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昨天？”

“昨天？昨天怎么了？”

“呵呵，沒什么。”

“哦。”嚴夏怔怔地看正忙寫筆記的張洋。

“張洋，昨天你和嚴夏誰先走的呀？”許燕看了看嚴夏故意問道。

“……”

瞬間，一片寂靜，看著大家都沉默下來，嚴夏正準備開口。

“許燕，老師叫你去辦公室。”拿著一疊本子的林海走進教室。

“哎，肯定沒什么好事。夏夏，我去了。”許燕拿起一本書，一支筆滿臉無奈地走出了教室。

“張洋，我們去打一場？”林海走近張洋，“我約了他們了。”

側過頭看了看林海，張洋起身走出了教室……

“這小子，就知道他。也不等等我。真是，呵呵，嚴夏幫我發一下，謝啦。”林海把手里的本子放在嚴夏的桌子上，就一溜煙跟著跑了出去。

抱起桌上的本子，看著張洋的身影，顯得那么無助，孤單，嚴夏的眼底劃過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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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又是一個弧度，從張洋的手中滑向籃筐……

“yes.贏了”林海對著張洋舉起了大拇指，“你小子，還真強。”

“呵，有么？”張洋看了看林海。

“走吧。要不然班主任又要說‘你們還真閑，都快考試了，還不認真學習。’呵呵。”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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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走吧。”

“啊？哦，好。”走出了門，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那張空空的座位，怎么還沒回教室，嚴夏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壓在心頭。

“看什么呢？”許燕轉身一把抓住嚴夏的手臂拉著她道：“走了。”

“知道，知道。”被拉走的嚴夏心里總覺得不安，似乎感覺到會有事發生，“——哎呀！”

“怎么了？”

“我忘了，數學筆記忘拿了。”嚴夏糊亂編了一個借口，只想著回去看看。

“哎！那快回去拿，走吧。”許燕正準備轉身向教室走去。

“不用，我一個人回去拿就行，馬上回來，你先去車站。”

“那好吧，我先去車站，你快點啊。”

“知道，知道，車站見。”

阻止了許燕，嚴夏轉身急忙向教室跑去，到底是怎麼了，怎么會有這種感覺。

教室里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只有幾盞開著的燈，忽閃著光點，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之中安靜地抵抗著，孤單地抵抗著。張洋呢？怎么還沒回教室？

“張洋，我們去打一場？”

“我約了他們了。”

回想著張洋離開教室的身影，嚴夏決定去體育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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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空蕩蕩的，只有腳步快速奔跑的聲音，順著樓梯下去，嚴夏選了一條捷徑。

走廊的另一個樓梯上，張洋和林海正走向教室。

“果然呀，空空的沒人了。張洋，走吧。”林海拿起包甩上肩。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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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拿個筆記還沒來？”看了看手上的表許燕皺起了眉。

“張洋，看見嚴夏沒？”

“沒啊，怎么了？”

“不是你們倆一直都一起走的嗎？”林海一臉的疑惑，“你怎麼問張洋呀？”

“她說筆記沒拿，讓我在車站等，她一個人回去就行了。可都過了那么長時間，還沒見她來，我擔心會不會有事？”

“可我們在教室沒見她呀！”林海望了望張洋，“是吧。”

“啊？那她會去哪？”

看著那久久不出現的身影，許燕的臉上滿是焦慮。

“這樣等也不是辦法，許燕你還是呆在這等，林海我們回學校找找。”

“嗯！”

丫頭，你會在哪？張洋滿臉擔憂，不知道，想不到她會在什么地方，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腳步，盡快回學校去找她。

“嚴夏……”

“嚴夏……”

呼喊了幾遍都沒人回應，林海環顧了教學樓一周，“我看她不會在教學樓，那的燈都關了。”

“嗯，那我去體育館，你去食堂那看看。”

“嗯。”

會在哪？你會在哪？張洋邊跑邊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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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走廊間，腳步聲仍在回蕩著，漸漸地腳步聲停了。而在墻邊，靠著的是一個蜷縮著的背影，女孩揉了揉腳上的那塊淤青，抬頭又環顧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他會在哪？

“嚴夏……”

是張洋，張洋的聲音，聽見聲音嚴夏的臉上的擔憂退卻了，欣喜地扶著墻站起了身子走向體育館大門，“我在這。”

“嚴夏……”

“我在這。”

聽見回應的聲音，張洋的臉上綻放了淡淡的笑容。停下奔走的腳步，依靠著墻靜靜地等著……

月光透過玻璃窗靜靜地傾瀉，望著靠著墻的他，就像被一道光圈環繞著，閉著雙眼的他似乎在盡情的享受著。嚴夏的輕輕吸了一口氣，還好他沒事。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當雕像？”張洋睜開眼，側頭看了看嚴夏，便起身走向大門，嘴角不經意間已泛起了淺淺的酒窩。

“啊？哦。”回過神的嚴夏，也跟著走了出去，臉上滿是疼痛的表情。“對了，你怎麼會去那？”張洋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嚴夏。

“啊，那個，我。”該怎么說呢，嚴夏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丫頭。”看著不知所措的嚴夏，張洋的笑意更深了。

“嗯？”抬頭看著滿臉笑容的張洋，嚴夏又把頭低下了。

“謝謝你！”

“？？？”難道？他知道，不會，肯定不會。

“走吧。許燕還在等你呢。”

“哦。”跟在張洋的身后，嚴夏強忍著從腳踝傳來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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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許燕看著林海，心里更是擔憂，“會去哪呀？”

“來了，那呢，張洋找到她了。”林海看著馬路的轉角。

“夏夏。”見到嚴夏，許燕急忙跑了過去，“你怎么回事？拿個筆記，連人都能弄丟。”

“呵呵，沒有啦。”

“沒有，以后還是跟著你比較好。你知道，在這等你可冷了。”

“抱歉，抱歉嘛。”

“開玩笑的啦，走吧。”勾起嚴夏的胳膊，許燕正準備走。

“啊！”被弄疼得的嚴夏眉頭皺了皺。

“你怎么了？”許燕看到嚴夏的臉上劃過一絲痛楚。

這一瞬間，張洋也看到了嚴夏臉上強忍著的表情。

“沒事？真的？”許燕懷疑地打量嚴夏。

“哦，走吧。”嚴夏對著許燕笑了笑

“唰！”許燕一把撩起了嚴夏的袖子。

“啊，疼。”

蔓延開殷紫色，看著嚴夏微笑后的疼痛，張洋怔怔地站住了——眼底卻是溢滿了擔憂……

“怎么回事？你？嚴夏？”看著那塊淤血，林海也愣住了。

“就是呀？夏夏，你到底怎么會這樣？”

“哎喲！”推開許燕的手，嚴夏拉下袖子，“你們看夠沒？真是，天可真冷呀，呵呵，沒事啦。真的，就是在拐角處受不小心撞了嗎？”躲過張洋的目光，嚴夏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哦，天都這么黑了，都回去吧。”

“可你真的沒事嗎？”林海懷疑地看了看嚴夏。

“哦，放心啦，真沒事，再說了有許燕在呢，”轉過頭看著許燕，“是吧燕子。”

“哦，是呀，是呀。”

“那好你們倆路上小心，我們就先走了。”走近張洋，林海拍了拍他的肩說道：“走吧。”

看著偽裝的嚴夏，張洋滿臉的嚴肅，輕輕深吸一口氣，“那，再見了。”轉過身，嚴肅的神情變得憂愁起來……

他？應該沒看出來吧？嗯，應該沒有。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嚴夏猜測著。

“夏夏？夏夏？”

“嗯？”

“走吧。”

寧靜的夜空，在星星的點綴下，就像是被寶石般裝扮著，輕輕地泛起蔚藍色。

輕輕呼出的一口氣，已經有了水霧，沿著它自己喜愛的方式在空氣中消散開。

注視著女孩的那個身影，仍在燈下，漸漸地拉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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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

“早。”

剛一進教室，就見到他，熟睡的臉被遮蓋在劉海下，走過他的身邊，能聽到微微的呼吸聲，應該睡得很沉。

“嗯”

看著他，換了一只手臂，繼續睡著。

而她的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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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伴隨著鈴聲的響起，這一天的任務又開始了。枯燥的課堂，繁重的功課，一切都是周而復始的進行。

“嗯，夏夏”許燕興致勃勃的坐在嚴夏的旁邊，“我們去買奶茶吧，這天好冷呀。”

“就知道你，可我的……”一想到自己的腳還在微微作痛，嚴夏好想拒絕可——

“哎喲，這天可真冷呀，受都凍僵了。怎么樣，我要去買點東西，要不要我幫你帶呀？”張洋站起了身子，微笑著。

“去買東西？幫我們帶奶茶吧，怎樣？”許燕的雙眼盡是渴求。

“知道了，幫你們帶。”

轉身走出教室，白皙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酒窩……

望著陽光下遠去的背影，嚴夏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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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夏，語文老師叫你去一下。”林海匆匆走進教室，手里抱著厚厚的練習。

“夏夏，你快去快回哦。”開著玩笑的許燕笑道，“要不然，等會張洋回來，奶茶我可全包哦。”

“那就沒辦法了，如果是那樣你就喝唄。我去了啊。”

“祝你好運。呵呵。”

“老師。”走進辦公室，呈現在嚴夏眼前的是一本本厚重的語文練習。

“哦，來了，今天剛來的練習，你來記一下今天要完成的作業。”接過一張滿是頁數和題號的紙，嚴夏拿筆開始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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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了哇，又是那么多？”看著林海在黑板上抄下的作業題，教室里一片唏噓聲。

“這本練習時新的哎，就是我們又有東西做了。”

“就是。”

走進教室，張洋就聽見一片抱怨，走到座位上，也沒看到嚴夏，那丫頭？人呢？腳不好還亂跑什么呀？

“哦，張洋你買來了，呵呵。”拿起一杯奶茶，許燕捧在手中啜了一口，“好喝。”

“這是？怎麼了？”

“哦！哎，還能是什么，今天又多了一批新練習，這不是意味我們又有東西要做了。”捧著奶茶的許燕看著黑板輕嘆著，“估計我們的語文也不會少呀。”

“語文？”張洋突然回過神，語文？

“夏夏去辦公室了，不知道她會拿多少題目給我們呢？”喝著奶茶的許燕搖著頭坐回了座位。

“估計不會少，我剛才，看見語文老師的桌子上都堆滿了。我抱這些個練習都……”

似乎想到了什么，張洋沖出了教室，向著辦公室的方向跑去，身后只留下一陣風，和莫名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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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辦公室的門口站立著兩個身影，一個懷里抱著沉重的書，而另一個喘著粗氣……

呼——

深吸一口氣的張洋繼續向前走去，“給我吧。”接過嚴夏手中的練習——

晨光輕輕地照著，描繪著兩個清晰的身影……

“干嘛呢？還不走啊？”轉過身，張洋抱著練習走向了教室，臉上再次洋溢出笑容。

“哦。”嚴夏也跟著走去了。他？今天？難道他知道我昨天——

回想著昨天晚上，那殷紅色的血塊，就像是針一般扎著張洋的心，走在她的身后，看著她強忍腳上傳來的痛走回家，張洋當時就有沖去問她個究竟，可她會說么？與其這樣還不如盡可能的幫她……

路的兩邊，樹木開始枯竭，褐色的葉子隨著風飄落在地……

枯黃的葉子，鋪蓋在路上，走過，就會聽到，葉子破碎的聲音……

馬路的兩側，兩個彼此熟悉身影向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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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女人，你算個什么啊？”酒瓶摔落在地，濺起的碎片散落一片，中年男子一腳踢開了眼前的椅子，“管老子的事，哼。他媽的，就知道哭，煩死了。”

“媽！”聽到屋里一片吵鬧，女孩扔開肩上的包，沖進屋，滿地的碎片，橫七豎八倒著的椅子，“媽，你沒事吧。”女孩走到母親面前蹲下。

“喲，我們家女兒回來了。哈哈……”中年男子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誰是你女兒，我沒你這種爸，你不配。”女孩的雙眼迸發著憤恨。

“臭丫頭，你說什么？你有種再說一次。”中年男子站起身走到女孩面前。

“這些年做過什麼，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作為一名父親你稱職嗎？作為丈夫你有盡過責任嗎？”女孩站起身，憤怒地直視著中年男子，“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啪！”

白皙的臉，多了幾道紅色的印記，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明顯。“呵呵，怎么被我說中了吧。”看著男子，女孩笑了。

“小潔啊，沒事吧。”婦女沖上前把女孩拉到身后，“你怎麼可以打孩子，你打我就夠了，你就別打孩子了。”

“哈哈，好，我就打你，我今天就打死你。你個臭婆娘。”中年男子又在婦女的臉上甩上了一個手掌印——

“你干什么？住手，不許你打我媽。”女孩沖上前，也種種的挨了一記打。

“媽，媽，你怎麼了？”看著婦女在眼前倒下，女孩的全力推開男子，“你還要打嗎，你現在開心了是吧。”

揮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下了，男子轉身離開了屋子，身后狼藉一片……

抱著昏迷的母親，女孩的眼角滑落了透明的液體，屋外仍然是寧靜的黑夜，月光輕輕的淌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