲皆滅的地步吧。
但凡人無論身處何種時空都脫不了一個情長,一個煎熬了吧。
這下里屋外只見小二一把怨淚和著鼻涕滾流而下,屋內卻是這情女癡男無比的俗欲纏綿。如膠似漆,難解難分的兩個胴體,用這被世人恥笑、謾罵、憎惡的肢體來表達著對渾濁之愛的渴望了吧。
小二此時獨自傷心落淚,成了一個被射愛之箭擊中心坎的半死不活的人兒了。
這兩處里就好比太陽和月亮,一個溫度高的讓生靈不可靠近,一個清冷的只能靠外物來暖暖身子了。
哎,這藍幽幽的惡夢源不斷,情難了。一個個明知愛旅難行,偏又赤手相闖,這可怕的悲劇,折磨人的場景,永遠被刻錄在了這虛幻界了,妙化了,成了精了,生了靈了,都變成了含冤帶情的輕音樂,反反復復吟唱在這片景空里了,好來祭奠愛旅上的亡魂,柔鄉里的胴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