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帆按掉董曉青的第五個電話，禁不住皺起眉頭，沈青瓷在那晚的那個吻之后，就不見了，在天氣越來越冷，街邊的梧桐樹紛紛落葉的時候徹底不見了。

他也曾經厚著臉皮給王昕打電話，要來了沈青瓷的手機號碼，然后撥打，空號。

最后他無可奈何地給陳坤去了電話，虛偽地裝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問陳坤什么時候回來，陳坤說快了，然后，他還是沒忍住地追問了一句：沈小姐是不是一起回來？

陳坤在電話里沉默了幾秒，然后回答說，不。

聽到這句的時候，孟帆的心顫了一下，難道他們真的已經分開了。

緊接著陳坤的補充讓他暗自自嘲。

陳坤接著說，青瓷說喜歡芙蓉鎮，要多留一段時間，等到舉行婚禮的時候才會回來。

香煙燃到孟帆的手指，驚醒一般，然后便無奈地笑，那晚也許真的只是一場夢，只怪沈青瓷太美只怪他吻得太認真，所以才會以為那是現實。

只是孟帆很多年以后才知道，他一見鐘情的女孩并不是真的叫沈青瓷，他那晚吻的女孩叫余多多，他許諾說如果她許他愛，他就會愛一生的女孩原來叫做余多多。

當手機再一次響起的時候，孟帆按住了太陽穴，然后掏出煙叼上，他想過關機，但是陳坤說過，只要你們還有一口氣，你們就得開機。

“喂……”孟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淡。

“帆哥，我在廣場，我的錢包丟了。”話筒那邊董曉青的鼻音很重，很明顯她一定在哭。

“你就不知道打個車回家，然后叫你家里人給你付錢。”想想半夜三更，董曉青穿著迷你短裙，畫著濃妝一個人傻站在廣場上，孟帆有點咬牙切齒，女人緣何總這么不小心和白癡。

“我爸爸媽媽去外地親戚家了，我掉了錢包，鑰匙也在里面。還有我喝了很多酒。”董曉青的語氣委屈帶點含糊不清。

“站在那里等我。”孟帆掛了電話，披起外套起身，臨到門口回轉身進臥室又拿了一件外套，他想起上次董曉青坐他的摩托車回家，凍得雙腳站不穩的情形。

初冬的C城，有點濕冷，夜風里面有濃重的水汽，看著霧蒙蒙的夜色，孟帆重重嘆了一口氣，想想此時陳坤在芙蓉鎮一定擁著沈青瓷那溫軟的身體，他就覺得胸腔里面有種透不出氣的感覺。

騎著摩托車，二十分鐘后到達廣場，董曉青正蹲在一個角落，腳邊散落著一些空的啤酒易拉罐不遠處閃爍明滅的霓虹，在這暗淡的黑夜里流光溢彩地連成一片，就像一個美麗的陷阱。

這樣的畫面，讓孟帆不自覺產生一種憐惜感，如果面前的女孩沒有那么堅扔韌，那么大概早早就掉進身后那片陷阱里了。

“小青。”孟帆啞著聲音低低叫喚。

董曉青像是驚醒一般，猛抬起頭，一臉的淚水，隨即一臉的喜悅。

孟帆再次嘆了口氣，英俊的臉帶著無奈和落寞，成就另一種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