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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趕人

  • 南柯一夢
  • 窩在窩
  • 2535字
  • 2013-03-06 09:47:13

白衣煥大哥很少在前堂走動,演出的時候他也是在簾子后面撫琴。那種自身上飄散出來的悠然淡雅的氣息,讓人不禁的留步矚目欣賞。當然他的俊容也是不容忽視的。

夜色低沉下來,正是樓子里來客的時候。大廳里寒噓聲、打情罵俏聲、還有樂曲的聲音,嘈雜一片。

粉姨正在前堂招呼客人。“呦,張老爺,好些時候不來了呀。”說著,搖著花枝走到那張老爺面前。稍作寒噓,就沖著樓上吆喝:“喂,小菊,張老爺來了,還不快下樓伺候著。”正說著,粉姨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透明的屏風后移動著。眉頭不由皺了皺,但又急急的招呼起客人來。

“王老爺,好,今個還找小香?”

“許老爺,來,先干一杯。”

……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大廳中央,頓時,鴉雀無聲。

粉姨背對著那道身影,看著大家的反應,握酒杯的手緊了緊。開口道:“姑娘們,還不快招呼客人。”

晴天一聲霹靂。樓子里又恢復了剛才的喧鬧。

白衣煥大哥就站在大廳中央,不移不動。樓子雖喧雜起來,但人們的目光卻看著白衣煥大哥。

粉姨轉身,無奈的搖了搖頭,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走到白衣煥大哥的身旁也沒稍作停留,直直的穿過他的身邊,邁著小花步,往里面走去。白衣煥大哥緊隨其后跟了過去。

走過大廳,穿過后院,有個二層小樓。粉姨轉上樓梯,來到二樓,停在一間房門外,伸手推了推門進去了。

粉姨剛坐定,白衣煥大哥走進來。粉姨并沒有說話,只是倒了一杯茶,喝起來。白衣煥大哥走過去,坐在粉姨的對面。

“發生了什么事?”白衣煥大哥平靜的問,因為他知道粉姨的決定,肯定發生了什么。

“南一夢和紅衣有事。”粉姨喝著茶說,對鄭煥她不必隱瞞些什么。

“……”白衣煥大哥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他的表情被粉姨看到了。

“那也不能趕走南一夢。”許久白衣煥大哥才說,只是沒叫夢夢,而是叫了南一夢的全名。

“我不能讓南一夢打亂我們的計劃,紅衣是我們的一張王牌,我不能讓她沉淪,起碼,現在不能。”粉姨深邃的目光散在白衣煥大哥臉上。

“可,南一夢身上有令牌,這個?”白衣煥大哥平靜的說,可語氣里有懇求。

“區區一個南一夢,長了三頭六臂不成,那令牌?說不定是怎么得來的呢。”粉姨嘲諷著。

“她不是也沒有告訴你,那令牌怎么來的嘛。”粉姨繼續嘲諷的不光是南一夢,連帶著白衣煥大哥也一起。

“我也知道你的心思。”粉姨媚眼帶著亮光看著白衣煥大哥,似是被說中了心事,白衣煥大哥急急的將頭別在一邊,不去對上粉姨那探究、深邃的眼神。

“你可是將來要做大事的人,豈能拘泥在這些兒女情長上?”粉姨似是發火,訓道。

“與你、與我、與紅衣,所以,南一夢必須走。”粉姨說的很慢一字一句,最后說的那句更是咬牙切齒,非常決絕。

說完轉身走了。白衣煥大哥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思量著些什么。

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柔柔的,一下一下很舒服。鼻息間是淡淡的焚香的香味,還夾雜著竹子的味道。南一夢很貪戀這種味道,很舒服的感覺。

啪嗒,啪嗒有液體滴在南一夢的臉上,南一夢厭煩的抬起手背擦了擦,掃開了那兩只手,睜開眼睛。

眼前是紅衣梨花帶雨的哭容,南一夢著急,怎么又哭了。這是哪?她怎么在這躺著呢?

“別哭,別哭,怎么了?”南一夢急急的給紅衣擦臉上的眼淚。

“你到是怎么了?一晚上兩次頭痛,這次還痛暈過去。南,到底怎么了?”紅衣自己擦著眼淚,抽泣著心疼責備的說。

南一夢傻笑起來,怎么了?她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了?和她說實話?那會嚇暈了她吧?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回憶回憶,頭就痛痛。

南一夢笑著攬過紅衣的肩頭,輕拍著紅衣的后背。說著:“沒事,沒事,不用擔心”。

“紅衣,”南一夢想了很久,說。

“粉姨好像察覺到我們的事,她要……”南一夢覺得羞愧,有點對不住紅衣,連累了她。

“我已經知道了。”

南一夢驚怔。

原來是這樣,杏那丫頭和樓里的歌妓烈靈要好,偷聽了粉姨和白衣煥大哥的談話。跑著去告訴了一直以來由于南一夢的到來,不再受寵的烈靈。恰巧翠兒路過,聽到了她們說南一夢的名字就留心聽了聽,聽完才知道是粉姨用那個漏洞百出的理由要攆南一夢走。翠兒趕忙去告訴了紅衣,紅衣來到后院,卻發現紅衣頭痛的都暈過去了。白衣煥大哥將她抱進他的屋里,放在床上就出去了。然后是紅衣一直在這邊照顧著南一夢。

這間竹質的房間是白衣煥大哥的。南一夢掃了一眼,古琴放在案上。靠近窗戶那邊是一個書桌,桌上放著筆墨紙硯,還有幾本書,墻上掛了一副梅花圖,傲雪寒梅,梅花那股不畏寒雪的韌勁,這幅畫表現的淋漓盡致。落款是一個梅字,只是梅子旁邊多了一朵小花?梅花嗎?應該是枝頭上落下來的,然后落在了梅字旁邊。南一夢心想。

紅衣和南一夢十指相扣走在院子里。紅衣臉紅,覺得牽手是件很丟人的事,一雙羞紅的眼睛一直盯著兩人牽著的手,雖說丟人、不好意思,但牽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兩人的體溫在握在一起的手里聚合著,然后再慢慢的將對方的體溫傳回到自己的身體里。有種融合了的感覺。很舒爽,一掃那些不愉快的事。

兩人正牽著手往院外面走,卻不料迎頭過來的是杏和烈靈。一副飛揚跋扈、專橫野蠻的樣子。

紅衣急急的將兩人牽著的手分開。南一夢只是扭頭看了看紅衣,紅衣低著頭,而后抬起頭來,竟是已往的清冷孤傲的模樣。在對上南一夢的眼睛時,又急急的別開頭,看向來人。

“喲,我還以為這是誰呢?這不是暢春樓的頭牌嘛,怎么不去伺候賈老爺那個大財主,咋跑到后院來了?喂蚊子啊?哼哼哼哼……”一道尖酸刻薄的說完,又自個哼哼笑起來,那感覺是自己嘲諷了別人然后再這邊自娛自樂呢。

南一夢想罵她一頓,可紅衣上前一步,將南一夢藏在身后,說:“唉,偷不得閑啊。那里敢上姐姐了,‘好言好語’的哄著,竟一個爺也不來。靈姐姐倒是舒服啊,一個多月不用接客,閑著就是好啊,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在這邊喂蚊子。”并不是刻薄的說著而是清清冷冷、平平淡淡的語氣。豈可知,這樣的語言更能傷人百倍、千倍。說完拉著南一夢走。

烈靈被紅衣嚇住了,紅衣是一副高高在上誰也看不上眼的人,之前她也有過挑釁,可紅衣就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一點也不為之所動,不管她說多么難聽的話。今個這是怎么了?第一次,印象中第一次和她拌嘴。

杏拽了拽烈靈的衣袖,提醒她此行的目的不是紅衣,是南一夢。烈靈回神,轉過頭,對著走遠的紅衣和南一夢。

“南一夢,你給我站住。”烈靈和杏追上來,攔住她們的去處。

南一夢抬頭,看著烈靈和杏。誰想就在抬頭的那一剎那,烈靈的手起落,啪的一聲就打在了南一夢的臉上。南一夢驚怔,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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