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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Daydream

  • 尋找夜鶯
  • 濯木
  • 2919字
  • 2011-10-18 12:49:02

G市地處中國南部沿海,是一座難得的在經(jīng)濟發(fā)達的同時保有美麗自然風(fēng)光的二線城市。夏初時節(jié),南部地區(qū)迎來了一年之中最為愜意的溫和多雨時期。從印度洋海面吹來的溫暖季風(fēng)將殘留的些許料峭春寒拂去,沿海城市本就四季常青的樹木成長得更加綠意逼人。

夜鶯坐在高速行駛的汽車中,欣賞著這在大城市中難得一見的景色。沿路是大片大片的樹林,繁茂的枝葉擠成一團,就好像一座座林場。而映入眼底的不止有綠意,還有迎著夏日陽光怒放的金黃色芒果花。細碎的黃色仿佛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讓人恍惚覺得,這綠色的平原,被寧靜的午后時光鍍了金。視野中稍遠一些的地方綿延著一望無際的水田,水面反射陽光,顯得波光粼粼。田地之間種植著小塊的經(jīng)濟作物,其間有在亞熱帶地區(qū)很少見到的芭蕉和棕櫚樹。

離開日本之后,夜鶯很少能見到這樣蔥郁的綠色。這樣的景色讓她心情舒暢。搖下車窗,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鼻腔中立即盈滿了甜甜的芒果花清香,其中還夾雜著幾絲潮濕的大海的氣味。

“大小姐,把車窗搖上好不好?這可是在高速公路上,一陣風(fēng)就能把發(fā)型吹沒了。”

夜鶯身邊立馬響起了抱怨聲。她順從地升起車窗,轉(zhuǎn)頭看向妝容精致,發(fā)型一絲不茍,一身標(biāo)準(zhǔn)office/lady打扮的金發(fā)美人:“難得出趟遠門,還是要被你發(fā)號施令。我看我們的司機都要奇怪了,明明你才是需要伺候的大明星。”

桑婭說著一口帶德國口音的日語:“你以為你是來旅游的啊?這次龍蔚派你和罌粟過來打頭陣,可不像以前開見面會那么簡單。他就是看中了你們的影響力,想讓你們先過來穩(wěn)定一下受眾的情緒,壓壓何洛的緋聞。”

之前何洛在?洛水謠?發(fā)布會上的自曝讓整個劇組陣腳大亂。原定的宣傳計劃全部發(fā)生了變動,在各大城市的見面會都無限期延后。何洛所在的榕垣集團更是猝不及防,原本想讓何洛先去國外避避風(fēng)頭,無奈此時又處于公司投資巨大的?洛水謠?的宣傳當(dāng)口。左右為難之下,只得想辦法盡量彌補損失。于是榕垣和制片方商議好,由負責(zé)電影音樂的夜鶯和罌粟出面,先在一些南方城市開見面會、接受采訪,轉(zhuǎn)移受眾注意力;再派主創(chuàng)班子到香港、東京等亞洲大城市造勢;最后才一路北上回到國內(nèi)一線城市。這無疑是一種“曲線救國”的策略:既然國內(nèi)發(fā)生變故,不如就從國外攻破,屆時在國際上的好口碑反而能提升電影的檔次,收獲更好的票房。于是,《洛水謠》在海外上映的日期臨時被提到了國內(nèi)檔期之前。

“說白了,就是讓我們當(dāng)箭靶子,免費給他們打廣告,對吧?”夜鶯沒心沒肺地笑道。

“你說得輕巧。”桑婭白了她一眼,“何洛再怎么說也是榕垣的藝人,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榕垣當(dāng)然要負責(zé)收拾爛攤子。制片方?jīng)]向咱們公司要求賠償就算好的了,和違約的天價賠償相比,你這點跑腿費還真是小數(shù)目。”

夜鶯收起笑容:“我倒是沒所謂,反正也是給自家公司跑腿。就是爺爺和阮為有得心煩了。阮為最可憐,未婚妻都和別人跑了,還弄得這么人盡皆知。現(xiàn)在我多忙活忙活,多少也能替他分擔(dān)些,把損失減到最小。”話雖如此,她心里卻也清楚地知道,有些損失和傷害,一旦造成了,多努力也無法彌補。

桑婭挑了挑金色的眉毛:“說得那么懂事,當(dāng)時出事了怎么連個電話都不敢打?”

“他們倆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認識何洛了,發(fā)生這樣的事,我不太愿意卷進他們兩人中間。如果站到親人的角度與何洛對立,那未免也太落井下石了。”夜鶯淡淡地說道,“再說,我覺得何洛也沒什么錯。她只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了一次。”

“愛情這兩個字對明星來說太奢侈了。”桑婭回答得不假思索,卻又在看了一眼夜鶯之后,硬生生將話止住。

夜鶯再次將頭轉(zhuǎn)向窗外:“的確。”

宣傳活動安排在了到達G市的一周后。在這一個星期中,由桑婭負責(zé)與各媒體接觸及公關(guān)工作,夜鶯則基本沒什么事。離開上海前,阮為在電話中說道:“忙了這么久,提前些過去,就當(dāng)作是去度個小假吧。”

其實夜鶯知道,之所以能有這樣的空檔,是因為無論公司還是制片方,都在為何洛的事焦頭爛額,無暇顧及自己。她幾乎無法想像表哥如何以管理者的身份來處理“未婚妻當(dāng)眾劈腿”這一事件。

到達后的第二天一早,桑婭就出門了。夜鶯打算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欣賞一下G市遠近聞名的風(fēng)景。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出門,就接到錫德的電話:“夜鶯,快下樓來。”

“我正打算出門呢,你要干嘛?”夜鶯邊說邊換上T恤和帆布鞋。

“下來你就知道了,有驚喜給你。”錫德說完就掛了電話。

夜鶯滿腹疑問,只得隨意收拾了一下就走下樓去。走出酒店,只見崇玖和錫德站在那里,身旁停了一輛黑色越野車。安澈從副駕駛座探出頭來,興高采烈地沖自己招手。

錫德微笑著走上前來,“上車吧。”

夜鶯大吃一驚:“去哪兒?還有,你們哪來的越野車?”

“聽說這邊風(fēng)景很好,所以,特意向定居G市的大學(xué)同學(xué)借了車。”錫德看著她,笑意滿滿,“那時你過生日,不是許愿說要去海邊嗎?這次在中國,就幫你實現(xiàn)愿望。”

夜鶯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三年前。可是那個時候…夜鶯看了看不遠處的崇玖,勉強笑道:“其實我早就已經(jīng)忘了那個時候許過的愿望了。年少時候的心愿,還記著做什么。”

“不管怎么說,今天你一定得去。”錫德不由分說,拉起她就向越野車走去。見夜鶯站在原地不動,他轉(zhuǎn)過頭來悄聲道:“都過去那么長時間了,之前一年也天天見面,你還有什么好別扭的?這一次難得我們四個又聚到一起,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這樣的機會了。”

聞言,夜鶯臉上的不情愿淡去,任由錫德拉著自己走了過去。崇玖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看見他們兩人如此親密,他感到微微的刺痛,但還是側(cè)身為夜鶯拉開了車門。

坐上車,夜鶯問道:“你們把喬艾弄哪兒去了?那孩子不是整天和你們一起的嗎。”

“說來也奇怪,昨天我們和桑婭說想帶你出去,今天她一早就過來把喬艾帶走了,還說什么要帶她堂妹去見見世面。”安澈笑嘻嘻地回過頭,“總覺得再次見到桑婭,她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但又說不清是哪兒不一樣,還是那么冷冰冰的樣子。”

夜鶯笑笑,沒有說話。三年前,她大概怎么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和桑婭成為朝夕相處的同伴。

車子發(fā)動了。公司安排的酒店在市郊,出門不遠就是一個樹影斑駁的濕地公園。錫德沿著公路緩緩?fù)伴_。早晨的陽光將一切照耀得生機勃勃。

漸漸地,車開出了樹木環(huán)繞的濕地,開上高速公路,太陽也逐漸大了起來。今天的陽光有些晃眼,路邊的水田被染上了昏黃色調(diào),好像一張陳舊的膠卷照片,又像美國老電影的畫面。公路筆直地向前延伸,仿佛一直穿透了前方的遠山。

車子里播放著一張YENTOWN/Band的CD。崇玖微微搖下了些車窗,柔和的風(fēng)從窗口涌進來,裹帶著他身上混合了海風(fēng)與煙草氣息的味道,鉆進夜鶯鼻子里。熟悉的氣味仿佛打開了塵封的記憶,夜鶯的心,瞬間柔軟了下來。

他還是喜歡在清晨抽一支煙。

他還是與自己一樣,坐車時喜歡打開車窗,閉上眼睛感受凜冽的風(fēng),就仿佛在空中俯沖。

他的襯衣,還是只扣到鎖骨下面。

他的手指還是干凈而修長,骨節(jié)分明,中指的側(cè)邊,有長期用力寫字留下的繭。

一切好像都沒有變。一切好像又都變了。

在這樣排山倒海涌來的迷幻般的柔軟情緒中,夜鶯輕輕跟著唱機里Chara的聲音,哼起了那首?Sunday/Park?。然后又從哼,變成了輕唱。

I/wish/you/to/come/to/my/place

You/will/be/smiling/so/cloce/to/me

I/wish/the/daydream/never/ends

淺淺的歌聲中,四個人微笑著,仿佛又回到了過去。耀眼的日光如同歲月流水一般,載著這輛越野車,走向曾經(jīng)。一路上,他們留下深深淺淺的時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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