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悠然轉過身第一次認真地看著眼前這俊美無儔的帝王，不是沒看見他就自己出現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激動，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陛下想聽什么？”

滄御凌霎時間變了臉色，再看看那張安靜恬淡的臉，心里又苦又澀，原來只是自己一廂情愿。

“陛下要是沒什么事，本殿就回白塔了。”月悠然見滄御凌沒有回答就當他默許了，沖他行了禮便帶著侍女離去。只留那帝王自己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上。

馬車里月悠然思緒萬千，想著離開藍湖秘境的時候歆姨對自己說的話“有些東西強求不來，太過執著，終為自苦。放棄，也未嘗不可。”歆姨的話和母親當年對自己的囑托何其相似，只是有些東西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玲瓏看著自家主子又看看窗外的夜色，不由得暗暗嘆氣，從回白塔的路上到現在主子都沒說過話，伺候主子多年知道此時的主子心情不好，因此也伺候得格外小心。

晚飯過后，玲瓏隨月悠然進了書房，見主子還是先前那般模樣，玲瓏忍不住開口“殿下，為什么真么急著回白塔，不在宮里住幾日？”

月悠然放下手中的筆，淡淡的開口“人言可畏，祭司住在宮里本來就不妥。”

玲瓏看著月悠然，不由得為她心疼“玲瓏自幼跟隨殿下，知道殿下的難處，玲瓏希望有個人可以真心對殿下，這些日子在宮里玲瓏看見陛下對您是真心的，殿下你又何苦…”

月悠然揮手打斷了玲瓏的話“先不說帝王有后宮三千，就說白塔和皇室現在的情形也不允許，我答應了師傅一定保全白塔，所以不要再提了。這里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

玲瓏還想說些什么，但看看殿下的臉色，終是沒有開口，行了個禮默默的退下。

月悠然長長地嘆了口氣，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任那冷風吹向自己。玲瓏啊玲瓏，你可知道上位者的愛情經過了怎樣的精心算計和縝密謀劃？他給的愛有底線，能給你的只有那么多，一絲不多，一絲不少，只能他給，你不能要。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一旦超過，他就會立刻收回。那感情里包含了太多不應該有的東西，太復雜也太沉重。帝王之愛，她月悠然要不起，也不敢要。

何況自己心里的那個人不是他。

在月悠然出現在朝堂的那一刻，慕凡塵就接到了消息。欣喜萬分的慕凡塵一時間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進宮，躊躇片刻后，只覺得自己一定要見她的慕凡塵立刻命人備轎。不料想，剛走到宮門口，就傳來消息，祭司殿下回白塔了。

慕凡塵無奈之下只得原路返回，回到府里又是一番思量。慕凡塵猶豫再三，招來管家“投拜帖，本侯明日要去白塔，面見祭司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