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和皇上喝酒
- 南柯一夢
- 窩在窩
- 3590字
- 2013-03-06 09:47:13
來到櫳翠庵青石階下,被一個小尼姑攔住了去路。南一夢一想也對,如今這副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的男子模樣怎能進去尼姑庵呢?低頭賠笑,對著一個正在清掃石階的小尼姑道:“有勞仙姑,請問付蕓,付小姐在嗎?”
那小尼姑停下手中活計,一副稚嫩的模樣盯著南一夢看了一會道:“請問閣下可是南一夢,南公子?”
“正是在下。”這小尼姑怎么知道我呢?南一夢心想。
“付小姐陪師傅外出參道去了,留下話說,見到公子將這封信交給公子。”說著自袖間掏出一封牛皮紙的信封交給南一夢。
南一夢接過來并未急著打開而是謝過小尼姑順著青石階走下山去。并不是不想看,而是南一夢不全認得這邊的字。
下的山來,自袖間掏出信封慌忙撕開,展開一方花香白紙,上書四個大字。歪歪扭扭的,南一夢盯了老半天無耐的將信塞在信封里放好。一打口哨拂梅而去。
走在亂糟糟的街市上,遠遠看見一身黑衣的一個人氣場不凡的走在人群中。南一夢抬手眺望了一下,決定上前搭話。
“喂!這位兄臺。”喊著掰開人群,自身后拽住了那人背在身后的衣袖。
那人受阻回轉過頭。深邃不見底的眼眸有絲驚奇但很快便恢復玩味的看著拽住他的南一夢。
南一夢氣喘吁吁的彎著腰低頭大口呼吸。
信封自袖間滑落,南一夢剛想伸手去撿卻看見信封被那人用修長的手指捻起,握在他的手里。
他與她穿的寬式相同,都是玄青衣衫,只是他的領口、袖口不是同色的萬福而是用金線繡的,在陽光下金光燦燦,甚是耀眼。還有一點不同就是他穿的是黑色的褲子,跟他比起來南一夢覺得自己還不算太黑,起碼她的面龐是白的,褲子也是白的。那人不同,連帶著一身黑衣還不算,有點煤黑的臉龐長的很是威嚴,有種不怒自威、不容人直視的強大氣場。
南一夢有點后悔和他搭訕,正想要拿回信封閃人,卻聽見那人開口。
“南一夢。”說完深邃的目光又落在南一夢身上,不知是在看她還是看向遠處。感覺很遙遠的樣子。
他一定是當官的,南一夢心想。連說話都是那種國家領導人發言的腔調,惹不得啊!!
“信封是我的。請還給我吧!剛才對不起,認錯人了。”南一夢充分發揮演戲本領,略帶抱歉的口氣還夾著絲絲無辜可憐的模樣。這個表情十分的楚楚動人,只是分不清身份,用錯了場合,她現在可是青絲高束,寬袖玄青,青須裹嘴,一表堂堂的男兒。
男子輕咧薄薄的唇瓣,帶點玩味輕挑的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嬌模樣盯著南一夢看。
南一夢被他無理的看著有點惱,伸手便去奪回攥在他手中的信,“還我!”
無奈,南一夢始終是個女人,作為女人的小身板怎能抵得過眼前魁梧高大、氣場十足的大男人?被人手臂一抬,連著南一夢的半個身子都因為重心不穩而險些直直的摔下去。好在這人還算有良心,知道是自己太過強大害別人差點受傷,一抬手臂,南一夢被他穩穩的托付住。信封依然在他手里紋絲不動。
南一夢雙手盤住他的手臂,有點驚魂的低著頭。那人不知,只感覺南一夢身子有點顫抖,便低頭開口道:“何事?”
南一夢回轉過頭,沖著他瞇著眼露出燦爛的笑。那人當場怔住,但也只是一時的迷惑,就在這個空隙里,南一夢順利的從他手中拿回了信封。連想也沒想的就掖進了自己的懷里,沖著那人得意自豪的拍拍胸脯。
那人倒是難得露出爽朗的笑,山河畫的扇面啪一聲打開,輕送起徐風來。
南一夢自地上撿起那支宮粉梅,輕輕抖落了一下沾染的泥土,無奈即使再輕的撫摸還是有幾多花瓣自花頭飄然而下。
南一夢輕嘆口氣,準備拂袖而去,只聽那人道:“茫茫人海,自是相逢便是緣分。可否小酌一杯?”
南一夢聞言,得知可以有免費的午飯吃,何樂而不為。道:“出門匆忙,并未帶銀兩,不知……”說著拉長了音,剜著白眼珠去看他。
那人折扇一收拍在手心里,一副誠然已知的無奈淺笑,道:“我請客。”
有人請客,不用自己掏銀子,那就去城中最好的菜館——錦苑樓。
兩人在二樓靠窗戶處坐等上菜。其實南一夢來錦苑樓也就是想大搖大擺的進來吃頓飯而已,并不一定要山珍海味、饕餮盛宴。只要吃碗白米飯證明她來過而已就足夠了。但眼前這位顯然和她就不是一個道上的。一本手指厚的菜單從初頁點到末頁,點到一半時,南一夢實在看不下了說:“點那么多能吃的完嗎?意思意思就夠了。我不是很餓。”那人并未抬頭看她一眼,依舊和立在一旁的小二說著菜品。
南一夢無言,以手撐腮的閑看放在桌邊的那支粉色梅花。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人開口道:“敢問貴姓?”
南一夢一愣,依舊撐著腮抬目微端詳了他一會道:“你呢?”
那人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南一夢,良久,端起啡色茶杯,依舊看著南一夢道:“高彥。”
聽完,南一夢又瞅了他喝茶時的模樣,低頭看著粉梅道:“南柯。”
聞言,那人輕哦了聲。便優雅的喝起茶水來。他不言,她亦不動。直到第一道菜端上來才打破了這種平靜到尷尬的氣氛。
南一夢率先動筷,夾了一塊酥棗茄吃起來。對面坐著那位自稱高彥的男子并未吃菜,由小二端著酒壺斟酒喝。并倒了白瓷小酒杯滿滿一杯子放到南一夢眼前。
“我不喝酒。”南一夢從滿桌的飯菜中抬頭,油乎乎的嘴撅著道。
“……”那人不言,只是端著白瓷小酒杯斜倚在座椅上,威嚴的俊顏越發狐疑的看著南一夢。
“我的意思是,酒易傷身,還是少喝微妙。”說完又埋頭吃起烤鴨腿來。
“一杯兩杯不妨事的。”說著又自顧自的添滿酒杯。
“……”南一夢假裝沒聽見的繼續吃著自己盤里的鴨腿。
“南兄,不給面子?”透漏著震攝人心的威嚴。
南一夢無奈,思想斗爭了一會,最終還是放下了鴨腿,端起那滿滿的白瓷小酒杯,豪爽大氣的舉起在桌中央與對面的高彥敬了敬。青色的下巴一仰,整杯便不知味的灌了下去。
放下酒杯,看著對面高彥一副略微吃驚的模樣。眼底有紅色的血絲順著毛細血管翻騰。自喉嚨升起一股辛辣的難受灼著食道、侵蝕著口腔。
“啊!好辣。”說著伸著舌頭用手不停的扇風,來緩解一下辛辣之感。
“哈哈哈哈……”威嚴的人突然大笑起來,倒把南一夢好一嚇。張著一張嘴,伸著舌頭,扇風的手停住在半空,偏頭看著對面正一杯杯送酒入肚的高彥。
自知是自己又失男兒風范,便端過桌上放的酒壺,斟了滿滿一杯給自己,高舉起來,道:“高兄,請。”
說完,仰脖而下。對面高彥只是微舉酒杯湊到嘴邊慢慢喝下,深邃的黑瞳卻一直緊鎖在南一夢身上。
兩杯酒下肚,南一夢兩頰已染上胭脂般的微紅,腦袋晃晃悠悠的看著滿桌倒映出來的又一整整一桌子飯菜。筷子明明想夾塊紅燒魚肉卻照著旁邊的醬香豬蹄而去。直到填到嘴里,她南一夢還說,“把掌勺的給我叫出來,這么大的一塊魚骨頭,想吃死人啊?”說著使勁嚼了嚼。后果可想而知,沒有咯掉她的小牙就算不錯了。
“南兄,那是豬蹄,不是魚骨頭。”
“哦,是嗎?”南一夢看了一眼對面坐著一臉笑意的高彥,從嘴里吐出所謂的魚骨頭,拿在手里舉過頭頂看了半天道,“你還別說,真是豬蹄哎!”說完自己還搖搖晃晃的笑了笑,又道:“那就更應該把老板叫來了,這廚房怎么做事的啊?鯉魚里竟然會有豬蹄。真是失職、失職啊!應該炒魷魚,炒魷魚才對。”說著又搖搖晃晃的夾起魚肉來吃,其實夾的還是豬蹄。
對面正襟危坐的高彥,道:“別吃了,那是豬蹄,不是魚肉。你說你想吃炒魷魚?”笑著手一招將小二喚過來,點了一盤爆炒魷魚。看著一個勁對豬蹄奮斗不止的南一夢,伸手奪過她的筷子來,說:“你已經喝醉了。”
南一夢抬起那顆失去重心的頭,惺忪的兩眼微瞇著道::“我喝醉了?”說著自己又指著自己說了一遍,“我醉了?”又恍然大悟似的,哭腔著臉指責對面正坐的高彥道:“都怪你,我說我不能喝,你偏讓我喝,現在好了,我喝醉了,你要賠我。”
“我要陪你?”那人顯然跌破了眼鏡,吃驚道。
“對,你就要賠我。不然咧。”
“抱歉!我沒那方面興趣。”那人端著茶杯,細看了南一夢一眼道。
“什么叫沒那方面興趣?我被你害成這樣,讓你賠兩銀子,怎么了?”說著,眼看就要把那盞小瓷杯摔在桌子上。
“銀兩?”那人無奈的苦笑一聲,道:“賠。”看著趴在桌上的南一夢又問:“那要賠多少啊?”
一聽別人要給錢,已經趴下不醒人事的南一夢蹭的直起腰板,眨了眨沉沉的眼皮,看著對面正坐的那人,自己也挺了挺身子,黑眼珠滴流轉了一圈道:“賠我一個紅衣就可以了。”
“紅衣?”
“嗯,紅衣。”
“……。”那人無言,只是端著冒熱氣的啡色茶杯看著南一夢。
“你吃飽了嗎?”
“……。”那人無言,只是輕點了下頭。
“你喝醉了嗎?”南一夢看著滿滿一桌子菜,偏著腦袋一個勁的想,你動過筷子嗎?
“……。”那人依舊喝茶,不愿搭理南一夢一樣的閉口不言。好像在說,喝醉的是你好吧!!
“哦,既然吃飽喝足,那我領你逛青樓去吧。”南一夢說著,站起來腳步不穩的去拉正坐著喝茶的高彥。
“逛青樓?”
“對啊!你不會還沒去過吧?我告訴你,我可是暢春樓的常客。走,我給你介紹幾個漂亮妹子去。”說著已經拉起高彥。
兩人一前一后、一晃一搖的向樓梯口走去。身后小二剛端上來爆炒好的魷魚。
“你不吃嗎?那是你要點的。”高彥攙扶著南一夢的一只胳膊道。
“魷魚啊?那不是吃的,是炒的。”
“是炒著吃的。”
“不對,是炒的。”
“……。”高彥應該算是個聰明人吧,知道南一夢喝醉了,說的又都是一些胡攪蠻纏的醉話,便不再答言,跟在她的身后攙扶著南一夢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