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你和小威怎么樣了？”媽媽最近很少過問我的感情，那天在我接小威電*話要出門的時候突然叫住我。

“……”我停住沒說話。

“過來坐下，咱娘倆聊聊。”我媽的語氣帶著堅定，不容回絕。我也確實想和我媽好好聊聊。

“你們都還年輕，長痛不如短痛。”我媽話一出口，我就猜到她要說什么。

“能告訴我原因嗎？這到底是為什么？”我打斷媽媽的話，“和張錦至你說他是二婚，和小威你也不同意，我干脆誰也不找，就當老閨女好了。”

“小茹，我知道你喜歡小威，但你們倆在一起真的不合適，你們還是早點斷了吧。”向來強勢的媽媽話語里有了絲柔弱。

“感情的事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再說要斷也得給我個理由吧？”我的眼淚流了出來。

“讓你斷就斷吧，以后你就明白了。”我媽像有苦衷。

“那好吧，以后你們也別再逼我相親什么的。”感覺從我媽這也問不出什么，我也不想再繼續這樣的聊天，拿起包顧自走了，只聽得我媽在后面連喊了幾聲，我頭也沒回。

小威在巷口，看我淚眼婆娑地出來，騎上自行車跟上來。

“小茹，上車。”

我擦了擦眼淚坐上車，手抱著小威的腰，眼淚繼續流著。小威明顯感覺到了我的情緒，回頭看了看我，卻沒說話。我就這樣坐在車座后面由著小威騎行，雖然在流淚，好像也并不怎么傷心。哭累了，小威也停了下來。我們就坐在路邊一空曠的草地上，我懶懶地靠在小威身上，小威只輕輕地摟著我。

“傻丫頭，瞧你眼睛腫的。”小威憐惜地看著我，“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以后不許再這么哭了。”

我靜靜地靠著小威，沒有說話。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這才多大點困難啊，我就傷心成這樣。

“小威，我只是不明白咱們的媽都怎么了，平時大家關系都很好，怎么現在全變了？”我仰起頭，傻傻地看著小威。

“那是她們的事，你又不是和她們戀愛。”小威摟緊我，“其他人的事我們暫時先不要去管，過了這段時間，估計他們就想通了。”

“那要過多久？”我問得有點傻，“那你能告訴我林阿姨為什么不喜歡我嗎？”

“應該不存在不喜歡，我媽一直都在夸你性格好人也聰明。”小威也在沉思中，“估計是咱們一下要談婚論嫁，太突然她一下接受不了吧。”

“唔，那倒是，你爸現在不在家住，你一結婚你媽就剩自己了，可能是生氣我搶走她的寶貝兒子。”我像在自言自語，可能書看多了，我腦子里自然而然地反應出孤兒寡母和媳婦的斗爭。

“可能吧。”小威笑笑，“或許沒咱們想得那么復雜，只是一時的情緒，過幾天就同意了。”

天氣很好，空氣很好，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睛還是腫脹得有點難受，我有點不好意思，怎么就這么不堅強呢，這么點小事就哭了個“唏哩嘩啦”。

戀愛中的男女多少都有點神經質，才一會兒功夫，我們又歡聲笑語起來。我們一起去吃了飯，又一起去逛街，直到累得走不動了小威才送我回宿舍。自又是一番依依不舍。送小威走后，我打開電腦，正翻閱著郵件，又傳來敲門聲。

“啊？怎么是你？”我吃驚地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原來是柯南。我貌似沒有和柯南有過什么單獨來往，除了那年新年晚會的時候幫他混進學校禮堂。要不是他那極有特點的黑邊眼鏡，我一下都想不起來他是誰。

“葉茹，這么晚了，會不會打擾你休息？”柯南倒是彬彬有禮。

“不會，進來吧。”我打開門示意他進來。

“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外面走走可以嗎？”柯南沒有進屋的意思，估計是覺得進一個單身女孩子的宿舍不太方便吧。

“也好。”我披上外套隨柯南出去。

校園很安靜，除了燈光和偶爾的行人。柯南好像在外面等了很久，人看上去有些疲憊。

“我們就在那邊坐坐吧。”這會兒禮堂邊上沒什么人，月光溫和地灑在大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問完我自己也笑了，有孟果在，柯南知道我在這里太正常了，“說吧，有什么事？”

“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找你聊聊天。”柯南搓著手，看到我在笑，也自我解嘲地笑笑，“向你打聽下孟果的情況，方便說不？”

“孟果？你想知道什么？”我看著柯南，有點不解，我不確定他和孟果有多久沒聯系，也不確定他目前和孟果的關系，唯一的判定就是他倆婚的婚了嫁的嫁了，好像不應該再有什么瓜葛。

“她現在好嗎？”沉默良久，柯南問道。

“還好吧，就要當媽媽了。”我一下也不知從何說起，不知道孟果出車禍的事柯南是不是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他？甚至于孟果并不算太幸福的婚姻我都不知要不要讓柯南知道，“你自己去問她好像更合適？”

“孟果要當媽媽了？!”柯南的眼睛閃著亮光，“真不錯，什么時候？”

“不久吧，到時候你可要包個大大的紅包噢!”我調侃道，“你和方彩什么時候升級啊？”

“我們？”柯南嘆了口氣，“我們還沒計劃呢。”

“來了就要，計劃什么？”我想到了那個教授的女兒，心里多少還帶了點不平，“如果你選擇孟果的話就快當爸爸了。”

“呵呵。”柯南笑得有點不自然，“前幾天我老婆給孟果打電＆話了。”

“你老婆？”我有點糊涂了，“你說方彩給孟果打電＆話？”

“是的。”不等我繼續追問，柯南說，“方彩看了我和孟果的通信，確定我愛的人是孟果，她很受刺激。”

“你沒搞錯吧？”我吃驚地看向他，“你和孟果的信也給方彩看？”

“本來也沒什么，那些信我沒舍得扔，扎好了放在那里，方彩也不知怎么就打開看了。”柯南神態很平靜，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她看完也沒說什么，就給孟果打了電＆話。”

“為什么給孟果打電*話？”我的火一下上來了，“自己的老公不管好，與孟果什么關系。”

“是是。”見我發火，柯南有點手足無措，“方彩也很善良，她也不想傷害孟果，可能是因為她太在乎我了，一下想不通，就給孟果打了電*話。她說孟果才是我一直要等待的人，說我的初戀是孟果。”

“那是你夫妻倆的事，與孟果有什么關系？”想到方彩有可能在電*話里對孟果的不恭，我的氣憤也上來了，“你就不應該讓方彩打這個電*話。”

“唉，我當時就在邊上，我也沒想到我老婆會打電*話給孟果，她是打到公司去的。”柯南像犯了錯的孩子，“孟果不知道我當時就在身邊，過了一會兒孟果用手機打給我，也是我老婆接的，自然又是一通發泄……”

“不可理喻!”想到孟果最近接二連三受的打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對眼前這個近乎怯弱的男人我一下感覺非常痛恨，“你現在來找我是想通過我看看孟果受的傷對嗎？還是想知道孟果是不是像長舌婦一樣把這些告訴我？我告訴你，好好管好自己的老婆，保護好自己愛的女人。”

“是是。”柯南顯然被我的氣勢震到了，“希望你有機會安慰一下孟果，我不方便給她聯系。”

“你高估了自己的能量，孟果不會和你們一般見識的。”我說罷其碼的禮節也不在乎了，起身走人，直接把柯南給晾在了原地。柯南的自私與沒有擔當一下就上升到很高的位置，讓人從心底鄙視他，過往建立的些許好感也在瞬間轟然倒塌。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貪婪勢必會得到報應，但我此刻更擔心孟果和她肚里的孩子。孟果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也不曉得那個方彩會不會將事情擴大化，會不會聯系上林樂凱，這個柯南，怎么就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氣乎乎地回到宿舍，打開電腦。孟果沒在線。何冰發了個笑臉給我。我回了個哭臉。

“怎么了？”何冰一個電*話打過來。

“沒事，你還沒睡啊？”我一下不知從何說起。

“才幾點啊，我哪睡過這么早。”何冰笑笑，“誰又惹著我們大小姐了？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告訴你個好消息，孟果生了個女兒!”

“啊!”我吃驚得瞪大眼睛，“這么好，什么時候的事？”

“哈哈，開心吧，你升級當阿姨了，就今天下午，六斤六兩!”何冰興奮得好像自己生了一樣，“哈哈，我也當阿舅了。”

“孟果人還好吧？”想到方彩給孟果電＆amp;amp;話,我有點擔心。

“剖腹產，大人孩子平安。快點給她女兒想個名字。”何冰笑得很爽朗。

“哈哈，人家女兒還用咱們取名字啊。”我心中的陰影一下散去，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出生了，新生命永遠都是那么美好。

“方彩給孟果打電＆amp;amp;話，你知道嗎？”考慮了一下，我還是決定把這事和何冰說一下，“你說方彩是個什么二百五呀，給孟果打什么電＆amp;amp;話？”

“方彩？她打電＆amp;amp;話給孟果？”何冰有點不信，“她怎么會有孟果的電*話？”

“打到孟果公司去問的，你說她不是有病啊？懷疑老公不忠，找孟果做什么？”我還是氣不過。

“你啊，也許是你想多了，方彩和孟果也不是不認識，打個電＆話也正常。”何冰想安撫我，“你還是替孟果女兒想個名字吧。”

“唉，和你一下也說不清楚，方彩也不是什么好鳥。”我嘟呶道，“你自己也好自為之，別惹事生非。”

“你這都哪跟哪啊？”何冰笑呵呵地說，“這么淑女的丫頭怎么一下變得這么粗獷豪放？”

“好了好了，不和你說了，改天細聊，我先給果兒撥個電＆話。”我按斷和何冰的通話接著撥了孟果家的電＆話，是孟爸爸接的，聽到是我，老人家很高興，給了我林樂凱的手機號。

聽到我的電＆話，林樂凱那邊難掩初為人父的激動和喜悅，寒喧幾句后把手機給了孟果。孟果聲音有些虛弱，但能聽出來很高興，還把話筒靠近寶寶讓我聽聽呼吸，真是興奮過頭了，呼吸聲我哪里聽得到。我沒提方彩，大喜的日子不應該讓一些人來給掃了興。

“女兒有名字了嗎？”我沒想到自己和何冰一樣關心寶寶的名字，“快告訴我叫什么？”

“大名還沒取，小名叫加加。”孟果說，“增加的加，加油的加，我爸給取的，怎么樣？還響亮吧？”

“加加，不錯，好叫！”我興奮地叫了幾聲，“我們一起加油！”

掛了電＊話，我又給我媽打了電＊話，好像早就忘了下午和她的不快，興奮地告訴她孟果當媽媽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生了呢！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小生命一代代的延續，一種母性的渴望油然升起。我突然間很想結婚，很想給小威生一個孩子，生一個漂亮的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