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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頭家族人對錢明遠落井下石 八 嫁禍

  • 血族
  • dzsghz
  • 2539字
  • 2011-08-27 13:46:06

為了顯示自己的厲害,為了滿足虛榮心,頭高滿從公社回來,像撒傳單那樣,把錢明遠被拘留十天改成坐了班房的消息,四散開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最先知道這一新聞的頭家族人,奔走相告,喜氣洋洋。他們佩服頭高滿的謀略,更佩服頭高滿的活動能量。他們說,坐了班房的人即使出來,也永遠低人一等,因為他是勞改釋放犯。到那時,錢明遠不老實也得老實,想搗蛋也不敢搗蛋。他一老實,他一不搗蛋,他的族人也都老實,也都不搗蛋了。因為擒賊擒了王。

“日他姐,錢明遠自留地的菜,不知咋整的能長那么好,一年給鱉子們弄回不少錢。”扯完錢明遠坐班房的事,巧姐又把話題扯到錢明遠種菜的事上來。

“人家錢明遠是一細致手。光看院子里的花呀草呀被他狗日的擺治得有行有趟,青枝綠葉,你就知道狗日的菜會種多好。”頭高顯的媽解釋謎底。

“怪不得狗日里種的菜,上邊都知道。不過,這一回狗日的菜可就種不好了。”同族的一個婦女得意地說。

“胡扯,錢明遠坐班房了,可他的手藝早就教給他女人了。”頭高旺的老婆反駁道。

“那咱來個趁熱打鐵,落井下石,挖苗斷根,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同族婦女極力慫恿。

“費那事干啥?錢家菜種的好,主要是塑料搭棚,塑料布主要靠竹竿支撐,咱把他的竹竿拉走好了。”頭高顯的媽顯出老謀深算。

“好,好!就按嬸子出的主意辦,一兩天內,咱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把它整完。”頭家同族的婦女們,紛紛響應。

八嫁禍

十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頭家族人的高興勁兒還沒消退,到期的錢明遠從拘留地回到家里。頭高滿的院子里,站滿吃驚的頭家族人。

“你不說錢明遠坐班房了,坐班房少則三年五年,多則十年八年,他咋才十天可就回來了?”頭高顯質問頭高滿。

“可不是嗎,我也覺得不對勁哩,或許是胡所長那個老狐貍騙老子哩,明個兒我一定問個清楚!”頭高滿氣勢洶洶,言之鑿鑿,一本正經地說。

沒等頭高滿裝模做樣到公社去問,治保主任把頭高滿叫到大隊部,指著一個穿白色警服的人介紹道:“這是咱公社派出所的原公安,他有事問你。”

“錢明遠的大棚種菜,是公社掛了號的試驗田。錢明遠報警說,他在拘留期間,人們趁火打劫,偷搶了他的竹竿,致使生產受到很大影響。公社黨委十分重視,命令派出所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煙霧繚繞,還是煙霧繚繞。原公安看一直吸煙的頭高滿沒有發言的意思,不再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地挑明:“據錢明遠和某些群眾反映,那些竹竿是你們頭家族人偷搶的。”

“哎呀,”頭高滿吸吸鼻子,白眼一翻,兩手一攤,“這事兒我可真不知道,要想叫我給上級說個一二三,那我可真得問問再說。”

暗淡的燈光下,秋天才有的大花蚊子,吸附在頭高滿充滿汗味的脊梁板上,愁眉不展的他似乎不知道疼癢,只顧一支接一支地抽煙。

“遇住啥不順心的事了,你也放放屁,松松氣,我好給你出個主意支個招。”

“去去去,少給我吵吵嚷嚷,唧唧喳喳,要不是你們這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哪有這不冒煙的煩心事!”

“是不是竹竿的事兒犯了?”

“不是那,是毬!”

“這事兒還得怨你,你要不打腫臉充胖子,說人家錢明遠坐班房了,誰敢動人家一根汗毛?”

“啥時候了,還提那干啥,趕緊想門吧,你!”

巧姐熄了灶膛的火,坐下來,專心致志地跟他男人計議開了。

“這十斤小磨油,十斤雞蛋,二十斤掛面,是我們頭家大隊一小隊群眾的一點兒心意,這兩條煙是我個人的一點兒心意,原公安您甭嫌少,請笑納吧。”

“干啥啊,想叫我犯錯誤?即使我想犯錯誤也沒到時候,你沒看我才幾歲啊——二十剛出頭!”

頭高滿乘興而來,掃興而歸。對著他的老婆——巧姐,氣昂昂地說:“貓都是吃腥的,想不到這只貓卻不吃腥。”

“那咋辦?”

“有啥咋辦的,按第二套方案唄。”

“把頭家人偷的竹竿轉移、藏匿在丁夏寶屋棚的附近,然后再來個惡人先告狀?”

“這你都知道,還羅嗦個啥呀!”

“你叫個啥呀?”

“我叫蘭美英。”

“你叫個啥呀?”

“我叫莊桂花。”

“你呢?”

“我叫吳翠蓮。”

“你你你。”

“頭候氏。”

“頭張氏。”

“頭廖氏。”

“你們都是頭姓人家的婦女?”

“是哩,俺們都是哩。”

“你們偷搶了錢明遠的竹竿?”原公安一臉嚴肅。

“公安同志啊,那可是血口噴人哩。你想想如果是俺們偷的,你不叫俺們,俺們敢先來找你嗎?再說那竹竿除了燒鍋,對俺們也沒啥用處。可眼下政策好了,家家有飯吃有柴燒,要那玩意還不夠氣力錢呢。你想想,俺們咋會去干那事呢!”

皺了一會兒眉頭,原公安又問:“你們沒偷沒搶,那誰會偷誰會搶呢?”

“這——”

“這——”

“這”了一會兒,頭高顯的媽——頭候氏撓撓稀疏的頭發說:“除了編筐織簍的,沒人要這竹竿哪。”

頭廖氏見頭候氏斜射過來的目光,很快就天衣無縫地接上腔:“對了,丁家夏寶不就是個編筐織簍的嗎!這竹竿會不會是他……”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那竹竿就是夏寶偷的!有天晚上我去親戚家吊孝,回來晚了。在蚰蜒小路上,碰到彎腰躬脊背著竹竿的夏寶,沒等我跟他說話,他就很不自然的說,他買竹竿多了,背不動,所以回來晚了。瞅瞅竹竿,那根上有很多新鮮泥土,我當時就起了疑心,猛然想到錢明遠的塑料大棚,繞道一看,錢明遠的竹竿果然不見了。”蘭美英說的有鼻子有眼。

“三天前的一個晌午頭,收了工我給豬割把草,無意間看到夏寶在他屋棚附近的排水溝岸上走來走去,瞅瞅四下無人時,他撥開茂密的草叢瞧瞧,而后拍拍手,哼著小曲走了。他前腳走,我后腳到,你們猜那溝里放的啥?那溝里放著夏寶偷來的竹竿哪!”

“你說的可是真的?”原公安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視著莊桂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信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原公安起身出屋,頭家的婦女跟在后邊。

撥開草叢,赫然于人們面前的是躺在溝里的竹竿。

原公安臉若冰霜,兩眼冒火,厲聲問到:“丁夏寶,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啥話可說!”

“撲通”夏寶兩腿跪地,哭撇撇地說:“原公安哪,你看我身單力薄,疾病纏身,孤門獨戶,人少勢寡,叫我偷,我偷不動;即使我能偷動,借給我個膽,我也不敢偷啊!老天爺呀,做夢也想不到,這災禍咋能落到我頭上啊!”

“你是做夢也想不到,不過,你就是做夢能想到,這禍還是要轉嫁到你頭上,不然俺們頭家可就栽了……”裝做圍觀者的巧姐,在心里應對著。

“好!為了不冤枉好人,給你三天時間,把那個真正偷竹竿的人找出來,在三天內找不出來,那個偷竹竿的賊就是你了。其后果,我不說恐怕你也知道吧。”連珠炮打完,年輕氣盛的原公安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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