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們還是人才，你知道么？（完）
- 半路寒
- yehan407681162
- 3830字
- 2010-11-26 14:17:12
二十三
事后幾個星期，葉寒沒見到高曉二，不知道他善好，可能傷及不輕，心里一直愧疚，關鍵時候自己取命舍義，真是為人詬病。葉寒內心遭受不安，讓他為此失落了好幾天，有時突然感懷做人真他媽的不容易。
葉寒去找白益益問詢高曉二的現狀。白益益說高曉二的一只手被人打成骨折了。葉寒更加愧疚不安，又問及他現在身在何處？白益益坦然他們已經分手了故不太清楚，可能他已經回縣城了。葉寒緘默得低著頭內心惆悵憱然不悅。白益益熱情得說好久沒在一起玩，想邀請葉寒一同去吃飯。葉寒兀自失落,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想找到高曉二送去兄弟的慰問。
又過去了好幾天，葉寒開始覺得失去什么一樣落拓，又在課堂上不由自主的睡去。人睡了但思想一直在飛，可那是亂飛找不到一個點，讓自己平衡。
晚秋的天空，晴朗碧透，陽光普照這片發冷的大地，偶爾空中游過幾片浮云，感覺十分寂寞。一個人的午后，在這冰凍的天地間遙望這無邊無際的蒼穹上，看行云流水，不知它們將去遙遠的哪里。自己有種沖動，愿意隨行，縹緲般流離四處。但抬頭又低頭，無盡的遐想后生活又能怎樣呢！一些永恒的事在此時悵觸它是憂傷的。
學期到末，學校又組織學生會去檢查眾生的頭發，學校明確指出學生不可以保暖之由留長發，葉寒這次放聰明早早跑到外面剪掉。最近那路文為了讓自己無限接近哲人的思想行為境界，這幾個月來頭發一直保留著，連那內褲襪子都一個月沒洗沒換。被主席抓去后斬釘截鐵豪言自己的為人哲學，“頭可斷發不可斷。”嚇得那主席無語就把他移交到政教主任那，不想他又語出驚人“膚發受之于父母，豈能隨意傷害，此乃大不孝”。那主任沒轍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弄個不孝之徒只好把他父母叫來。那主任思忖最后才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一氣之下為挽回面子并把他送回家呆兩周不用來上課。路文出校門還喊出
20－1
一句讓所有學生認為他是好樣的，‘犧牲’得光榮沒白回去“老子是為自由而奮斗的”
日子在一個滲冷的午后，高曉二又突然出現在葉寒面前，葉寒大為愕然差點潸然淚下“故人相見分外喜”可“故人孑然滿滄桑”又聞“煙云裊裊依，陌人怎不生孤意”見他手上的繃帶還掛著，冬日里批著件大外衣，好像很落魄。十七八歲的人將要瞬間老去的樣子。
兩人擇近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葉寒見高曉二失去了一只手很難維持平衡，走路有點踉蹌，這才發現他腳上也有點傷。
兩人先對遠處的田野上的公路感興趣，凝視了很久，那宛如定格的一幅畫。天此時開始灰下來。冬天的曠野上只有一些生命頑強的雜草，直覺上它們也要快枯萎了。這時一輛車徐徐而過——
葉寒詢問高曉二最近在哪。
“我在我朋友那養傷”高曉二看得入神好一會才動口，這時表情略顯沮喪又意料中的激動似說“我和白益益分了”
葉寒雖已知曉但怕提起再傷他心，內傷外傷，內外夾擊夠要他命了。葉寒也準備好不憚其煩聽他抱怨，但高曉二始終樂觀。
沉默許久高曉二突然說“還記得我們曾說過我們是人才么，這個世界再不混就完了”
葉寒無奈呵呵笑
“但我們現在什么都不是——”
葉寒也跟著望著遠處的田野。在出去就是山和天的交際，天際下面就是小鎮，小鎮出去就是大海——大海！葉寒思想又出現怡的影子，很模糊或早就記不清，這是冬日陽光穿過烏云帶來的特別感覺，一切似乎都那么遙遠像理想一樣。
高曉二最后告別“我要回縣城了，又要搬家了，這次不知道會搬到哪里去”
“出國么？”
“不會”
“那我們都好好活著！哈哈”葉寒說了一些祝福的話。
20－2
“媽的不要忘了我啊”高曉二拍了拍葉寒的肩膀。
高曉二走后，葉寒幾天下來才覺都有點迷惘和孤獨，有種失去一切的無助但又一切要繼續，失落也罷，憂傷也罷，生活就是如此，有時漫長有時飛逝。我們活著并不是為了自己，博大點青少年還肩負著祖國的未來，一代一代迷茫的過來，尋找自己活著的道理。
回到家才是心靈的歸宿
Mp3里放著那首《心愿》
湖水是你的眼神夢想滿天星辰
心情是一個傳說橫古不變的等候
成長是一扇樹葉的門童年有一群親愛的人
春天是一段路程滄海桑田的擁有
那些愛我的人那些離逝的風那些永遠的誓言一遍一遍
那些我愛的人那些沉淀的淚那些永遠的誓言一遍一遍
我們都曾擁有一張天真的而憂傷是臉
手握陽光我們望著遙遠
輕輕地一天一年又一年
長大間我們是否還會再唱氣心愿
長大間我們是否還會再唱氣心愿
歌聲中自己被無邊無際得勾起淡淡憂傷，回眸自己曾經的向往和理想，留下的是虛空的迷茫。始終充盈著這般慘然，思想一直不間斷。
開始遺忘夕陽中湉湉地遠去
單純的夢想
突兀在心頭
遠方的斑斕
慢慢劃破
岑寂已久的歌聲
好想
感傷得樓著你在睡
我們走過流離的年華
塵土飛揚落淚
隨風
依舊夢想著
沒有了渴望的祈禱
沒有了無畏的天真
多年后
踽踽無奈
在童年記憶中
天亮了
夢醒了
也就這樣活著
期末考試前收到怡的來信，這是葉寒最后一次收到怡的來信，或許有些事真要結束，不能再這樣寫下去，只是那些人還在
葉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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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是沉默了有點無奈的悲哀揮手是曾經的迷惘——
你的信中流露出一股你無法克制的憂傷，我無力去彌補那個空洞。我們有著無法逾越的空間差、
我們都不是好孩子，我們一樣的感傷，感傷所謂的年華，最后還不是徒勞無功，或許很快就過去，我們會很快長大的——20－4
我在上海過得很好，希望你能一直也很好，夢想的明天我們一同飛翔
期待你可以飛得比你的夢想還高
遠方的怡
初冬的寒風瀟灑自如，寧靜的大地有了雪意，但南方的小鎮很少下過一場雪。記憶幾年前有過，現在最冷就到霜凍。一到霜凍天地間變得更加縹緲，濃云籠罩下給人讓人迷失了原來要去的方向。葉寒正騎著自行車回家，已是臨近黑夜時分順便欣賞一下見不到落日的夕陽。
冬天的夜很快就投入大地的懷抱，但街邊的路燈反應不迭，遲鈍的很，等到路人有了抱怨才恍然天黑了。騎行在路上滿大街的華燈在車后闌珊，自己一個人踽踽獨行在黑暗中，走向深邃。此時耳邊正聽著歌又生失落感，像身體落了個空。在迷幻的華燈下行走的人顯得斑斑落泊。一個踉蹌，發現腳下的路不是同往學校的，站在黑暗中破口大罵，老子怎么又迷路了。
葉寒再沒回怡的信。冬天自己也懶得動筆，即使動了筆思緒也早被凍僵了。索性把這思念存在大腦中隨時回味，最好彼此都不約而同得惦念著對方，這也是一種境界。葉寒發現自己受路文影響看什么都能看出境界來。
今天星期六學校都沒有人，葉寒本想回去的但迷路回不成了，又回到學校。看來這個周末就自己一個人了。沒想中午在傳達室看到有自己的信，但不是怡的先有點失望，再仔細一瞧是楊文峰的驚駭不小，沒想這小子還記得自己，實乃可貴。
讀信罷，在楊文峰的字里行間可以看出那小子成熟了，曾對愛懵懂現在也體味到失戀的痛苦——余雪在縣中和一個才子走了，留下楊文峰孤自哭泣街頭，還為自己猛灌幾瓶，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酒還醉臥街頭。話題轉到朱衣群，說他現在正住院呢，聽說是被一個叫鳥哥的人的大的。
葉寒雖看到楊文峰在最后點明他要回信，但他近幾日身子骨動不起筆，考試前手都要洗一盆熱水才勉強拿筆。思忖一下，算了還是擱著吧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再回吧。
這個周末一個人無聊得跑在大街上，曬曬陽光。學校周邊的小道上學生情侶眾多，選好這一段時間享受溫暖。看到別人熱鬧葉寒腦中自然用怡來告慰自己，但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不是也躺在別人的懷抱中曬陽光……….
學校里，葉寒冬天的睡意早和手一樣被凍僵了，冬天的窗外風景卻有一番美感，一走神自己就投身外面的大千世界去。結果有一天莫名收到一封來至肖楠的信。
葉寒
你好！老師知道你心境很落寞，迷茫。記得我從大學畢業時，我們同寢室的姐妹一起大哭一場，我們當時也很迷惘，也懷念著學生生活，很不舍得離開，對于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何去何從
但人不能一味停滯在過往的記憶或快樂中，路永遠是在前方，不要不停得回眸，那樣會錯過你現在擁有的一切，等再過多少年后你又后悔現在。孤獨和落寞是成長的伙伴，但葉寒你要看著前方，你需要快樂點。
6
葉寒覺得這是那么的滑稽，自己一時好像什么都不懂似，又回味自己憂傷個屁啊，只是不想講過多敷衍的話，不去看黑板而去注意窗外的世界，但也對啊，自己忘了好好學習了，這就是錯了………
灰色的天空下，葉寒騎著自行車回家，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一切都是真實的至于哪一年也沒太多必要。
Mp3里播放著許巍的《旅行》
或許自己有一天也想去旅行，對！要去遠方，管它能走多遠，至少地球還是圓的可以永無止境的走下去，并要出一本書，但不是什么文化苦旅，也不是什么心靈旅程。做一個徐霞客也算為國家做貢獻！并這沒違背最初的理想——
我們都是一群即將長大的孩子，我們都是一群人才。
深邃的空虛在回放
好像告訴你我來至哪里
將是一場遠行是旅行
帶上青春和無知
一路落寞
一路憂郁
一路遠去
一路收獲
迷失遠方的青春
回眸是一路的悲傷
那一群人坐在海邊
20－7
望著彼岸的愿望
走過一段小路后
最后一盞燈
熄滅
你將隨我記憶
等待
那年花開
看著那些人遠去，我一個人落魄在角落里，或許我早就應該離開
零六年九月二十二日完
小屋里
這些是我們曾有過的或曾想過的生活。
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