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別墅里的金絲雀 6
- 彼岸,各自開花
- 佛果
- 2320字
- 2013-02-28 13:34:14
昨晚本來就晚睡,又做了噩夢,睡眠嚴重不足,在飛機上的時候穆曉一手扶著欲將爆炸的額頭,一手一陣一陣的像個重重的大錘打在眉心,看的一旁的小白心驚膽戰(zhàn)但也是已經(jīng)習(xí)慣。前面的陳燁華看著這般行為的穆曉倒是什么也沒說,只那雙眼睛異常的銳利,冷光一束一束的射出來,不知方向。倒是蒲林有些看不下去,遞過來一個藥瓶子道;“穆穆,頭疼吃這個。”穆曉接過說了聲謝謝,只見金絲眼鏡后面的丹鳳眼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旁邊的小白,又道;“對著水吃兩粒,很管用的。”
小白靠在沙發(fā)上,深深呼了一口氣后變的很安靜,圓圓的眼睛里一閃一閃的亮晶晶,好像天上的小星星。
飛機在中午的時候,終于是降落在了南京祿口國際機場。
12月的天,瑟瑟的寒風(fēng)打在長長的波音客機艙門口,她抬起手擋想擋住迎面來的風(fēng),抬手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風(fēng)是擋不住的,因為指縫間的縫隙永遠無法合上,不然又怎會有指間沙,留不住流年的說法。陳燁華跟在身后,淡淡的掃了一眼糾結(jié)的穆曉;“等會去買件厚點的大衣,這么冷的天,出門也不知道準備。”
見陳燁華跟她說話,穆曉拉緊身上的衣服呵呵的笑:“不用了,也不在這里呆幾天。”
“等生病了,不要抱怨我沒有提醒你,還有到時候不要跟我請假,請了我也不準。”
她看著他嚴肅的神情,清冷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你甚至聽不出他話里是關(guān)心還是威脅。他身材高大,她站他旁邊剛好能看見他抿緊的性感雙唇,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的牙齒真白,真好看,唇竟然隱隱有些女人的粉紅。頭腦里某些畫面閃過,忽的就覺得特別煩惱。
“我不會請假,不是,我不會生病的,我身子好的狠。”但我會辭職,當然她是不敢在此刻說這樣的話的。
小白趕上來,圓圓的臉紅彤彤的,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看了眼旁邊的蒲林,小聲的問:“穆穆,今天你跟我回家吧,那個我,,,”
“她,我會安排。”穆曉還沒來得及答說要住酒店,陳燁華清冷的聲音就傳過來。
小白圓圓的眼睛怨怒的瞪著陳燁華,還想爭取,再看一眼貌似斯文儒雅卻是一臉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模樣的蒲林,最后改做挽起穆曉的手:“穆穆,跟我一起回去嘛,我們也好久沒見今晚我兩個睡一起啊。”
“呵呵以后有時間的,小白,我還是下次再去你家吧,再說我來這是有工作的,不是度假的。”她知小白是害怕回家,昨晚她與蒲林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的。但她也知道這時候她不能攙和進去,她笑笑,想給小白勇氣。
“當初敢離家出走,怎么現(xiàn)在怕了?”蒲林卻是不耐煩的留下一句話就抬腳往前走。
小白咬咬牙,滿臉怒容;“丫的,誰說害怕了,,,,我又沒有做錯誰害怕了。”
陳燁華眉毛一挑,銳利的眸子里竟然蕩出一絲戲謔來:“音音,自己做錯的事情自己要承擔。你哥說的對,你也別嘴硬了,也許去轟轟你哥也許還有用些。”
穆曉看了眼淡淡開口的陳燁華,拉起小白暖暖的笑;“走吧。冷死了,晚上有時間你再來找我。”
轟隆隆飛機轟鳴聲有漸行漸遠的,有愈加清晰震耳的預(yù)示著到遠離與到達。風(fēng)還是一樣的冷冷的吹著,人群也是一派蕭瑟的情形個個縮著脖子,似乎這風(fēng)帶走了一聲生氣。冬天里每個人的心底都在期待著青山綠水的春天吧。
她以為他要她來南京是因為有泰國方面的公司要來談生意,需要她做個翻譯。可是自從那天下了飛機,他卻把自己載到郊區(qū)一棟半山腰上的別墅,然后就消失不見,說來她已經(jīng)三天沒有見到他,打他手機也沒有人接,她心慌的很。甚至想要不訂個機票直接回曼谷,又覺得不妥,一想到那雙鷹一般冷的眸子時就覺得不妥。
下飛機的那天車子在郊區(qū)的岔道處一拐往山上開去,到達山腰的時候茫茫的霧氣一團一團圍攏來,她伸出頭往窗外看,原來他們的車竟然是行駛在懸崖上,車窗外就是萬丈深淵,一大片霧茫茫匯成浩瀚的海,看不到底,如滾滾紅塵里的人間隱在霧里。小廖一聲不吭的專心開車,陳燁華閉幕養(yǎng)神,她狐疑他是正在做夢,夢里不知前世今生。車子進了山谷,眼前忽的就現(xiàn)出一座大大的噴泉花園來,四周都是綠油油的草地,她一時間竟是分不清是在夢里還是在現(xiàn)實里,在這樣凄涼的冬季里獨立成世外桃源,后面是依山而建的兩層古式別墅,典型唐式建筑,黑色的磚瓦蓋頂,白色的墻壁,門前擺了兩只威武的雄獅,真如他人一般嚴肅莊重,這房子應(yīng)該有些年代了吧。近了一看原來后面還連了一棟一模一樣的。
中國古典建筑最是講究對稱,穆曉贊嘆的一笑。后來接連三天她住在這棟半山別墅里,像只籠子里的金絲雀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別墅里的張嫂給她做了飯就會去忙活,偶爾會和她講幾句話,偌大的一棟別墅只住了她兩個人。她很是佩服自己,也曾好幾次暗暗罵陳燁華不厚道,可又很是享受這樣的寧靜,遠離世俗煩惱,這里真的可謂世外桃源。某一天傍晚她出去散步,不經(jīng)意間走到后院,那里竟然種滿了桃樹,一大片,深冬季節(jié),桃樹都是光禿禿的,還沒有開始發(fā)芽,但她能想象出春天里這里定是漫天桃花夭夭,灼灼其華的景象。她想陳燁華真是個怪人,,,,,為何帶她來這里,莫非真想把她當做寵物,金絲雀?
或許她是時候離開,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了。
晚飯后穆曉沒有玩出散步,而是整個人慵懶的躺在沙發(fā)上看一本雜志,她在樓上的一個書房里翻來翻去就只見這本籃球雜志還算感興趣些,雖然版本老了些。忽聽外面有車行駛的聲音,她欣喜的跑出去,以為陳燁華終于想起她來。
深冬季節(jié)整個北半球幾乎都是一樣的冷寂,更何況是只住了她和張嫂的半山別墅。晚上濃濃的霧氣氣勢洶洶的圍攏來,花園里的花草也很是安靜任由霧氣籠著,只那紅色的跑車最顯眼,尖尖的車頭處那個標志穆曉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難道是陳燁華帶了哪個情人回來了?。車門啪的被打開,走下來個美麗的人兒,她一看果真是個女的微微有些失落與緊張。那美麗人兒走近了,竟然是一身絨白色狐裘,深黑色長靴的小白。幾天沒見,竟似是變了個人,剪了利落的短發(fā),本來烏黑的發(fā)絲如今染成咖啡色,襯著巴掌大的臉更加圓潤,膚色更加瑩白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