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華音小筑
- 鬼泣
- 峨眉佛意
- 2348字
- 2011-12-10 22:29:34
黎城的酒家,在我看來實在是一座奢華宮殿。
畢竟是整個東國的主導啊,我心里泛起自豪之情。
這酒家在皇城的西墻根,距離商文家只有一條小巷。
所以,在商文家里輾轉難眠的四個男孩,全都統一了意見。
“現在是晚8點,叫上海藍,我們一起去夜游吧,”我說。
五個孩子,就這樣離開商文家廂房,走向黎城最豪華的酒家,華音小筑。
一路上,我們看到了許許多多來往的行人,他們面色或溫和或冷漠,或者寫滿戒備。在浮華所鑄造的扶蘭國都黎城,這樣的有些微微繃緊的氣氛,使我有些不適應。
“我記得的扶蘭國,我記憶里的黎城,不是這個樣子,”我發了一句感嘆。
“那么,應該是什么樣子?”穆神問。
“還記得小時候嗎,我是指我們都還只有商文老師胸口那么高的時候,我們也曾出游,也曾看黎城街巷景象,也曾觀黎城尋常百姓,那時,人人臉上寫滿安閑舒適,人人身上表露著善良純真,”我邊說邊在想,真的是這樣,可是,一切的美好,是從什么時候起,煙消云散的呢?
“呵呵,貴鬼你想太多了,現在這街上的人們,不是也挺好的嘛,只是你想得太多了,”海藍還是那副天真爛漫的樣兒。
而穆神、墨方、安侍,這時齊齊陷入沉默。
我說:“怎么?你們都想什么呢?”
穆神說:“貴鬼,我的皇子,我的朋友,我要告訴你,風雪已經在不遠處依稀可見。扶蘭將變,東國將變,整個世界將變。”
穆神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呢,實在是不得而知。
接著,墨方說:“貴鬼,所有的跡象都在表明。扶蘭國安心建設的時代,將一去不返了。”
我知道,父皇曾經告訴過我,由于扶蘭的日益強大,東國其他幾個最強大的國家已經組成聯軍。扶蘭想要統一東國,甚至僅僅是保全自己的領土自己的人民,就必須打敗東國聯軍。
可是,父皇也說,這場戰爭還未開始,東國聯軍才剛剛組建,所以,我們強盛的扶蘭國,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備戰。
安侍低聲說:“貴鬼,戰爭,真的已經不遠了。”
墨方、穆神、安侍,我最好的朋友們,他們異口同聲的告訴我同一個預言,就是戰爭即將開始,戰爭氣氛已經壓在扶蘭國上空。
而我,其實與他們有著同樣的預感,這預感越來越強烈。只是,我的內心卻隱隱覺得不對,總是覺得,不是一場戰爭那么簡單,總是覺得,一場戰爭,不會帶來那么強烈的預感。一定還有什么,藏在戰爭之后。我,我們,或者整個國家的命運,將有可能徹底改變。
“貴鬼你看你,又在發呆了。你看看,最近你可是經常發呆。尤其白天和齊綰打過一場,更加愛發呆了,”海藍笑起來。
“說我發呆,那你還不是,”我說道。
其實,這段時間,我們五個人,都經常發呆,都若有所思,都不能展顏歡笑。
“看,華音小筑到了,”順著墨方的手指,我們看到在黎城在扶蘭都是鼎鼎大名的華音小筑。
“華音小筑,被譽為天下第一酒家,我今天才可以親眼見證,”穆神眼里都是滿足。
就這樣,我們踏過掛滿紅色旌旗的店門,走進店里。
中央一片大敞臺,有穿絲質衣裙的女子,席地坐在臺上,或者彈琴或者吹拉其他不知名的樂器,低眉信手續續彈。她們擦著濃重妖艷的眼影,那種姿態,分明是在告訴你,她是想和你一起的。
這樣的女孩子,終究是不能和齊綰相比吧!
我又想到了齊綰。
底樓擺著一些桌凳,一些市井百姓靠在凳子上。手里捏著的小碟裝著稀疏的花生米,他們死死盯著中央彈奏的幾名女子。不時的,有人扔一兩句葷笑話,人群頓時爆發一陣轟笑。
墨方的眼睛里,充滿著鄙夷神情。而我也微微皺眉,我說:“走吧,上二樓?!?
二樓有一些包間,檀香木隔成的小單間,可以俯看下面,檀香陣陣,好不愜意。
二樓,是扶蘭國的貴族或者巨富才可以去的地方。是用金子用鉆石鋪成的空中樓閣。
即使是在華音小筑,這樣一個酒家里面,人的富貴與貧賤,還是如此的界限分明。
想到這里,我就轉身看看安侍。
我們之中,墨方是已故丞相的兒子,穆神的父親更是扶蘭國的一個秘密,包括我在內,僅僅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對于扶蘭舉足重要的人物,卻不知道到底是誰。我問過穆神,他的回答是:“我的父親就像一個謎,我只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他。而后每年我的生日,他都會用他的靈力從不知多么遙遠的地方發來一個漂亮的結界。就像一場影像,充滿著美好的景色。但是,我在4歲以后,沒有親眼見到過我的父親?!?
雖然穆神的父親不在他身邊,但是從有些王公大臣的態度,從父皇對待穆神和他的母親的優待,可以看出,穆神的父親,可是扶蘭國了不起的人物。
海藍的父親,是執掌著西邊防御的清羽軍主帥順欽。順欽的手里,有三萬清羽軍。這是扶蘭極其重要的軍事力量。順欽的母親,是傳奇英雄冰王的后代。所以海藍的身上,是有些許冰王血統的。對于出身如此不凡的海藍,父皇一直是把她作為公主看待的。
只有安侍,我們之中,只有安侍是出身在百姓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安侍是我們之中最為沉默的,他的謙卑,總是讓我的心里有些微微的難過。
我始終認為,我們,既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既然是摯友,就不應該因為這些次要甚至無關緊要的緣故,而彼此有微微的間隙。
我們四個,對于安侍都是很照顧的。一點沒有因為出身差異而有任何輕視,可是安侍還是常常顯出憂郁的表情,這使我也感到無奈。
“安侍?”
“怎么,貴鬼?”雖然安侍終于直接叫出我的名字,可是他的表情,仍是那般尊崇,聲音很微小。
“嗯——沒事,就是想問問你,明天比賽有信心嗎,”我撫弄著手中的紫晶壺,漫不經心的問。
“盡力吧,信心并沒有多少,”安侍說。
這話一出,我們四個都有些感慨。雖然知道安侍性格比較內向,很少透露內心的感受,但是沒想到他還這樣的缺乏自信。
“我說安侍,我們都看到你的實力了。你只需要正常的發揮,晉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墨方說。
“安侍,你要相信自己,”穆神說。
“安侍,你可要相信自己啊,”海藍說。
“安侍,你是我非常信賴的朋友。你是如此的質樸、善良、真誠、堅韌,你只是暫時的忘記了自信。只要找到那么一點點自信,你將是最為杰出的鐵匠,你將是我們的驕傲,”我扶著安侍的背脊說。
“加油吧安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