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才知,這不過是命運和我開的另一個玩笑。
他想要甩開我,可是我卻一直跟著他,就像高二那年我纏杜云清那樣,我像個女流氓,抓住他就不肯放,甚至不爭氣的哭了,我質問他:“你為什么要甩開我?你告訴我為什么?”
好像有人在笑,好像有人和他說了些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在意,只知道不能放開他,我不停地和他說話,我跟他說:“云清,你知道嗎,我真的差一點就可以不恨你了,真的,只差一點,可是為什么是程妍呢?為什么是她呢?都想好了不讓你再看見我了,我不去A大,我去R大就好,可是怎么就會和程妍一個宿舍呢?你知道嗎,當初程妍和我說她從別人那里搶來男朋友的時候我還在心里夸她勇敢來著,你說我是不是傻到家了?”頭越來越暈,眼前越來越模糊,眼皮很沉,漸漸的已經睜不開,我的意識早已不清,嘴巴再動,卻已經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隱隱記得在失去意識前我似乎喚了這樣的兩個字:“毅清。”
然而我怎么也沒想到,就是這兩個字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明,睜眼,是熟悉的宿舍,只不過由于昨天是情人節,現在除了我以外沒有別人在,腦子里就好像有刻刀狠狠地剜過,我用力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憶著昨天我到底是怎么回來的,可是無果。
我從床上坐起來,喝了口水,稍稍清醒了些。不經意間瞥到我放在一旁的畫稿,又被人翻動過的痕跡,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模糊的面容,我想起自己似乎纏住了一個人,好像是杜云清,可又不太像,他的身上有古龍水的味道,但杜云清身上不會。
會不會是他送我回來的?可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讓我扔下不管任由我自生自滅的嗎?而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R大的女生宿舍住,又是怎么說服樓下看樓的老大媽將我送上來的?
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答案,反而覺得頭更疼了,索性不去想了。對面的床鋪還是空著的,程妍一夜未歸,我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卻忍不住,心里澀澀的。
一年的時間,我差一點就可以忘記,只差一點。
我洗漱好,如往常一樣出了宿舍去教室上課。我看著老師的嘴張張合合,可是我好像什么也沒有聽到,筆拿在手里卻始終沒有寫一個字,我的腦子里好像是空白的,又好像想了很多,卻如同沙子流過,到最后,什么也沒剩下。
其實并不想來上課,只是除了這里,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待。程妍大概快要回來了,我沒有辦法再坐在宿舍里看著她幸福地笑著和我說她和她的男朋友杜云清之間的點滴,想一想我就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