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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朝

  • 緣盡夕涯
  • 瀾四夕
  • 3936字
  • 2012-11-01 12:10:42

許久,納蘭夕苑輕輕地說,“你怎知我看不看得上你?你又怎知我看不看得上那皇位?”聲音微小的幾不可聞,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除了我沒有人能助你,除了這皇位你什么都不想要。”夏傾城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篤定。

“哈哈哈,不愧是傾城莊主,那我倒真是想聽聽,你如何助我?”納蘭夕苑朗聲笑了,隨后一臉期待地看著夏傾城。

“你帶我入仕,日后,自會知曉。”她的眼神依舊清澈,卻似那無盡涯,任誰也看不穿,實在不是這個年歲該有的沉穩

納蘭夕苑正直地望著她的臉,表情是不多見的冷寂,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沒有人言語,四周連鳥雀的聲音都仿佛不存在了。

最終,他咧嘴一笑,道了聲,“多謝。”

次日,王府整個熱鬧了起來,下人們都知道三皇子請回來了一個貴人,傾城山莊莊主,而且還特意親自安排了她的起居。江湖上也熱鬧了起來,人們都在談論,一向自命不凡的夏傾城,也終是抵不過榮華富貴的誘惑,投了朝廷,一石激起千層浪。夏傾城和納蘭夕苑成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邊的傾城山莊,婉兒忙著收拾行李,一邊收拾還一邊抱怨,“莊主干嘛要去給那三皇子當謀士?憑莊主的智慧,想做什么不行。”

夏傾城對她的抱怨只做充耳不聞,并不多做解釋,正準備倒杯茶,就看見玄青站在屋外的梅樹下,靜靜地看著自己,她未動,玄青也是,師徒二人離著數丈,用內力對話,避開婉兒。

“決定要走了嗎?”

“是的。”

“為什么是他?”

“因為...只有他才配成為我的對手。”

“......”

玄青轉身,不再看她,只是盯著那干枯的梅樹枝椏,終于,要走了嗎?不過站了片刻,他便離開了,夏傾城恍惚看到,他的身形有些許晃動,這對他這種武功造詣的人來說,是不該有的。也來不及細想,門口便有人來報,說是王府的軟轎到了。

來得倒是快,夏傾城想著,一邊囑咐莊里的門人不得慢待王府的人,一邊催促著婉兒。轎子在路上晃了約一個時辰,穩穩地落下,婉兒掀起轎簾,壓低聲音,“莊主,到了。”

夏傾城剛邁下轎,就看見直勾勾望著她,滿臉笑意的夕苑,不覺一陣尷尬,咳了兩聲,那人才醒了神兒,還是依舊地玩世不恭,“不知為什么,每次見到莊主,總是如此失態。”夏傾城還未答話,夕苑就自顧自地說開了,“這就是我景王府,不似傾城山莊雅致,還望莊主不要嫌棄。”

“你怎知我......”

“哦,對了,這些都是王府的下人,以后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就是,以后,你的話就是我的話。”兩側垂首而立的奴仆聽了這話都下意識地彎了彎身子,這場景讓一貫不喜階級做派的夏傾城略有不忍,在傾城山莊,只有師徒道義,沒有主仆尊卑。本來對納蘭夕苑打斷自己的話有些氣悶,此刻,卻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隨他的指引走進了景王府,景王府雖不算富麗堂皇,倒也不失氣度,而且夏傾城從一進來,就感覺到一股深不可探的涼意,這是身處江湖,練就的感知危險的能力,走過前廳和一個小花園,來到一間別院,別院里自帶了一個花園,卻不見有花,只有一些翠綠的植物,一看就是被剪裁過的,倒也特別。別院只有三間房,納蘭夕苑指著并排的兩間,說道,“那便是你我的居室。”語氣隨意。夏傾城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想再與他爭辯什么,畢竟,在這兒,他是主,她是客。

倒是婉兒沉不住氣了,“你這是那家的道理,我們莊主的居室為什么要跟你的一起?”清麗的小臉兒,因為生氣加了一絲緋紅。

“哎呦,這是那里來的姑娘啊,這般刁蠻,你家莊主還沒說話呢,你插什么嘴?”納蘭夕苑還是一臉的調笑。

“你......”“婉兒,不得無禮。”被堵回去的婉兒一時氣急,可剛想反駁又被夏傾城制止了。

納蘭夕苑不再說什么,看了夏傾城一眼,便輕輕讓道,示意她去房間看看。夏傾城看了看婉兒,婉兒會意無奈地推開那扇門,但在她看到里間的樣子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不要說她,連夏傾城也是心中一震,只不過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這屋里的陳設,大到床榻,桌椅,小到古玩,字畫,竟都和傾城山莊的房間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看了一陣,夏傾城竟微微笑了,她這旁人察覺不到的笑容被納蘭夕苑看在眼里,再度驚艷的同時,也感覺這笑里的意味,那分明是一種棋逢對手的欣慰。

他的眼睛是很準的,現在的夏傾城真的有一種通體舒暢的感覺,她明白,納蘭夕苑這樣安排,一方面是表達自己的盡心,一方面是為了告誡她,告誡她連防守那般嚴密的傾城山莊他都可以調查的如此清楚,自己呆在他的地方,必須盡心幫他辦事。心思不可謂不細膩,手段不可謂不高明,遇到如此的人,讓夏傾城燃起一種相惜的感情。這是她選的對手,如她預料中一般強大,深不可測。

接下來的便是一些繁瑣的事,做著一些休整,婉兒不明白的是,明明受到了挑釁,莊主看上去也并不生氣,反倒比來之前更輕松了。

十日之后,夏傾城已熟悉了景王府的格局,包括一些機關所在,但是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沒有做,沒有跟納蘭夕苑商討國之大計,也沒有和他談論詩書風月。只是有幾個夜晚,愛在王府的引流湖旁,吹幾首曲子。而納蘭夕苑分明也在她周圍的某個角落,卻從不露面,只是靜靜地聽著,不曾打擾。久而久之,她也有些感激他的存在,就像伯牙絕弦,只是因為失了鐘子期,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一晃已過半月,這一日納蘭夕苑剛剛下朝回來,意外的,婉兒在門口候著他,勉強作揖道,“莊主有請。”納蘭夕苑的表情拂過一刻驚喜,就快步向別院走去。剛進了院子就看到夏傾城站在花園里,還是千古不變的白衫,可在納蘭夕苑看來正是這白衫透出了她的輕靈之氣。

“王爺。”夏傾城略一點頭。

“啊,莊主今日怎么主動招了我來?”納蘭夕苑對她的那聲王爺有些失望,王爺,這個稱呼不免拉開了他們的距離。

夏傾城不會讀心術,無法揣測到他心中所想,看他不大對,卻也沒多問什么,只是伸出手指劃過長出的那片青葉,“再過三日,是當今太子的生辰,按規矩,眾皇子都要前去太子府慶賀。”

“正是。”

“我想隨王爺一同前去,可好?”她向納蘭夕苑投去詢問的眼神。

“當然可以。”她愿意隨同,自然是沒有更好的了。

聽了他的答復,夏傾城沒再多說什么,手指極快地摘下那片青葉,自言自語著,“多余的就是多余的,再修理也是多余。”沒有人接話,她臉上的自信太張揚,讓人不禁收起聲息。

三日后,納蘭夕苑,夏傾城,帶著朝九一起到了太子府,婉兒哭鬧著不依,也要跟著,被夏傾城以不會武功為由,留在了王府。太子府門庭若市,到處是迎來送往的人群,都是為了攀上這高枝,做著夢,指望日后飛黃騰達。他們沒有乘轎,三個人都騎著馬,是納蘭夕苑提議的,本來他想著夏傾城那般孱弱,必然不懂,誰知,他到底是低估她了。門口管家樣的人,望見納蘭夕苑,急忙讓過身邊的大小官員,向他走來,見了常禮,“老奴參見三皇子。”

“行了,趙總管,別多禮了,快些地安排我們這伙子人吧,站了好久了。”夏傾城聽著他話語里很是親近,微微皺眉。

“是是,委屈各位,咱們走偏門吧。”說著,趙總管厭惡地掃過門口擁擠的人群。然后領了他們一行人從偏門進入太子府。

太子府比景王府要大許多,但是并不奢華,都是規整的擺設,夏傾城看著甚至連盛茶的瓷杯,都嚴格地按照著等級制度的劃分,已然對這個太子的心性有了幾分了解,要么是深沉嚴謹,要么就是性情安逸。正想著,聽到后堂有腳步聲穿來,夏傾城細細分辨,竟發覺那步伐所用的輕功有些熟悉,卻又不像師出同門,等看清那腳步聲的主人時,夏傾城覺得自己像是瞬時跌進了冰窖,透身都是涼意,兒時的回憶像冬日下不盡的雪,一層層覆蓋下來。

“夕晨哥,師傅叫你去抓蟬呢,快點兒啊。”

“夕晨哥,你幫我抄詩,我幫你研磨,好不好?”

“夕晨哥......”

夕晨哥,你不是離開了嗎?怎么又出現了呢?

夏傾城像是石化一樣愣在那里,以至于納蘭夕苑力道不輕地動手碰了她,她才猛地清醒,但是夏傾城就是夏傾城,她迅速掩飾好自己的失態,沉穩地施禮,道了一聲,“太子殿下。”

納蘭夕苑用一種疑惑的眼光看著她,那眼光太灼烈以至于夏傾城有意地閃避著,那個引起了這慌亂的男子,卻像并不知情,還是依舊的和煦,“夕苑,這位公子是?”

“啊,這位正是傾城山莊莊主,夏傾城。”納蘭夕苑還是依舊注視著夏傾城,頭也不回地應著。他也正好沒有看到,他一向沉穩的皇兄,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渾身一顫,眼睛盯著夏傾城的臉,仿佛要把她看穿。

“夏傾城...夏傾城...”納蘭夕晨低著頭,嘴里喃喃地重復著她的名字。

夏傾城怕他再說出什么,身形稍轉,彎腰再度施禮,“在下現居景王府,乃是三皇子的門客。”這句話一出,便說明了自己的立場,也是為了提醒納蘭夕晨,若是還顧及舊時情分,就不可再多言。

果然,納蘭夕晨怔了怔,又恢復了他一貫溫文的作派,道,“哦,皇弟能請到堂堂傾城山莊莊主做門客,果然是了不得了。”語氣輕描淡寫,像是說了一件無關痛癢的事。而納蘭夕苑還未從剛才的狀況里醒過神兒來,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

幾個人才一坐定,那些來拜會的人便魚貫狀地涌了進來,聲色嘈雜,夏傾城是喜靜的,不免一陣反感,向納蘭夕苑低聲說道,“此處太過吵鬧,我想去別處走走,開宴之時自會回來。”說完也不看納蘭夕苑的臉色,自顧自地走了。

夏傾城由后堂繞出,在太子府隨意逛著,這里人并不多,大多是府里的下人,見到她的打扮,也多是知趣地行禮,并未加以阻攔。她的心比之剛才稍稍平復,開始整理著自己的思路,納蘭夕晨是自己10歲時,師傅領回來的,當是只道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來學武藝,夏傾城雖知曉玄青從不輕易授人武藝,但也未多問,畢竟,幼時學武枯燥地緊,有人為伴也是好的。她從未想過,與自己相處三年,被自己喚作夕晨哥哥的男子竟是當今太子,遇到納蘭夕晨是個意外,是她未曾料到的,她必須準備好一個說詞,以備納蘭夕苑一旦問及此事,她要有所應對,不能再同今日這般。

正思慮著,忽感身后風向又變,夏傾城下意識地運功,轉身,袖中的暗器落在手上,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停了動作,那人一身亮黃色軟袍,笑容溫熱而無害,“多年未見,傾城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納蘭夕晨看著她的樣子,不閃不避地站在她面前。

夏傾城沉默片刻,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夕晨哥哥,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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