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

“你明知道我并不想當焰景的妃子，是嗎？師叔。”目光平靜的回望他，從一見面起就覺得熟悉，能夠準確判斷出她的病并且做出正確治療的，除了那個已經死掉的男子，就只有他了。

黑衣人頓時愕然，隨即無奈的笑了笑。

“沒想到我都打扮成這樣，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拿下面具，一張好看的顏便漏了出來。

“赫連云蕭，把我抓出來，這樣好玩么？”美眸水澤，帶著無可奈何。

這么多年，他還是沒變，師父冷靜淡然，而他卻乖戾毫無章節。

“難道你不謝謝我，把你拉出火海？”

忽而又輕輕笑開了顏。

“還是因為心中所愛已死，所以嫁給誰都無所謂？”

黑色的瞳孔，帶著幽暗的風暴。

似要將她整個吞噬。

然，凌雪卻回了身，沒有看到。

“你說師父是死在南憶山的。”淡淡的聲音似乎毫無波瀾，只是細細聽來那齒縫間竟有些打顫。

“這事雪域眾人都知曉，為了攔住南憶山裂，雪崩之害，赫連云墨身化為堅冰，填了那山的縫隙，從此世上再無此人。”

凌雪嘴角卻泛起了點點笑意，只是那眸冷的刻骨。

“若我說，南憶山塌，背后主使的人是天焰呢？”

黑眸陡然大睜，赫連云蕭不可置信，“天焰沒有理由對付雪域，他們的人在雪域生活不了。”

可看到凌雪紋絲不動的身子，那漫天的恨意四散，瞬間又收斂回去。

“所以，你愿意遠嫁天焰，侍奉在焰景身邊，只是為了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

也許是報仇？

“否則你以為天焰的人能那么輕易的就打進圣山？我身體再差，也有著那樣的至寶保護，縱然無能，但也不會讓人如此牽著走。”

既然她能坐到雪域的大祭司之位，又師承了那個男人，就算不愿，不想也不能隨意對待，那是師父的心血。

“但你若離開雪域，那空缺的主位高懸，或許會有內亂？”

雪域的大祭司自出生就有著上天的眷顧，特異的能力，才能震的住這遼闊松散的疆土。

凌雪閉上了雙目，斂了那水漬。

“赫連云蕭，你有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

“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為一人傾盡一世柔情？”

赫連云蕭倒退一步，眼里的震驚和難以想象幾乎讓他站立不住。

喃喃道：“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想說，師父他明明封了我對他的情心，封了我腦中的景象，為何我還愛他？”

呵呵笑罷。

“如若真無情，我的身子又怎么會持續破敗下去，直至今日。”

“師叔，云蕭，我沒有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