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的夏天也格外的熱，這是王貝芬在這里度過的第六個夏天了。

曾經那時的胖小子現在也不比同齡人胖了，生活上最好的減肥藥。小小的身子頂著一個大腦袋，生得還算是眉清目秀。黑黝黝的皮膚，一副單眼皮，不大不小的眼睛，閃爍出天真無邪的光芒，嘴里喃喃著，在河邊踩著淤泥。

每個人的童年都是快樂著，尤其是山里的孩子。雖然吃的不是很好，但每天心里都是美滋美味的。大妮和二妮在河邊石頭上搓洗著衣服，那時的大孩子已開始幫家里干很多家務和農活了。

“哎——呀！”王貝芬喊了一聲。大妮和二妮回頭一看，這個調皮的弟弟一腚坐在河旁的淤泥上，衣服上已滿是泥污。

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王貝芬剛開始想哭，看到兩個姐姐笑，也跟著笑了起來，童年的笑聲是相互能傳染的，純真的笑聲回蕩在這條清澈的小河旁。

大妮跑過去，把弟弟拉了起來，脫下了已有些破舊的小短衣褲。

“我給你洗洗吧？”大妮說道。

“嗯。”王貝芬光著身子應允道。

“那你光著腚——回家吧！”大妮命令道。

“我——不走。”王貝芬小聲的說著。

“你還害臊啊？！”二妮說道。

“嗯。”像蚊子一樣的聲音從王貝芬的口中吐出。

大妮和二妮又是一陣大笑。發現弟弟有點要哭了，便止住了笑聲。“唉？這里還有老四的一件裙子還沒洗，你穿這個回家吧！”

這是一件黃色的連衣裙，上面并沒有任何裝飾物。正在王貝芬猶豫時，大妮已把裙子套在他身上了。

“正好合適呢！”大妮說道。

兩個姐姐又開始了第三次大笑。王貝芬紅著臉朝家的方向迅速跑去。一會兒，笑聲越來越不清晰了，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這時的王貝芬已有點性別意識了，但姐姐的命令又不好違背，這個大姐對他來說，有一種像母親一樣的威力。“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王貝芬急切的盼望著。他也害怕小伙伴們看到。

那個院大門終于出現了，在他通紅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當他踏進大門時，還是被他最好的一個小伙伴——小紅軍看到了！于是，“芬兒”、“芬兒”的外號在他耳邊回蕩了兩年多。

東北的夏天也格外的熱，這是王貝芬在這里度過的第六個夏天了。

曾經那時的胖小子現在也不比同齡人胖了，生活上最好的減肥藥。小小的身子頂著一個大腦袋，生得還算是眉清目秀。黑黝黝的皮膚，一副單眼皮，不大不小的眼睛，閃爍出天真無邪的光芒，嘴里喃喃著，在河邊踩著淤泥。

每個人的童年都是快樂著，尤其是山里的孩子。雖然吃的不是很好，但每天心里都是美滋美味的。大妮和二妮在河邊石頭上搓洗著衣服，那時的大孩子已開始幫家里干很多家務和農活了。

“哎——呀！”王貝芬喊了一聲。大妮和二妮回頭一看，這個調皮的弟弟一腚坐在河旁的淤泥上，衣服上已滿是泥污。

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王貝芬剛開始想哭，看到兩個姐姐笑，也跟著笑了起來，童年的笑聲是相互能傳染的，純真的笑聲回蕩在這條清澈的小河旁。

大妮跑過去，把弟弟拉了起來，脫下了已有些破舊的小短衣褲。

“我給你洗洗吧？”大妮說道。

“嗯。”王貝芬光著身子應允道。

“那你光著腚——回家吧！”大妮命令道。

“我——不走。”王貝芬小聲的說著。

“你還害臊啊？！”二妮說道。

“嗯。”像蚊子一樣的聲音從王貝芬的口中吐出。

大妮和二妮又是一陣大笑。發現弟弟有點要哭了，便止住了笑聲。“唉？這里還有老四的一件裙子還沒洗，你穿這個回家吧！”

這是一件黃色的連衣裙，上面并沒有任何裝飾物。正在王貝芬猶豫時，大妮已把裙子套在他身上了。

“正好合適呢！”大妮說道。

兩個姐姐又開始了第三次大笑。王貝芬紅著臉朝家的方向迅速跑去。一會兒，笑聲越來越不清晰了，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這時的王貝芬已有點性別意識了，但姐姐的命令又不好違背，這個大姐對他來說，有一種像母親一樣的威力。“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王貝芬急切的盼望著。他也害怕小伙伴們看到。

那個院大門終于出現了，在他通紅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當他踏進大門時，還是被他最好的一個小伙伴——小紅軍看到了！于是，“芬兒”、“芬兒”的外號在他耳邊回蕩了兩年多。

※

“一只——烏鴉——口——渴——了，到處——找——水——喝。”王貝芬踱著小步，在山莊的路上閑逛著。小手背在身后，眼睛瞇縫著，嘴里斷斷續續冒出帶拉長音的句子來——他在背誦課文呢。

——王貝芬上學了嗎？——還沒，他還差著一年呢！這兩篇課文是他在聽兩個小姐姐背書時，自己默默記下來的。

他的大姐、二姐相繼綴學后，便在家務農了。一是：到鎮上上學路太遠太難走；二是：家里太窮了。王老七也只能無奈地下了這個決定——不久后，還有更為重大的“決定”在等待著他。

超生的罰款才交了一半多，年年鎮上都會來人催促。只要是王貝芬一聽說“催繳罰款”的人來了，就驚慌地像兔子一般躥出家門，和村里和他一樣“情況”的“同伙”，一同跑到偏僻的柴火垛后、或是小河旁躲起來。他生怕自己也給一塊給“沒收”了！

“一——個——皮球——浮上——了。”。

“啪——”王貝芬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可能是他剛才背的太過于投入了，一直都未察覺身后跟著個人。

“小子兒！挺厲害的嗎！？兩篇課文一個字兒——都沒有背錯！”張仕學笑著說道。張仕學是他們村里的校長。學校一共就有三個人：一個負責敲鐘和打雜的老李頭兒，一個校長，一個老師。

王貝芬回頭一看是張校長，小臉一紅撒丫兒子就往家跑。以前的小孩對這種有學識的人是又尊敬又有些畏懼的。張校長站在原地笑呵呵的目送著他。

幾日后。

“小五，這是張校長給你的。”四妮掏出一本書，扔到炕上的小紅方桌上。這是一本嶄新的小學一年級《語文》。

“我的！？”王貝芬詫異道。

“嗯。”四妮不耐煩的回答道。

王貝芬用他那小黑手捧起“新書”，小心翼翼地翻看著。他的眼睛瞪得溜圓兒，放射出奇光異彩來。——不是他多么喜歡看書，是因為他很少有機會摸到這么嶄新的紙張。以前總會在他拿起姐姐的書時，立馬就會就會聽到姐姐們的痛斥聲，加之粗暴搶奪。

也不是姐姐們對這個弟弟不疼愛。只怪這時的王貝芬，整日和他的小伙伴們到處搜尋著合適的紙張，去疊紙飛機或是“piaji”。她們生怕自己的書本，哪一天突然比同學的“薄好多”！

“媽——媽！這是張校長給我的！”王貝芬激動地跑去說道。

李桂花正在做飯，油煙都漂浮在屋頂，給人有一種幻境的感覺。

“是嗎！？”李桂花微笑的說道，但表情并不是很吃驚的樣子。原來張校長前兩天早就和她說了，還贊揚王貝芬是“神童”！說上學的孩子都沒他背誦的好，還打算送給他本“新書”。當時的李桂花臉上都笑開了花！——“母以子貴”嘛！

王貝芬盤坐在炕桌旁，雙手按住書本，大聲地朗誦著他那“經典曲目”，周圍是一家人笑呵呵的目光。父母是“望子成龍”的期許之情，姐姐們則是覺著這個弟弟是在“看圖說話”，還硬是在假裝自己也認識字的滑稽可笑摸樣。

——這年的九月份，一個嬌小的身影背著一個嶄新的綠帆布書包，出現在學校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