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怎么那只破臉狗還沒來啊？”隨爺爺出來打獵的大山問爺爺，臉上略顯不耐煩的表情，此時已近夜黑，地里忙做的人們早就回家，時間漸行漸遠，萬物回歸寂靜，除了偶爾能聽到遠處幾只不知名的鳥兒不時的叫喚幾聲外早已沒了什么聲音。

“急什么呢，到天全黑了他才會出來找水子果吃呢，要想得倒好獵物就要有耐心。”爺爺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手里那支陪伴了他大半輩子的獵槍。人們一般都叫這槍為筒炮槍，平時往里面塞火藥和小鐵子兒，打獵物時鐵子兒能噴射出去，把獵物打死。

時間慢慢流逝，轉(zhuǎn)眼已近半夜，爺爺口中的破臉狗還沒來，大山實在困不住而靠著一棵大樹睡著了，微微小的鼾聲略微吵到了夜，顯得有點眾生日落而休的和諧。爺爺掏出口袋里的旱煙為自己裹了一支點上，感受著煙絲的味道，瞌睡一掃而光，他愛這種刺鼻的旱煙味道，相比之下他討厭那種盒子的卷煙，抽起來有種馬尿的味道。

正當(dāng)他沉浸于旱煙時旁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有經(jīng)驗的他知道獵物近身了，捏滅手中的旱煙，順起旁邊的筒炮槍，全神貫注的對準了水子果樹下。其實在這之前他已設(shè)好了幾個陷阱，拿槍不過是為了以防獵物掙脫陷阱里的扣子時補上一槍，他是個謹慎的獵人，多年的山里行走在讓他練就一身好本事的同時也教會了他面對獵物時大意不得。聽著破臉狗的腳步聲他心里甭提多高興了，但全身的神經(jīng)也緊繃了起來。

看著破臉狗一步步的走向預(yù)先設(shè)好的陷阱，他的心激動著卻拼命地壓抑著自己的呼吸，生怕口氣重了點會把破臉狗嚇跑，近了近了，還有五步，四步，……對對對，繼續(xù)走繼續(xù)走，他在心里默念著，還有一步了，他捏緊了手中的槍。

“啪”終于，狗兒進了陷阱，被扣子吊了起來，狗兒使勁跳著，拼命地想掙開拴住它后腿那該死的扣子，無奈卻越掙越緊。在蹦跳了十來分鐘后，估計是累的不行了，口里呼呼的喘著粗氣，爺爺提著槍走近，摸了摸為他立下無數(shù)功勞的扣子，把槍托對準了破臉狗，一下，兩下，又一下……破臉狗在無奈的叫喚聲中蹦跶了幾下腿合眼死去。大山在破臉狗被吊起時已醒來，此時拿了只不知裝了多少只獵物的麻布袋，帶著激動的心情麻利的把狗兒從扣子里解下裝進去。

獵物打獲，大山背著口袋與爺爺大步跨在回家的路上，感覺這步子跨的特別有分量。“爺爺，這狗是煮著吃還是吊干巴呢。”大山興奮地問。“煮吧，明兒讓大家伙一起來熱鬧熱鬧。”爺爺微笑著說。雖然夜黑看不到表情，但大山聽到出了爺爺聲音中的高興。接下來的路一直在無語中，唯有沙沙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悅耳，偶爾也有掉落在地的枯樹枝被踩斷的啪啪的聲音。月亮越來越高，把爺孫倆的身影拉的特別長，伴著腳步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