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襄吃過早飯回房間拿了著零用錢，剛要出門的時候，見著沉翎綃輕飄飄地回來了，她嘖嘖嘆道：“翎綃你可真忙呢，這么一大早的，出去干什么了啊，你瞧瞧你這黑眼圈長的…”

沉翎綃抬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沖楚襄笑道：“溫香樓新來的姑娘不錯。”

這般隱晦意思，楚襄自然聽出來了，倒也沒覺得害羞，拍了拍沉翎綃的胸口朗聲笑道：“年輕人還是要克制些，老來不舉可要麻煩了。”說著沖沉翎綃眨眨眼，一溜煙地跑了。

咬著糖葫蘆的時候，楚襄還在想，怎么古代的男人都這樣啊，她本以為像沉翎綃這般驚才絕艷的男子，該與常人不同才是，沒想到也是…想到這里，她嘆了口氣，狠狠地咬了一口糖葫蘆。

眼角一斜，墻角的小男孩正眼巴巴地盯著她手中的糖葫蘆，她下意識地搖了搖手中的糖葫蘆沖那男孩問道：“你想吃？”

那小男孩也頗有脾氣，硬生生地扭過頭冷著聲音說：“我要吃，你便給么？”

楚襄愣了愣，卻突然失聲笑出來，走過去在男孩身邊蹲下，誘惑道：“喊個姐姐，我便給你買一根糖葫蘆。”

男孩很有骨氣地冷哼一聲：“一根糖葫蘆就想收買我？你休想…”說著，又猶豫地瞟了楚襄一眼，伸出兩根手指囁嚅道：“至少兩根才行！”想了想又扒出兩根手指望著楚襄道：“不不，四根！”

楚襄被他這可愛模樣逗樂了，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腦袋柔聲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男孩迷茫地看著楚襄，仿佛聽不懂她的話似的，半晌，低著頭道：“我沒有名字。”

楚襄看著這孩子，突然想起了師父，是現代的那個師父，她第一次見到師父時，也是這樣傻傻地看著師父說：“我沒有名字。”師父便溫柔地摸著她的小腦袋說：“我姓紀，那么，你也姓紀好了，叫什么呢…就叫紀歡吧，希望你以后一直開開心心的！”于是，小乞丐就有了名字，還有了師父。

想到這里，她眼圈紅了紅，牽起男孩的手道：“沒有名字，那就跟著我姓楚吧，”歪著腦袋想了想，又開口道：“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不堪的出身而放縱自己，所以，你的名字…律吧，楚律。”

男孩沒有說話，低著頭思考著什么。楚襄伸手抬起他的臉，溫柔的替他擦去臉上的灰塵道：“楚律，跟著我罷，以后楚襄便是你姐姐。”

小男孩怔了怔，終于點點頭，看著楚襄，笑得甜甜的，大聲喊一句：“楚楚！”

楚襄聽了額上掉了一滴冷汗，不滿地扁扁嘴，伸手敲敲他亮亮的小額頭，糾正道：“叫姐姐。”

楚律迅速地將臟兮兮的手往楚襄臉上抹了一把，嘻笑著跑開好遠，才回頭沖楚襄笑道：“楚楚！楚楚！就是楚楚！”

“喂，你！”楚襄驚得跳起來，使勁擦著臉沖已經跑開的楚律叫道：“壞小孩！叫姐姐！”這么說著，唇畔卻也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微笑。

姐姐，弟弟。嗯，這種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