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風雨前夕的寧靜
- 邊陲故事
- 野橄欖
- 1268字
- 2014-03-14 18:51:40
“爺爺,你在想什么呢?”大山見爺爺端著茶凝神不語于是便問道。大山自幼喪父,,是母親一手拉扯長大,而奶奶也是在父親出生不久便離去,那時還沒有學校,只有私塾,因為家里窮沒有接受過好一點的教育,只是在爺爺的影響下識得幾個字,包括自己的名字,至于家譜是看不來的,所以那段歷史更是是不知道的了,爺爺也沒跟他提過。
“呃,沒有,只是有點累。”許公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大山也沒多想,也沒問,找了只凳子坐下來做起了昨日沒有完成的蔑工,那時候大山十六歲。農村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用在大山身上倒是很適合。雖然不認幾個大字,但年紀輕輕便會好多技術活,蔑工、打墻、木工……平時做的蔑工除了供給家用還可以帶去集市賣點錢或送給左鄰右舍的;打墻可是個技術活,那地兒石頭多,所以一般都是石頭墻或土基墻,騰沖的石頭城便是最好的證明;木工也是技術活,也很有賺頭,那是他十三歲那年跟著大叔出去幫人家蓋房子時學會的,那地方都是蓋木架房,全部是由木頭搭建再蓋上瓦片,不似大都市的平房。大山雖然年紀小小可家里的很多收入是由他賺來的,廂房就是大山出錢出力一手蓋起來的。
獵物分享完的第二天小寨里又恢復了該有的平靜,秋季是收獲的季節,好多人家的玉米谷子都還沒收完,這般時候的白天都是在田間地頭忙碌著,東家的收完了就去幫忙西家的,就這樣互幫,倒也體現出了莊稼人的和諧。平時在地里田里干活時拉山歌便成了人們的娛樂,邊干活邊唱歌,你一句我一句的這樣在山里田間傳來傳去,好不快樂。這山歌沒有固定內容,有時現編現用,似乎也體現了民眾是藝術的源泉這一慣語。而到了夜里,各自回家,吃過晚飯之后,寨子就靜下來了,偶爾有幾句狗叫隱隱約約傳進耳朵。煤油燈前,大山一家圍在桌子邊聊起了天,如果你走近會聽到他們在討論著今早寨子腳楊存今早從城里傳來的消息,楊存是楊公的兒子,幾年前到騰沖縣城里當了兵,消息的內容便是日本人攻陷了騰沖城,現在派了重兵把守,但人性都是貪婪的,日本人也不例外,似乎表現得更加明顯,大有向小鄉村擴張的勢頭,楊存讓人捎了信回來,讓寨子人做好避勢頭的準備。
此時的李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各有不同意見,支持陪伴家生死存亡的占大頭,大山一家逃亡至此安頓下來雖時間不久,但那年代安土重遷的思想是大難題,除非真正到了滅亡關頭否則再次逃離是不可能的,許公嘆了口氣,突然責怪起老天來,不論李家到哪都逃不過戰亂。給自己弄了一支旱煙抽了起來,此時許公這家里頂梁柱的壓力驟加……
“篤篤篤……篤篤篤……”敲了幾下后,大凡推開帶著一群年輕人從沒所鎖起過的門走了進來,大山給他們弄了凳子,坐下后,大伙倒也不寒暄,直接問起了許公該如何辦的事宜,許公當時在寨子里還算有些威望,很多事人們都喜歡向許公請教。
討論一直到深夜大伙才散去,結果是呆在寨子,等鬼子來了再看。以不變應萬變。大伙散去,許公也上樓躺了起來,卻如何也睡不著。或許是為家擔心,亦或許是在享受一下暴風雨來臨前的靜謐吧。誰也不知道鬼子來了會如何,就這樣閉著眼,此時寨子里人可能都睡了,狗兒也睡了,鳥兒也睡了,很靜很靜,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氣的聲音,翻來覆去,許久許久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