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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朝雉驚飛

  • 鳳舞神兵
  • 云橫秋塞
  • 3277字
  • 2013-03-25 13:05:42

沒有光線,看不見;沒有聲音,聽不見。原來死亡就是無邊的黑暗。可是既然人死了,怎么還會有思維?看來我可能沒有死,要么是在昏迷中,要么就是在噩夢里。可是我以前沒死過,怎么就能認定死亡不是這種感覺呢?也許我的確死了!死就死吧,人早晚不都得死嗎?

可是,伊蓮娜,我親親的姐姐,我親親的心上人,你在哪里?一想到這,鳳棲梧覺得某一處最柔軟的地方就開始痛,痛得讓他窒息。

鳳棲梧的思維不知在這樣一個圈子里繞了多少次,怎么也無法跳脫出來。反反復復這樣下去,鳳棲梧就會失去一段時間的知覺,等恢復知覺后他的思維又開始重新在這個圈子里轉,直至再失去知覺。

后來鳳棲梧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人性的貪生怕死的確是有其深刻原因的:人一定是在生死的輪回中無數次經歷過這樣的黑暗、無助和無奈,從而在天性中打下難以磨滅的烙印,雖然人們在生時不會清晰地記得這種痛苦,但是人因這種痛苦的折磨形成了對死亡天然的恐懼,就如同嬰兒生下來就有吃奶的本事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不好,那種痛又來了,真要命!“唉!”他聽見自己發出一聲嘆息,他大喊一聲:“蒼天,你讓我快點投生轉世吧,哪怕是做一只阿貓阿狗,也比這種沒完沒了的痛苦日子強。”

他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因為他發現自己能聽見自己說話了,雖然聲音還有些含糊不清,同時他感覺自己的眼睛也開始陣陣酸痛,原來是有光感了。

禁錮靈魂的黑牢深處開啟了一道縫隙,一絲微弱的光線投射過來,鳳棲梧又看到了生命的希望,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這,他慢慢恢復了對周圍環境的感知。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有女人在說話。

一個聲音柔婉的女人語帶憂愁地說:“要是搶不回公子,回去該怎么向鎮國夫人交待。”

“向天豪這些蠢才,平日里心高氣傲,陣仗臨頭卻連一個赤羅剎都打不過。”這是一個說話很刁蠻的女人聲音。

“都別抱怨了,我們四個聯手不是也不敵赤羅剎嗎。”這是一個冷靜的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今天我們只有和她拼了,救不回公子我們都不用回去了,大家都自行了斷向夫人謝罪吧!”

又傳來一個甜美女人的聲:“姐妹們注意,赤羅剎過來了!”

不一會,就傳來一陣金屬擊打碰撞的聲音和一群女人在打斗中發出的嬌喝聲。

這是什么地方?好象有一群女人在打架。鳳棲梧心中充滿疑惑,他心想自己不會是被大風吹到某個影視劇的拍攝現場來了吧?一想到影視劇,他又想起了伊蓮娜,一陣強烈的絞痛再次襲來,讓他感到靈魂在抽搐、在顫栗。

他記得最后看伊蓮娜那一眼時,她竟是睡著的,那美麗安詳的樣子象一朵綻放的睡蓮。那么大的風她怎么會睡著呢?她會不會被大風吹走、抑或被凍傷?她會不會遭遇毒蛇猛獸、抑或碰上歹人?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孤身一人在深山之中會不會驚恐萬狀?對了,那個天星會不會真象他所說的始終在暗中保護伊蓮娜?

思維被絞痛割得支離破碎,鳳棲梧又處在昏昏沉沉之中。不知過了多久,他聞到了青草的香味,附近不知是什么鳥在發出嘶啞的叫聲。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原來躺在一片荒草之中,衣服幾乎全部被露水打濕。原來自己真的活著,他激動地想挺身坐起來,可是掙扎了半天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他無奈地喘著粗氣,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他想自己的身體一定是被大風凍壞了,心中不禁一片悲涼。他閉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打算做,事實上他什么也做不了。

有聲響從前面傳來,有人邊說話邊往這邊走。突然頭上“撲棱”一聲,一只鳥從鳳棲梧頭上飛了過去,驚得他心臟狂跳。

“姐,是雉鳥!”一個稍顯稚嫩的少女聲音傳來。

“是呀,雄雉鳥清早起來在啼叫求偶呢。”這是一個年長些的女子的聲音。

“姐,你怎么知道雉鳥是在求偶呢?”

“父親教我們讀《詩經》時,你尚年幼,只顧貪玩了。”

“哦,我想起來了,是‘雉之朝雊,尚求其雌’吧?”

“還好,眉兒沒有把詩書都就飯吃了,不然你姑丈泉下有知非托夢讓我打你手板不可。”

兩個女子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年紀少些的女子說:“姐,你是看見雉鳥求偶觸景傷懷了吧?”

另一女子嘆口氣道:“趕上這兵荒馬亂的歲月能糊口、能活下來就不易了,怎么敢有那種奢望呢?”

“是呀,男人要么被征去打仗,要么被抓去服力役,要嫁也只能委身那些老弱病殘,那樣豈不是糟蹋了娥姐的好年華。”

兩個女人說話間已經走到鳳棲梧的抵近之處,鳳棲梧把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猜想這定是兩個良善的女子,他想呼叫她們幫忙,卻不知如何開口,他一急不禁咳嗽起來。

“草里有人!”隨著一聲驚呼,鳳棲梧已看清了兩個一身粗布短衫、裝束古樸、眉目秀麗的的女子。只見一個個頭高些的女子搶步擋在另一個女子身前,手中的柴刀作欲揮舞之狀。

鳳棲梧有氣無力地說:“我不是壞人,我全身動不了,想求兩位拉我一下。”

兩個女子對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各自慢慢地把手中的刀柄向鳳棲梧遞過來。鳳棲梧艱難地舉起兩只手臂,試著抓了一下刀柄,可是手指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用不上。試了幾次后他泄氣地放下兩手,搖搖頭,聽天由命地閉上眼睛。

個子高些的女子沉吟了片刻對另一個女子說:“眉兒,此人好象受了重傷,你跑回去叫三叔公多帶些人來。”

叫眉兒的女子點了點頭,轉身跑去。

“小心看路,慢點!”女子在眉兒后邊喊道。

“請問姐姐,這里是什么地方?”鳳棲梧有氣無力地問那女子。

女子淡淡地答到:“此處乃是度山。”

鳳棲梧一聽,心中暗暗叫苦:完了,看來自己穿越到古代了。龍井山古時不就是叫度山嗎!自己躺在這里,從有知覺開始聽到的話都是什么公子、鎮國夫人、兵荒馬亂、強征兵役……這些哪里是自己生活的時空中的事物呢?

他突然想起《南州紀聞》那本書里對大風坡的記載:大風起,云霧如涌,壅塞天地,晨昏莫辨。或不知何往,或不知何來,每有神奇。他終于明白了那書中的記載的神奇事件就是有人莫名其妙地穿越時空了。

一想到自己把親愛的伊蓮娜弄丟了,心上人生死不明,自己也形同廢人,一股強烈的恨意從心頭升起。可是該恨誰呢?恨自己?恨意如火燒,急火攻心頭,他恨的是自己一時貪歡忘形以致樂極生悲,急的是不知怎樣才能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找到伊蓮娜。他又急又恨,胸中氣血翻騰,一口血噴出老遠,一下又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鳳棲梧感覺來了很多人,他們把自己抬上了類似擔架的東西,從顛簸的狀況看是在下坡路。

不知過了多久,鳳棲梧聽見一個聲音在呼喚著:“這位公子,請醒一醒。”他睜開眼睛,看見一個身著灰袍、須發皆白的老者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慈祥和善的笑容。他四處張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農家小院,院邊坐落著一棟低矮的茅舍,屋檐下幾只紫燕在巢里巢外跳來跳去吱吱歡叫,院墻上爬了綠色的藤蔓,墻外是一排翠竹在輕風中搖曳,自己的頭上是一個布滿瓜秧的架子,上面結滿了類似南瓜的東西。

那老者又說:“這位公子,剛才眾鄉親將公子從山上抬了下來,看來公子是受了內傷,而且傷勢不輕呀。”

聽老者這么一說,鳳棲梧才將前面的事情想起來,想起身致謝,卻動彈不得,只好有氣無力地說:“謝謝老人家。”

老者笑了笑又說:“方才老朽和幾位鄉親為公子換了衣服,公子的衣服都濕了,穿在身上會著涼受病的。不過未經公子許可,實在是有些唐突。”

鳳棲梧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果然自己竟然穿上了一身灰藍色粗麻布的衣裳,斜襟交領,一副古代平民裝扮。

鳳棲梧連忙稱謝,不過心頭卻泛起一絲悲涼。

老者指了一下前面的房子說:“公子委屈一下,先在這瓜架下休息,我已著人去為公子收拾此房。不瞞公子說,此房的主人已過世年余,一直空著。實因此處民貧村敝,房舍簡陋,才不得已讓公子屈尊居此,不勝慚愧!還望公子海涵。”

鳳棲梧心頭一熱,說道:“實在是為老人家和眾鄉親添麻煩了,我先在此謝過了。”

老者擺擺手說道:“公子遠來是客,就不要客氣了。公子重傷在身,就少講話、多休息。”

這時從院外走來兩個年輕的女子,如風擺柳般輕盈地走到近前。前面的約有二十歲的樣子,右手提著一只食盒,一身淺藍色衣裙,眉如彎月,眼似秋水,面若桃花般紅潤,瓊鼻高挺,皓齒紅唇,雖是女兒嬌媚模樣,眉宇間卻有幾分男兒膽氣;后邊的女子約有十五、六歲,花衣粉裙,柳葉彎眉,一對細長的鳳眼中含著六分溫柔、四分羞澀,一臉的稚氣和小女兒的頑皮。前面的女子將手中的食盒交到老者手中,說道:“三叔公,藥粥熬好了。”說罷垂手立在一旁,而那年幼些的女子則伏在她的肩上偷偷瞄著鳳棲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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